——故事发生在二零零九年。
蔡b女生去世了,而蔡c女生的哥哥蔡c先生还活着。
他目睹了自己妹妹的去世,当时他就站在那张大橡木床的旁边。
面对妹妹的去世,蔡c先生很是难受。令他感到遗憾的是他妹妹永远永远都不能完成她年轻时一心想完成的学业。不过即使他妹妹继续活着,这个愿想也是大概率不能完成的了。他妹妹得一直忙下去,忙着做这个家族的族长,得忙到她去世的那一刻,这份工作才会停息。
蔡c先生又想到了自己,想起了来了自己年少时做过的那些事。他想起了自己染上了打扑克牌的恶习,而且他记得他当时是要玩钱的。从开始的五角,一块到后来的五块,十块,再到最大份额的五十块,蔡c先生当时一直在不断地玩,且一直在输钱。他把自己的零花钱先输了,又把自己的饭钱输了,还把自己上学交的学费输了,最后实在没钱就偷家里的钱拿出去输。家里人知道蔡c先生这么能赌能输的本事,也都知道蔡c先生竟胆敢从家里偷钱。蔡c先生的父母当时骂他,打他,把蔡c先生骂得狗血淋头,把蔡c先生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但蔡c先生每次在忍受完父母的苛责和痛打之后,仍会选择把家里的钱投入他所热爱的赌博事业中。后来一次因为蔡c先生把一个同学拉入赌局,那个学生在赌局中输了钱后把蔡c先生的名字供给了他的爸妈。他爸妈为了把儿子在赌博中输掉的钱追回来把这件事反映给了学校。后来学校证实蔡c同学的行为之后,蔡c同学被学校通报批评,并被给予了开除学籍的处分。蔡c先生被学校退学之后,他爸爸直接对他讲:“家里没有那么多钱来养你,你自己一个人出去打工去吧。”蔡c先生没有什么多余的选择,一个人跑去东城的厂里做事。蔡c先生在厂里做着流水线的工作,工作闲暇之余就是给自己的身上再填几处纹身。蔡c先生打工剩下的钱基本都用来买烟和酒,他认为这才是真正消遣人生的方式。
结果突然有一天,家里人突然联系上蔡c先生,告诉他他爸爸突然赚到了一笔钱,还是一比数额不小的份额,足够可以供给蔡c先生继续读书,甚至是去外国。蔡c先生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没什么反应,他告诉自己的家里人:“我爸爸赚多少钱跟我又有多大的关系,钱是他的,又不是我的,也不见得他会把钱给我。”而对于继续回去读书之事,蔡c先生也更是没什么感觉,他打电话告诉他妈妈:“我在这里挺好的,不要再老折腾我了。”但家里人却死活不同意蔡c先生继续在厂里打工的抉择。他们不断地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最后蔡c先生终于和家里人达成了协议,蔡c先生同意继续上学,但条件是他爸爸得花钱让他出国深造去。蔡c先生把留学的国家选择在了g国。他临走前马马虎虎翻阅了一下那个国家语言初学者学习的书籍就出发了,家里人都到码头过来送他。当邮轮开动的那一刻,蔡c先生隔着邮轮的窗户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妹妹仍伫立在那岸边上,似乎在搜寻着蔡c先生的位置。不知为何,蔡c先生看到这一幕后,内心有一丝触动。他朝着家里人挥了挥手,但家里人并没有看到他。蔡c先生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的眼睛红了。
到了那个国家之后,蔡c先生发誓自己一定不能再赌了,他想在这里好好地学习,完成这份学业并拿到一张毕业证和一张学位证。他认为这个地方会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他认为如果自己在这里努力四年,肯定会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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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个好的未来。如同那句话所说的一样——上帝总会帮助那些愿意拯救自己的人。蔡c先生把这句话纹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蔡c先生在刚入学的那段时间确实学得很努力,他时常只睡四个小时,只为翻阅词典和专业课本。但语言障碍和没什么学识基础仍成为了蔡c先生学习的巨大障碍。尽管蔡c先生从未像这样学得如此认真,但他还是所有学科全挂,只能被迫留级。蔡c先生不断地骂自己说自己是长了一个猪脑。没过几天,带着冲动和愤怒,蔡c先生跟学校的办公室主任申请了退学。
蔡c先生从学校离开后找到了一家便利店上班,他自然不会把这些事中的任何一件告诉自己家人,他写信告诉他们自己很好,学业上已经取得很大的进步,四年之后必能带着学位证归去。他知道自己家人看到这些信一定会很开心,想到自己妹妹的笑容,蔡c先生觉得这些买信纸,邮票和墨水的钱花得是多么值得。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在便利店工作,蔡c先生的外语说得越来越好。在学校苦读没学会的本事,在这里却学会了。
“如果我来的第一年是来便利店上班,然后第二年再去学校上学。可能大学里的那些课我都能听懂一些了。”蔡c先生感慨道。
蔡c先生和好些人共同住在一间屋子里,租金不贵。不过那也是蔡c先生仅能付的起的租金了。而蔡c先生时常也会问自己,自己每天耗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他每次都会告诉自己答案,他不想回去,也不敢回去,他不想回去之后大家仍把他当作废物,他打心底知道自己其实不想当废物。而且如果他现在回去不过是在另一个地方打工,还是做着和现在差不多的事,不如就在这里呆着,走一步算一步,说不定会有机会。
但结果事情突然转变,打破了蔡c先生一切原本计划的节奏和规律。远在家乡的母亲突然写信捎给他消息,告诉他蔡c先生的爸爸突然病危,医院已经告诉他们要随时准备好后事。但他母亲仍告诉蔡c先生要在德国好好学习,完成他该完成的学业。家里会把这几年的储蓄拿出来给他读书,叫蔡c先生不要担心学费和生活费的问题。蔡c先生看到信后羞愧无比,他没有写回信,相反,他立马买了回家的机票,希望能看到父亲最后一眼或者能参加父亲的葬礼。但等他匆忙忙地回到家后,蔡c先生发现自己俩件事原来不能做到。父亲早在蔡c先生的母亲在把信寄出后的第二天就已过世,而那已是在一个月前。当信跨过庞大的大陆寄到蔡c先生的手中时,实际上那时蔡c先生的父亲的葬礼都已办完。
当蔡c先生回到家时,迎接他的有他的妹妹和他的妈妈。蔡c先生感到不解,问他的母亲她不是跟自己讲妹妹最近才到外面上学嘛。妈妈告诉他妹妹不能继续去上学了,因为她已经被选为那份庞大的土地的管理员。
蔡c先生立马明白了他母亲的意思,也明白他和他妹妹都无法完成他们的学业了。但他妹妹却不像他,她是被迫的。当蔡c先生听完了他母亲的话后,他脱口而出一句话:“这该死的土地。”
“一切都结束了,他妈的。”蔡c先生对自己说。他随后把自己在那个国家的真实经历告诉了他的妈妈和妹妹。他妈妈和妹妹听完后都在哭。看着她们的眼泪,蔡c先生狠心地说:“你们应该猜到的。我就是废物。这个家已经没救了。”
但当他说完这句话后,他感觉自己竟然能这么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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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该死。”蔡c先生对自己说。
蔡c先生又在家里酗了几天的酒。结果一个男人突然造临了他们家。那个男人叫艾德·刘,他后来成为了他妹妹的丈夫。那天他到他们家和他妹妹聊了很多,蔡c先生就待在他房间里听着。从听到的内容来看,蔡c先生才知道那个男人一直想要用一部分镇子的土地,而且以前就跟蔡c女士谈过。
“她们竟然没有把这个发财的机会告诉我。”蔡c先生想。
蔡c先生没有去管妹妹生意上的事,他依旧每天闲在家里。父亲去世,家里已经没有人能去管教或者命令蔡c先生了。
几天之后,妹妹告诉蔡c先生说她和艾德·刘先生的生意谈得很成功。蔡c先生听到后心底很高兴,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也知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他只是对蔡b女士说:“哦。那还行。”
在艾德·刘到来蔡c先生的家后,蔡c先生的家真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艾德·刘真的为这个大家族的人带来了财富。
艾德·刘先是建了一个机械化香蕉种植园,又办了一个橡胶厂,此后又弄了一个珠宝加工厂。蔡c先生看着这块荒瘠的土地有一天竟能产生财富,也不得不在心底佩服艾德·刘。
又很快艾德·刘向他的妹妹求婚,蔡c先生对此事既没有提出赞成意见,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妹妹答应了艾德·刘的请求。紧接着艾德·刘和他妹妹就开始筹办他们的婚礼。他们在爱贝路四十四号买了一栋大屋子。又请人把大屋子的墙刷得粉白。他们在客厅地板上铺满了浅灰色的大理石,还安放了一架棕褐色的钢琴摆在正中央,又托人从杭州运来了玻璃家具;他们用花花绿绿的瓷砖铺满了浴室的地板,又请人花了好大的力气把重达三百八十斤的搪瓷浴缸给拖了进来;他们在房间里铺上木质地板,又在上面放上了一张橡木做的大床。一切都是这么顺顺利利,这些东西蔡c先生都看在眼里。
几个星期后,蔡b女士和艾德·刘先生的婚礼在镇子上的一家酒楼举行。蔡c先生坐在红凳子上,圆桌子旁把婚礼的点点滴滴细节都记在了脑海里,他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家里一天一天地变得富裕起来,不仅是蔡c先生一家,整个镇子上的人都是如此。又很快一个叫蔡a先生的人也来到这里,他是一个看上去很具有领导能力的人。
蔡a先生组织人们去盖居民楼,酒楼,商场。他声称自己得到了政府的援助,不过这雀氏也是板上钉钉的事。蔡c先生响应了蔡a先生的号召,他是那些愿意跟从蔡a先生的人之一。他们其中还有一个人叫蔡子维,他是从哥伦比亚过来的,他跟蔡c先生的关系一直都很要好。
随着手上的闲钱越来越多,蔡c先生逐渐养成了早上去酒楼吃早餐,边喝皮蛋瘦肉粥边读报;中午回家自己下一碗白面条吃;晚上再去炸鸡店或者烤鸭店吃一整只炸鸡或者一整只烤鸭。
又过了好些日子,蔡c先生用手头的储蓄在凤凰路4号买了一套公寓,还买了一辆丰田车。
没过多久,他先后收到了蔡a先生和蔡子维的婚礼邀请。在他参加完这俩场婚礼之后,又没过多久,他自己也结婚了。
再然后,他有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叫蔡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