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还没有回来?”
“回来几天了,你也不出来转转?”
“今天不出去了,天下雨着,地面湿湿的,明天出去。”
“行,明天见。”
电话挂了。
第二天,李大龙来到公园,地面潮潮湿湿的,还有积水,工人在公园修补陷下去的路面砖和台阶,拉来的黄沙都湿湿的,工人直接倒上水泥,用铁锹拌匀,撬掉旧砖,铺上沙灰,贴上新面砖。公园里人很多,有钓鱼的,跑步的,有照相的,有跳广场舞的,李大龙看到邱富贵在跟跳广场舞的大妈们在一起跳广场舞,跳的很有劲,有节奏。李大龙没有打搅,跟着跑步的人沿着湖边跑,跑了一圈,音乐还没有停,李大龙站在那里看别人钓鱼。一会儿,音乐停了,跳舞的人散了,邱富贵走过来。
“你干啥?”邱富贵问。
“闲着,”李大龙说。
“现在的活难找的很,上次弄点活,去了人家说书记弄去干了,气死人呢?”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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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活干了,来伺候老爸,老妈,”邱富贵说:“说个姊妹多,都不管老爸,老妈,我来伺候老人?”
“嫂子呢?”
“你嫂子又伺候儿媳妇,儿媳妇坐月子。”
“生了个啥?”
“丫头。”
“哪就再生一个?”
“你吃早餐了吗?”
“吃了。”
“我赶紧回去给老爸,老妈做点饭,你去我家?”
“我不去了。”
“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行。”
邱富贵走了。
张招弟下班回来问:“你今天干啥去了?”
“去公园转转,碰见了邱富贵,”李大龙说。
“跟上邱富贵跳舞去了?邱富贵领上你跟哪个老女人约会去了?”
“我不会跳舞,邱富贵在广场上跳舞,我沿湖跑了一圈,跟邱富贵说了几句话?”
“都说啥了?”
“邱富贵说姊妹们不伺候老人,他来伺候老人,儿媳妇坐月子,生了个丫头。”
“哪邱富贵嘴噘着去了?”
“我说在生一胎,反正提倡二胎。”
“你跟上邱富贵学坏了,我当你跟上邱富贵去哪个妓窝里去了?”
“没有,邱富贵赶紧回去给老爸老妈做饭去了,还要去儿媳妇那里,就走了。”
张招弟没说什么,转了话题说:“我今天好好顶了莫秀兰一句,吕方方看我们班子卖的好,就让我们回家,莫秀兰说柚子,梨还没有上满,我马上回了一句——你看见我们回家了?莫秀兰再一句话也没有说。”
李大龙没有吭声。
“今天卖的好,早上水果就卖了六千多块钱,到晚上总卖一万多块钱呢?超市人多,今天总卖过去年的今天的营业额呢?”
“天凉了,超市慢慢人就越多了。”
“就是,”张招弟说:“又分了水果摊,员工谁卖谁的水果,我的柚子,莫秀兰的火龙果,陈丽丽的香蕉,规定每天卖多少钱?必需完成。莫秀兰买了个小喇叭,天天光喊火龙果,人家下班提上就走了。我喊得磉子都疼呢?网上也定个小喇叭,放在超市里,光喊我的柚子,下班我也提上回家,不了放在我的柜子里,谁也不给。陈丽丽也说喊得嗓子疼,莫非员工都让买一个喇叭?”
“喇叭录上音,放在超市叫卖?”
“就是。”
“哪就网上买一个?”
“我网上买一个。”
“什么时候能来?”
“三天。”
“我还以为第二天就来了?”
“买上,”张招弟说:“莫秀兰天天下班喇叭拿上回家了,这回我也买一个,也天天拿上回,我就不信她了?”
李大龙笑了,他说:“超市真遇了你们两个好员工?你们两个人骂仗,堵气都是为超市着想。老板都是资本家,越为他们挣得多,他们越高兴,今天挣了一万元以上,他们高兴,要是少了一万元,就骂。迟到了罚款,下班了还加班几个小时都不给钱,还是硬的,不愿干了拉倒,死死拤住员工的咽喉。如果你不干了,从此以后,所有的连锁超市你都进不去,只要走出超市,以后甭想再进来,人心都黑。”
“多数员工都入了养老保险,只能往下熬,熬够十五年再说,”
“就是。”
“受苦的走到哪里都一样?”
李大龙没吭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