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子,在这儿白话什么呢?显能耐是吧?”张支书已经知道我回来了,现在听到我在大街上这么大声喧嚷,心里很不舒服。就冷冷地损了我一句。
“张叔!”我恭敬地冲他点点头,觉得此时还不能激怒他,相反要消除他的火气才行。
我说:“我刚刚到家,他们问我提前复原的事情,我与他们聊聊,怎么是显能耐呢?”
“你说你能够联系工作,又是轻病号一个人带档案回来。这不是显能耐是什么?”张支书大声喝问道。
“各位,我说我联系到工作了么?”我面对众人,问道。
众人当然不能接我的话碴,只是楞在那儿,看看这位支书大人如何对这个捣蛋的女婿进行训斥。
“刘君子,为了你,莲歌儿都上吊了。你还装的没事人似的。”张支书立刻拉长了一张脸。
“什么,莲歌儿为了我上吊?这是何苦呢?”我立刻摊开了一双手,“我和她,没有结婚,没有登记。不过是赶了一次集,吃了一顿饭。
“也不受法律保护。她凭什么为了我上吊?何况我人在部队,没有招惹她,就算是我被部队开除了,与她上吊有什么关系?!”
“哼哼,刘君子,你敢说莲歌儿的死与你没有关系?”张支书质问道。
“当然没关系。”我看了看众人,说道:“现在,莲歌儿生活在你们家里,还没与我生活在一起,她上吊,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话的口气轻飘飘的,像是说着一件玩笑事。
“刘君子,既然莲歌儿与你没有关系,那么,你昨天晚上去坟莹地找她的坟干什么?早晨又来敲我们家的门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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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张支书说到这儿声色俱厉,嗓子尖的吓人。
“去坟莹地?没有哇!”我立刻矢口否认了。
“刘君子,你敢不承认?”
“不是我不承认。是你说的这事儿太离奇。”我反驳道,“你让大家听听,我大远地从部队回来,回到村里不进家门,却是去了坟莹地。这事儿,谁信啊!”
“明明你从坟莹地回来,又敲了我家的门。说是要给莲歌儿烧纸祭奠。”张支书一一揭发着我的所作所为。
“吔!烧纸?张叔,你这话怎么说的这么吓人?烧纸?人死了才烧纸呢。莲歌儿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我给她烧什么纸?!就算是她有了那一天,烧纸的事儿也轮不到我呀!”
“刘君子,你怎么知道莲歌儿好好的?你怎么知道她上吊没死?”张支书本来是乘胜追击,质问我的,没想到,这一句话从嘴里一说出,自己倒流下眼泪来。
简直是不打自招!我心里呵呵一笑,但是我的脸面上必须装出悲痛状,接下来说道:“张叔,莲歌儿是个好姑娘。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
“所以,参军前,你们要我登记我就拒绝了。如果莲歌儿为这事骂我、打我,都可以。可是,她不能一耍性子就寻死上吊啊!她这种死,一点价值都没有。
“张叔,请你们劝劝她,找个农村小伙好好过日子吧!我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复原兵,脱下这身军装什么也不是。就请你们劝劝她吧!”
我刚才与张支书论战,还有争强好胜的心情,现在,一说到莲歌儿的死,不由地感到些愧疚,我无法掩饰自己,就掉了几滴眼泪。
“刘君子,你个小兔崽子,少给我玩儿这种花花肠子!你听着,如果你真对莲歌儿好,明天就去公社与她登记!如果你要抵赖,别怪我不客气!”
嘻嘻!我听到对方语无伦次的话,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你女儿既然死了,还跟我登什么记?难道你要我娶阴妻,结鬼亲?
“张叔,你是个村干部,婚姻自由的道理懂得吧?你怎么能逼着自己的女儿与人去登记呢?别说我不想登记,就是想,明天我也不去。”
“为什么?”
“因为,我不愿意!”我扔下一句话,愤愤离开,向自己家门走去。我心里清楚,自己与张家的这一场论战,结束了!
“刘君子,你听着,如果你不听话,我让你在家里倒霉一辈子,你还想自己带档案找工作,告诉你,门都没有!”大概是张叔真的生气了,冲着我的背影咆哮起来。
“娘!”一进家门,我深情地喊了一声。
“君子回来了!”我母亲早就听到了街上的吵闹声,因为动静太大,不光是街上看热闹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就连没上街的人在家里也听个差不多了。
“娘,你听见我和他吵架了吧?”我上前挽扶住母亲,半是问候半是汇报似的。
“这一吵,不知道他们张家听没听清楚?”母亲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叹息儿子的任性,还是叹息一个可心的儿媳妇就这么离她而去了。
“娘,儿子不孝。让你操心了!”我羞愧地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