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本地人,你为难他干嘛?”
赵文艺也突然觉得没意思,撇撇嘴,率先走进包厢。
此时包间里乌烟瘴气的,酒水和廉价香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许遇忍不住咳了两声。
再抬起头时,才看到原本不大的包间里已经可以用拥挤这个词形容,甚至可以说连可以坐的地方都没有。
许遇微微咽了下口水,眼神自觉的飘向之前自己坐的位置,不出所料,那里坐着一个穿着打扮像社会混混一样的青年,头发染成了红棕色,手里夹着烟头,许遇能看的出,那是一个名贵的牌子。
不知道是不是舍不得吸,那人每次都抿一小口,连吐出来的烟圈都要慢上几分。
甚是吐烟圈的时候还要贴近旁边少年的脸。
再偷瞄红毛旁边的人,那人非但没嫌弃,甚至还嬉皮笑脸的凑近了去。
许遇有些无语,歪了脸才发现曾期低顺着眉眼正在看他,说不上来什么表情,他心里一震,目光就想躲闪。
赵文艺已经让那些小弟能起的起,让的让,愣是空出了一小片位置。
曾期没再看他,抬脚走过去坐下,许遇本来也跟着去,但是赵文艺已经抢先一步坐到了曾期旁边,本来就不大的位置一下子被占满。
赵文艺来回看了两眼,指着那个红毛开口。
“小方,让个位置。”
红毛不情不愿的灭了烟,站起身。
许遇慢吞吞的过去坐下,看着站起来的那人,有些难以启齿的说了声。
“谢谢,"小芳"。”
“小芳”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说了句“我去洗手间”就拉开了包间的门。
其他人也没多理会,各玩各的。
赵文艺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高声问了句:“虎哥呢?怎么不见虎哥。”
“虎哥还没到。”
其中一个小弟回答。
许遇上次在警局知道一个叫虎哥的,是曾期打过的那帮小混混的领头,上次在胡同里还朝他吐过口水,
他忍不住看向曾期,却发现她跟个没事人一样,在看旁边那一桌打牌。
突然他也就发现,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聚会,也没什么他以为的那么严重,什么黑社会啊,砍手指啊。
一房人玩了大概二十分钟,赵文艺接了电话,退出了包厢。
一直观察着周围的许遇猜想,应该是,那位,虎哥到了。
赵文艺一走,那位叫小方的少年从一群人里面挤出来,直接直奔许遇。
“起开,这还是老子的位置。”说着还推了许遇一把。
也许是小方在密不透风的包厢里呆了太久,杂七杂八的聚拢起来,各种烟味酒味和香水味混合起来,那味道简直上头。
小方一逼近,许遇猛地吸了一大口,片刻之后便弯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喂我说你这人没毛病吧,我是毒药还是什么,怎么你见我还得起反应啊?”
说着又推了许遇两下,他腰弯的更低了,并且止不住的咳。
小方说话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听到动静凑过来看热闹,接着就是毫不掩饰的笑。
很多人挤到一块味道更难闻了,许遇一度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了,这种味道更像是放臭了的鸡蛋,加上臭榴莲和臭豆腐,甚至比这些还要难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许遇只能用力的将手指盖到鼻子上,眼眶微红,越咳越难受,感觉像是肺里被掏了个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