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器材生意挺好的?”
“挺好的。”
“医院要有路子,没路子也不行。”
“那是肯定的。”
“你大哥现在在哪里上班?”李大龙问:“上次你老爹说调市里了?”
“嗯,调市里上班,我妈在那里给领娃娃。”
“你老爹一个人在家?”
“一个人。”
“噢。”
“你没有去姨母家?”
“去了,敲门,没人。”
“可能都在园子里摘枸杞?你没去?”
“没有。”
“上次去市医院看病,医生说都好着吗”
“拍的片子,都好着。”
“哪就是急性病,要注意呢?血稠了,猛然站起来或坐下,血堵到头上就失去知觉,跟前要没人哪就醒不过来了?”
“你说的也对,有的人平时好好的,检查什么病都没有,猛然就死了,急性病。”
“就是,姨母累的再要啥都不知道躺倒了,就危险了?”
“你看的医学书多,也不给开点药?”
“哪不敢?医生看了片子都不敢开药,我敢开?”
“哈哈哈……。”
来了个修表的,李大龙告辞走了。
晚上刮起风来,一会儿就听到雨声,李大龙出来,给狗狗喂了食,把院门销上,把该拿的东西拿到屋檐下,衣服都淋湿了,赶紧进了屋。雨越下越大,屋顶上开始漏雨了,他把盆盆,锅锅都拿来放在漏雨的地方,连上次张招弟拿回来的草莓桶子都拿来接雨。外面雨越下越大,屋里到处漏雨,他拉亮院子灯,赶紧去把塑料薄膜拿出来,冒雨爬到房上,铺开薄膜,用棒,砖头压住。下来,全身湿透了,赶紧换了衣服。薄膜不大,没铺到的地方还在漏雨,睡觉的炕上基本上渐渐不漏雨了。
第二天,雨还下着,天气阴阴的,雨朦朦的,没有风,不时有几只鸟穿梭在树木间寻找食物,鸣叫几声就飞走了,狗钻出狗窝赶紧又钻回去。路上传来“打豆腐”的叫声,卖豆腐的乘雨天人们都窝在家里,骑上带篷的电三轮到村里卖豆腐。
张招弟发来了短信,说没钱花,借了吴美丽伍百元钱。李大龙说先借上,家里下大雨。过了一会儿,张招弟发来短信,说市里也下大雨,顾客多,忙得很。
李大龙打着雨伞出来,看见郝老太太打着雨伞走过来。
“您干什么去?”李大龙问。
“你郝叔叔没过来?”
“没有。”
两人正说着,就见老郝从路上走来,穿着雨鞋,戴着草帽。
“你干啥去了?”。
“我刚去田里,看玉米倒了吗?”老郝说。
“我就说一会儿不见你,手机也没拿。村里打来电话,说老党员一起拉上去镇上,人家打了几遍电话,你赶紧去,说不定给你发钱呢?”
“听谁说的?发什么钱?”
“你直喊着没钱,说不定给你发钱呢?赶紧去,村委会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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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硬化路上等着呢?专车拉来了?”
“我不去,下这么大雨?”
“人家拉你,你不去;不找你,你跑去要钱。给你钱,你都不去,你不是惹人家讨厌呢?”
“你想的美?哪有那么多好事等你呢?”
“赶紧,把雨伞拿上。喝酒比谁都积极,干正事磨叽的很?赶紧去,”郝老太太说着,把雨伞递给老郝,接过草帽。
老郝打上伞,磨磨蹭蹭走了。
整整下了一天的雨。
第二天早上,雨不下了,李大龙出去看了看路,土路都渗得透透的,正好上次割的草在路边,他用叉把草扔到泥泞的地方。
“你拿叉干什么?”胖墩过来问。
“我看车能不能开过去?”李大龙问:“你干什么去?”
“玉米田里一田的水,我去看看,”胖墩说着,朝田埂走去。
出门到硬化路这一段路泥泞的很,每次下雨,一星期都难出门,得等路面晒干才能开车出去,不到二百米的距离,几十年来,害苦了周围几户村民,骑摩托车,自行车得推着出去,车轱辘塞满泥推不动,停下来把泥巴掏空,再推着走,停停走走,一直到硬化路面上,气的不知道骂谁?马兰心好,打硬化路的时候,用手推车拉了一些沙石料,撒在了路中间,起码自行车,摩托车雨天能过去,三轮车,四轮车就得等路面干了才能出去。李大龙来回看了看,想试试看车能不能过去。
马兰推车出来了,看见李大龙问:“你干什么?”
“我看车能不能过去?”李大龙说。
“不行,太阳晒晒看能不能开过去?”马兰看了看路面说:“草垫上也不行,土软着呢?”
“我等会儿风吹吹,太阳照照了再开车,”李大龙问:“你今天没有摘枸杞去?”
“下雨了,田湿湿的,还有露水,摘不成枸杞,看明天天晴了摘。今天,天气也过不来,天空全是云,晴不过来?”
“看下午能不能晴过来?”
“就是,我上街,”马兰说着推车子走了。
中午的时候,太阳光芒四射照在大地上,一会儿,又被大团的乌云遮住了,风自西向东刮着。刮着风,李大龙以为路面风吹着,路瓷实了,车能过去,就开车往前走。车轱辘压在铺的草上就跟人走在海绵上一样不实在,就跟船在水面上一样由不住它,车把草压进泥泞里左右摇晃着,一加油门驶了过去。到了窄处,车轱辘开始打滑向田边移,李大龙赶紧刹车,下来一看,前轱辘已压陷路边的土,要滑向田里。路刚刚一个车宽,停在这里就等于把路堵死了,正好马兰骑车过来。
“你往前开,不要紧,”马兰停下车对李大龙说。
李大龙又上去,发动车往前开,车还是一个劲往一边滑。
“不行,停下,路都湿透了,谁挖路了?垫的石料都埋了。”
“你的电车子怎么过来?”李大龙问。
“我放到庄邻不管谁家都行?”马兰说:“你急的开出去干什么?”
“有点事。”
马兰过不来,掉转车子不知道放谁家去了。
李大龙来到谢子栓家里。
“你上街呢?”谢子栓问。
“车陷到路上了,”李大龙说。
“在哪里?”
“门前面路上。”
“我还说拉上我上街呢?”谢子栓说:“下了一天的雨,砖都泡了个湿湿透透的,更何况土路,不陷进去才怪呢?不敢滑到玉米田里了,哪就麻烦了?一田的水,玉米又弱。”
“没有,停在路上,等路面干了再开。”
“又下起雨来了,太阳也是出不来。”
“我明天再开车。”
这时,李二秀,娟娟从屋里走出来,娟娟挺着大肚子笑着问:“大舅来了?”
“噢,娟娟,你啥时候来?”李大龙笑着问。
“我昨天来。”
“女婿没来?”
“没有,我一人来。”
“噢,哈哈哈……。”
“娟娟说上街,我和她去,”李二秀说。
“雨伞拿上,不然下起雨来怎么办?”谢子栓说。
李二秀进屋拿上雨伞,和娟娟出去走了。
天又滴溜起雨来。
“路干了再开,”谢子栓说着进屋去了,李大龙没跟进去,直接又回来了。他又来到车跟前看了看车,也安全,反正这条路上就几户人家过往,从另一条基耕路也能走。他锁好车门,转身往回走。这时,谢子栓来了。
“你往回倒车,”谢子栓说:“按原车轱辘辙往回倒?”
“不敢,倒不好就滑到田里了。”
“谁的车陷泥里了?”裁缝的老婆走过来问。
“李大龙的车,”谢子栓说。
“找个车拉上来?”
“就放这儿,路干了再开车。”
“下雨呢?车滑到田里怎么办?”
“你说车放到这儿,自己滑到田里去?”
“抛在这儿,能行吗?”
“能行,谁把车轱辘卸走了?”
谢子栓的手机响了,赶紧接电话,边往回走,李大龙也往回走。
昨天的雨也下够了,今天下一阵停一阵,雨不大,天一直阴阴的。
前两天,天气阴阴的,不时滴溜一阵雨,地面一直湿湿的。今天,太阳钻出来了,地面好好晒了一天,地面晒硬了,李大龙拿铁锹把车角子的泥土收拾了一下,弄平整,又把路面湿的地方垫了一下。看见裁缝的儿子,媳妇在路边的果园里用彩钢搭了一个小厕所,搭的挺好的,李大龙走过去,裁缝的儿子在里面砌蹲坑。
“搭厕所呢?”李大龙问。
“嗯,搭个厕所,”裁缝的儿子说。
“能行,好着呢?”
“我把蹲坑用砖砌起来,上面用水泥满一层就行了。”
“能行,结实。”
“大小便直接排出去了,粪便直接耘到果树下。”
“放便,直接耘了果树。”
“厕所在院子里臭的很,粪便还要人清理,麻烦的很。我说砌到这里,离家远了点,但清理粪便方便。”
“就是。”
这时,裁缝来了,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干。
“路晒干了,车能开出去了,”裁缝说。
“我就看地面干了,来开车,挡了几天路,”李大龙说。
裁缝笑笑。
李大龙赶紧去开车,路面干,车顺势就上了硬化路,开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