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张盼弟进来了。
“娃娃好着呢?”姨母问。
“都好着,”张盼弟说。
“锅里有饭,你舀上吃。”
“我来时吃了,”张盼弟问:“您嘴怎么了?”
“我昨天在外面,感觉后面有人,转过身一看没人,嘴起了个包,眼睛都涩的睁不开。”
“您总信个迷信?”
“我想着慢慢会好。”
“去信一信,有时候怪的很,病不好,去神堂一问,就好了。您已经感觉到异样,去信一信?”
姨母没吭声。
“我们种的刘兵老大的田,以前没人种,我们就种了枸杞,栽的小小的枸杞苗子,好几年了,长到胳膊粗了。在公路边,今年占了,刘兵去他大哥家要钱去,被他大哥捶了一顿,气死人呢?”张盼弟坐下来说。
“刘兵打不过他大哥?”
“他大哥有病,不敢打。”
“噢。”
“按理说,我种你的田,我栽的枸杞,你田占了,我要我的枸杞树钱,他老大为啥不给我们?”
“占地的来推枸杞树,你总挡住要钱呢?”
“人家用铲车全扫了。”
“去村上问?”
“去村上,老大坚决不给,他给村上说我们种了他的田多少年,一分钱的租金都没有给他,不给。好爷爷呢?当时,他田荒着,给谁都没人种,我们就去种了,栽的枸杞苗子小小的,现在,都长大了,多不容易。你田占了,我要我的树钱,理所当然。我去镇上问占了赔了多少钱?他老大就说我偷偷查底子去了,不让查。气的我嗓子这几天都哑了,刘兵气的这几天都说不出话来了。”
“气大伤身呢?钱财不重要,身体不要气坏了,都在气头上,缓过劲来就给你了。”
“不可能,人家当着村上人说了,坚决不给。”
“迟早给你呢?占了的台子,别人租了去停车,上面盖了凉棚,赔的时候,搭凉棚的钱的给人家,这是道理。肯定给你钱,都在气头上。”
“他老大说不给。”
“给不给你也过了,身体要紧。”
“我上班去,”张盼弟站起来走了。
天阴阴的,刮着风,云层很低,李大龙正准备开车出去,手机响了,施工员打来电话,让李大龙做桥上铺桩。李大龙赶紧李工打电话买钢筋,李工说明天干,今天不铺桥板。施工员又打来电话,李大龙说李工说明天干,施工员说明天下雪,下了雪怎么干?
一会儿,李工打来电话,让李大龙去建材城,他随后就到。
李大龙出来,看见谢子栓走过来,问谢子栓今天怎么没有干活去?他说电车子没有电了,就没有去。
“跟我走工地上干活去?”李大龙问。
“我回家拿手套去,”谢子栓说。
“我车里有手套。”
“我回去穿件衣服,天气太冷了。”
“赶紧回去拿。”
谢子栓转身回去了,李大龙也进去穿件棉衣服,天气温度一下降了。
谢子栓穿件棉衣服来了,李大龙拉上往建材城赶去。
“还有几天就立冬了,”谢子栓在车上说。
“立冬前就下雪,田都灌了冬水,立冬就冻成冰了,”李大龙说。
李工打来电话催,李大龙说马上就到。
他们来到建材城,李工已在建材城等着,他让李大龙赶紧算一下用多少钢材,算好,把票开了,拿上走了。正好有个切割机在这里,他两人赶紧下料。
刮着风,滴溜起小雨来,慢慢雨变成雪花。
大片大片的雪花往下落,两人在风雪中干活。
他们俩料下完,李大龙给李工打电话,让车开来拉料。
两人坐在车里,雪花落在车玻璃上变成了水,往下流,外面飘着雪花,建材城的人都忙着用帐子遮盖钢材,刮着风,不时把帐子吹起。
等了好大会儿,还不见车来,又给李工打电话,他说再等会儿车就去了。
“先吃饭去,冻死人呢?”李大龙说,开车去附近的饭馆去吃饭。
风还在刮着,雨雪还在下着。
饭吃了来,车还没有来,李大龙的手机没电了,接过谢子栓的手机给李工打电话,他说车马上就去了。
一会儿,车来了,把钢筋装上车,司机开上走了。
李大龙开车跟着车,车直接往料场开,李大龙赶紧赶上去,让司机小高拉到桥头上去。
他们来到桥头,施工员站在桥头,一看钢筋拉来了,赶紧对身边的司机说开洒水车来把刚铺好桥板冲洗一遍,问李大龙今天能不能挷扎完钢筋,李大龙说能。
“坐李大龙的车去开洒水车去?”施工员对身边的司机说。
“看大门的老头在不在料场?”李大龙问。
“我给打电话,你们开上车先走,”施工员说着打电话。
李大龙开车拉上司机小高去料场。
“今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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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怎么就来了几个司机?”李大龙问:“干活的人呢?”
“干活的工人早就不来了,我们成了干活的了,”司机小高发脑骚说。
“我还以为工地上人多的很,催的不行。”
“一直是我们两个司机在这里干活。”
他们来到料场,看门的老头也来了,司机小高开上水车,赶往桥头。
把桥面冲洗干净,司机开上水车走了,施工员问能不能干完,李大龙说能,施工员也走了。就剩下李大龙和谢子栓两人在桥头上,两人把钢筋铺好,开始挷扎。
到下班的时间了,学生们都从桥上过,谢子栓说他拿着钥匙,赶紧回去开门去,不然,李二秀进不去怎么办?李大龙只好把谢子栓拉回去,自己又开车来到桥头,借着路灯灯光,加班把钢筋挷扎完才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天阴阴的,李大龙来到桥头,干活的几个人正在支模,李大龙把两头的台帽钢筋挷上,施工员看了一边说好了,领着几个人去搅拌沙灰。李大龙看着支模的人在支模,走过去问:“怎么支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