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菜市场,”姨母说:“这条街通上去全部在修路,早市上的人都赶到菜市场卖菜去了。”
“你要好好注意身体呢?不要太劳累了。”
“我还啥劳累?”姨母说:“你也不要太劳累了,从早上熬到傍晚,上年龄的人了,钱啥时候能挣够?身体要紧。”
“在家里也闲着,出来多少挣两个钱,哈哈哈……。”
“我一直佩服你,你当时在园子里盖两间房子,你家里人都不愿意,亲家母还骂你?说你住在园子里一个人睡去,哈哈哈……。”
“哈哈哈……。”
“你又靠那两间屋盖了三间,我去了,亲家母骂你盖的四不象房子,让村里人看了笑话死了,丑的象什么房子?没有人帮你一把,你一个人买了一个梁,从集市上拉回来,差点被小偷盯上。一个人和泥砌墙,把房子拼凑起来,机回总是喜欢勤劳的人。现在占了,赔了不少钱,要是别人,当时早打退堂鼓了。你家里人不支持你,村里人白眼看你。”
“赔的钱全交给老婆子了,我没有拿一分钱。”
“现在在哪里住?我过去一看,以前的房子全被开发商翻了个底朝天。”
“赔的钱买了一套房子,老婆子住着,我又在大渠过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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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有点田,也种了果树,盖了两间房子住着。我不喜欢住楼,老婆子非买楼,她一个人住去。”
“人闲的时间也多,有时候自己放个线,盖间房子,住着也舒服。”
“就是,没必要去住楼,我老婆子光想着住楼,老了老了,虚荣心还哪么强?”
“这条街又重修,你老了,也干不动了,没想到你挪到对面来修表,真佩服你。”
“你这样说,我心里太高兴了。”
“又溜股子拍马屁的话上来了,”姨母问:“江海涛呢?”
“在家里忙着。”
“也没啥活?”
“他院子里又盖几间房子,他在家收拾着,拆迁了房子的砖头,他找好的拉回去,再盖个凉棚什么的。”
“噢。”
“儿子要是不来修表了,这些东西也就扔了,”亲家公整理着他的手表配件深沉的说。
“修表的手艺的遗传下来,不能断了,怎么能把工具丢了?”
“一但不干了,东西就没有了。”
“你也没有收个徒弟?”
“收了几个徒弟,都改行了,修表赚不了钱,都不干了。”
“江海涛接你的班,手机,电脑,冰箱都修。”
“他主要不会修手机,电脑。”
“不会了学?”
“房租贵的很,要有门面房才行,”亲家公说:“我想让他去工地上干去。”
“迟了,四十多岁的人了,世界是年轻人的,让年青人去闯去,他安安稳问的修表去,再不要心血来潮闯天下去呢?再说了,你儿子也不是受苦的料,在工地上三天就骂跑了。”
“我看我儿子能在工地上干,他院子里又续了几间房子,我也没干多少活,全他一个人干了,砌砖,上沙灰,干的好好的。”
“有的人自己放线把自己家的房子盖好,出来就是大工了。”
“我儿子能在工地上干。”
“在工地上干,干三年出来,就要能包活干。”
“不一定要当工头?”
“你不包活干,还不如来修表,干啥都要往大里干?人还要有能力,有能力的人到出找着包活干;没能力的人,后门再硬,给他活,他也提不起来。”
亲家公一连的愁云。
这时,来了个坐轮椅的胖子,说要和江师傅下象棋。
“下棋费脑子的很,要聚精会神,我现在安不上心了,”江师傅说:“上次来了个老头,坐在这儿和我下象棋,下了好几盘棋,往起站,我一看老头感觉不对劲,差一点跌倒了,我赶紧扶住了。那天要是跌倒了,出了啥事?我又摊上了,为了下个棋躺倒在这里……,所以,我一般不拿出象棋来让他们下。”
“高血压引起的,”胖子说。
“现在的人条件都好了,得高血压的人多。”
“现在的年轻人走着走着就跌倒了,还是脑梗,”姨母说。
“我就是那样,”胖子说:“我去青海,高原反应,跌倒啥都不知道了,是脑出血。在青海医院住了一个月,还是啥都不知道?赶紧拉回来到省城附院,在附院整整住了一年才救下我。”
“当时啥都不知道?”姨母问。
“四肢没有知觉。”
“现在看你好好的?”
“一条腿还是没有劲。”
“医生让饮食上注意啥?”
“不让吃肉,”胖子说:“啥肉都不让吃。”
“你吃素了?”
“馋了吃点牛肉。”
“你去青海种枸杞子去了?”江师傅问。
“我舅舅种的枸杞,我去操心。”
“你舅舅干的大?”
“我舅舅做枸杞酱出口。”
“枸杞酱跟西红柿酱一样?”
“一样。”
“干啥都要有门路呢?”
“不是有没有门路,看你有没有能力,没有能力,给你几个人都不会领。”
越来越冷了,姨母说回去给孙子做饭去,起来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