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李大龙把刹车收拾好，张招弟下班回来了。
“店里人事部又调来一个新领导，是从黄河店调来的，人事部以前的领导调走了，新调来的姑娘也好说话，她打电话让我去办公室，把申请公租房的材料都帮我整理好，说准备拿到西北区去盖章，来回也得一个星期，我说行，”张招弟说：“公司经理以上的干部，在店里工作五年，就会调到其它店里，其它店里的人调过来，她就是调过来的。吕经理也五年了，可能也调走。”
“你把超市里的手续都办齐了？”
“齐了，拿到总部章盖了就行了。”
“哪就从老家回来再递交？”
“回来再递交，”张招弟问：“你也没有问大姐，给大舅拿的衣服什么时候去拿？”
“到时候再说，”李大龙说：“谢子栓打来电话，说在李小龙那里，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回家时把他拉上。”
“在李小龙那里干什么？”
“满废墟里面拾钢筋，说用钳子都掐不断，收废品的用电焊烧。”
“妈说谢子栓来城里有事，原来是砸废钢筋来了，不说实话。”
“总是还有啥事？不可能专门砸钢筋来了？”
“回的时候，可能还拉东西？”
“车上能拉东西？上次拉床，坐椅都划了，这回啥都不让放进车里？又不是拉东西的车，”李大龙说：“要是放进去，我从墙外面扔了。上次你还往车里塞，我从墙外面扔进院子里。”
“哈哈哈……，”张招弟笑了。
“塞进去，坐椅划的全都是痕迹，就跟衣服一样，划个口子，衣服就穿不成了，新车里面弄得脏脏的。”
“一听说拉你家里的人，你高兴的不行，要是拉我家里的人，你脸子扯得长长的，就是不一样。”
“我正收拾电车子刹车，谢子栓电话打来了，电车子刹车线断了，我正有气，谢子栓不知道还说着什么？我就把电话挂了。”
“谢子栓的玉米卖了没有？”
“谢子栓说我赶紧回去把玉米脱了，卖了，我没有问他玉米卖了没有？”
“谢子栓对你说了？”
“嗯，我就想着赶紧回去脱玉米。”
“回去可能你一时来不了。”
“还要种玉米。”
“种玉米到清明了。”
“回去看有没有活，找活干。”
李大龙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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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秀兰参加跳舞比赛去了，没有选上，黄河店选上了，代表全市各店去西北总部参加比赛，”张招弟说：“莫秀兰回来，脸子吊的，正好货架上没桔子，歪着嘴说冷库还有两筐桔子怎么不上？我没有吭声，”张招弟说。
“莫秀兰埋怨说参加比赛选的舞不好，评了个倒数第二，”陈丽丽说。
“要是评上了，那尾巴翘的越高了，更加藐视所有人了，”张招弟说。
“你先前说吕经理怎么了？”陈丽丽问。
“吕经理跟我同一年进店里，算下来也五年了。应聘的经理以上干部，在一个店里呆够五年，就要换到其它店里，其它店里的经理调到我们店里，吕经理也可能被调走。”
“吕经理一走，成莫秀兰的天下了，”陈丽丽说。
“吕经理茬子硬，其它店长可能不放吕经理走，吕经理把各个部门管的服服帖帖的，谁都不敢乱来。要不是吕经理，莫秀兰，老刘早翻天了，”张招弟说：“吕经理心直口快，骂人，但不使坏心眼，不象莫秀兰，上次接班，问我二十六日的包翻了没有？我说还有几盒二十五号的包没有翻。莫秀兰口气硬的很，说不就几包过期的没有翻，就掉头走了，有理的很。二十五号莫秀兰翻包，要是被顾客买了去投诉了，她脸上好瞧吗？”
“今天一号，你去举牌子去了，吕经理来接班，问我二十八号的包都过期了，怎么没有反翻包？我一时也糊涂了低头没有说话。莫秀兰见我不说话，就又来劲了，说二十九号，三十号，三十一号三天已经过期了。我脑子糊的啥都不知道？就赶紧问你怎么办？哈哈哈。”
“要是她来问我，我当时骂死她呢？她妈养她在二十九号养的，二月份是小月，哪来的二十九号，三十号，三十一号。二十八号包的盒，三月一号才两天，她不知道日期还骂你，你掉过头来好好把她骂一顿。”
“谁能想到没有二十九号，三十号，我越干越糊独了，”陈丽丽说：“你在柜台上发得货架上的柚子，梨都空了，也不上。莫秀兰听见了，在冷库里也咕噜着发恼懆。”
“莫秀兰听见了？”
“听见了，你咕噜发恼懆，我在地上蹲着捡水果，莫秀兰在柱子那边站着听到了，我去冷库，莫秀兰也在冷库咕噜发得你。”
“我还以为她没有听见，”张招弟说：“昨天她们上的货，我们接班，货架上全了是坏的，我们赶紧把坏的捡了下来，当垃圾扔了可惜的，就打折少少卖，心想着能卖几个钱就算几个钱。本来水果天天亏着，吕经理天天骂，与其亏着挨骂，不如多变一个钱，算一个钱，总比挨骂强。莫秀兰来接班，当时不说，我们下班都回家了，在群里说我们打折价买水果，那都是接他们的班时，从货架上拣下来的有点子的水果。马上三月十五了，让打假的来逮住了，罚款，你脸上有光吗？拣下来，跟助理商量好了，少少打折价卖了，实在卖不掉就扔了。你看莫秀兰，接班的时候怎么不问？当时问我们，我们会解释给她听，故意让我们回到家里，赶紧发到微信群里，让所有人都知道，让吕经理知道骂我们，故意找茬。内部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就行了，非让大家都知道？”
“我是干一天算一天，让我干我就干，不让我干了，我就走人。”
“好了，你赶紧回家，我也回家了。”
“好，走了。”
两人各自回家。
李大龙给李大秀打电话。
“我明天回家，”李大龙说。
“你不是下星期回家？”李大秀问。
“有事。”
“妈回去吗？”
“还没有问妈？”李大龙说：“谢子栓打电话说明天回家，把他拉上。”
“谢子栓啥时候来？”
“几天了，在李小龙那里。”
“明天你早早去，把妈和谢子栓拉来，中午休息一会儿，再回家。”
“行。”
“好了，挂了。”
李大龙挂了电话，张招弟回来了。
“大姐说把妈和谢子栓拉到她家里出一头，然后我们赶紧回家，”李大龙说。
“你打电话问了？”
“问了。”
“行，我下午可能迟，我同事也回老家，顺便把她拉上。”
“我们走的也不是一条路，拉她要绕路，再说了，我们回去都天黑了，她家还远的很，她坐不上回家的车怎么办？”
“那就算了，你要是在大姐家吃饭了，我就在超市吃点。”
“到时候再说。”
她再没有说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