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见好就收，他细细的品著烟末的余韵。

年轻的时候他是很爱抽快烟的，烟过不过肺倒是无所谓，最主要口味要合心。现在也是小30岁的人了，周礼不再追求那种过快的刺激，反而会停下来品品之后的味道。

真的是岁月不饶人。

周礼心想。

楚稚从随手拿着的包里拿出一摞资料，周礼默不作声的等他拆开，雪莲后细致的往里看。

一份是照片，一份是文件。

他没有急着去看纸质资料，反而饶有趣味的拿起相片。

大概有五六十张左右，看着很厚。

“这是年小姐和二少在苏黎世的生活照，霍总每个月都会让人汇报一次情况。”

周礼的手一顿，他故作不在意的说：“嗯，知道了”

确实是生活照，几乎每一张照片都有霍元凯的身影，明明不是照片的主角却硬生生的占据了相册的一角。

相册里的年灵萱留着长长的头发，每天都穿着很厚的长款羽绒服，神情是灿烂的，有的在抿嘴笑，有的在大声向对面喊，有时身上挂著一个孩子。

孩子

周礼心弦里很隐秘的一角被拨动。

他的手指流连在那张全家福上，年灵萱坐在苏黎世湖的岸边，身后是两座塔楼，那个地方周礼认得，以前他陪小情儿去瑞士玩儿的时候也依著对方性子在那儿打过卡。

苏黎世大教堂，几乎是整个城市的地标。

周礼的心脏很细微的出现抽痛。

他突雪莲想起年灵萱之前和她说的话，年灵萱问他：我在苏黎世生孩子的时候你又在哪儿花天酒地。

是啊，以前干的混账事太多，周礼自己都记不得了。

后面是苏黎世湖，迎来的湖风将她细长的碎发撩起，轻轻的挡在脸上，年灵萱对着镜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将头发撩到耳后。

他身边是抱着孩子的霍元凯。

郎才女貌

这个词冷不丁的从他心里冒出来，周礼疼得心里直冒酸水，又不得不说他们的确看起来很登对。

照片里的孩子，戴着毛线帽，盖住了大半的面容，侧身去亲年灵萱。

“这个是他们为了庆祝牙牙两周年诞辰。”

啊，是过生日了。

周礼后知后觉的问道：“这个孩子叫牙牙？”

楚稚愣了下，像是惊讶于周礼连孩子叫什么都不知道。

周礼神色淡漠的将对方的小表情捕捉，摁着相册的指节几乎青白，他艰难的又翻一页。

这张地点在超市。

年灵萱正认真的挑选著货栏上的商品，可能摆的有点太高了，她踮着脚都没够到。

后面霍元凯看到了，他贴著年灵萱的后背伸手帮忙拿，年灵萱诧异的回头对他弯眼一笑。

周礼不看了，他几乎是仓皇的将照片收回档案袋里，雪莲后将烟熄灭。

周礼有些崩溃了。

他让楚稚先出去，等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他终于绷不住了，他抬手就将手边的烟灰缸砸了个粉碎。

他根本没法去想，他也压根猜测不到在对方离开自己三年里的生活。年灵萱是他的，所以他一直都固执的认为即使他们离婚了，即使他们不爱了，对方也依雪莲是自己的所有物。

周礼凭什么那么笃定，就凭她赌年灵萱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