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你看到小伟没?”钱山伟的妈妈远远喊道,打断了王杰的沉思。
“小伟?没看到啊。”王杰随意的回道,却突然心中一动,他梦中好像钱山伟失踪了。
“这孩子,怎么乱跑呢。以前他早晨就在门口坐着,哪儿也不去。今天这是去哪了?”钱山伟妈妈急的到处打听邻居,大家也都没有看到,热心的邻居也在帮忙到处找。
王杰望着钱山伟妈妈花白的头发,心头酸酸的。
自从小伟被赵山亭带回来,就变得痴痴呆呆,后来查出脑里长了个肿瘤。
对于农村人来说,得了这种不治之症只有两种结局,要么倾家荡产后不治而亡,要么等死。
可是经过检查,省里最好的医院都说了,这个手术没法做,做了之后活下来的几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一。
所以,钱山伟连选也没的选。
但是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当你绝望的时候,它让你看到希望,当你看到希望以为终于拨云见日,却没想到黑夜已经到来。
十八年来,钱山伟除了生活不能自理,活得比任何同龄人都开心。
他每天早晨天刚亮,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望着北山出神。
中午吃完饭睡觉到天黑,晚上又在坪房上坐到半夜,直到睡觉。
十八年里从未改变。
他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等待。
王杰回来后,甚至都不敢再见他的童年伙伴。
当年的事,就好像他心底的一道阴影。
他总觉得当年发生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但是他想不起来,就像是记忆断片了。
他甚至去咨询过心理医生,医生说这是一种应激保护,可能当初发生的事对他影响太大,以至于他不敢去面对。
就像他不敢面对钱山伟一样。
可是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王杰匆匆的往北山走去。
他要去证实一件事。
北山的泉眼依然汩汩流淌。
青的山,绿的草,红的花,把这里装饰的如一处世外桃源。
他惊讶的发现,泉眼边的小水潭好像被人为的扩大了。
如今的小水潭更像一处大水池。
水潭扩大到了五六十平米大小,周围的杂草被锄的干干净净,沿着水池边用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围了一圈,水底也铺着一层鹅卵石。
清澈的泉水如一块绝佳的翡翠,不到半米深的水潭澄净透明,没有半点杂质。
甚至没有任何浮游生物和鱼类。
其实这也是王杰一直疑惑的地方。
这个小水潭存在了几百年,是由岩壁上的流水冲刷出来的。
但是自他第一次到水潭边就发现,这里没有一丝青苔,更没有小河里常见的蝌蚪和小鱼。
泉水干净的就像是经过严格过滤一样,一点点杂质都看不到。
王杰围着泉眼和水潭慢慢转着,试图从中发现一点异样。
可是半天过去,日上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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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王杰没有发现的是,随着初秋烈日的暴晒,水潭表面开始浮起一层淡淡的水汽,而这些水汽随着微风飘向周围的花草树木,竟然萦绕在周围没有飘散。
渐渐地,这些花草树木周围的水汽成片连接起来,泉水周围好像起雾了,而且雾气越来越浓。
王杰正往左侧打量着,丝毫没有察觉身边的异样。
突然,他往前迈出一步后,进入了一团浓郁的雾气中。
雾气带着一丝甜甜的清凉的感觉,被王杰一口吸进去。
他心头一震,这才发现周围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尝试着往后退去,发现白雾随着他走路带动的气流如影随形般跟着他。
他凭着记忆往后慢慢退着,白雾好像也不再那么热切的跟随他。
“扑通!”他被一个横亘在身后的物体给绊倒在地。
这一摔也恰好摔出了迷雾的范围。
可是他紧接着就愣住了。
这是哪?
他刚刚明明在泉眼附件,他也是循着路往后退了十来步,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陌生的山脚下。
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一抱多粗的杨树和遮天蔽日的松树,脚下是厚厚的牛毛草。
他仔细打量着不远处那座高山,越看越是震惊。
那竟然是仙女峰!
他怎么从雾里退出来,就突然从北山来到了东山脚下。
而且,仙女峰在他的西方,也就是说,他现在在仙女峰东边的山坳里。
王杰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
仙女峰顶那独特的仙女床造型,远看像一支铅笔上横插着一块橡皮,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