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不是太天真了点，你不知道，我是从别的地方来的。那里，很和平，没有飞剑，也没有仙术，可是我们有飞机，有冰箱有烤炉，虽然一天到晚忙个不停，却很安生”。

修明回想起些事情，眼神渐渐迷离，眼眶又有些湿润。

“后来我到了这里，我一直呆在望月村，那里也很好，所以我以为，我以为“。

说着说着就更咽，说不下去了，修明抱作一团，不忍再看小雪。

不知过了多久，墨修跟萧笙歌找了过来，墨修是个嗓门大的，老远就叫道“施修明，你怎么还在这，我带了些酒，来喝点”。

酒，现在确实需要酒，修明一直觉得酒太辛辣，不肯沾一点，接过酒壶，一大口灌下去，立马就被呛到了，一股刺痛感涌上来，眼泪，鼻涕跟溢出来的酒水混作一团。

真的很痛，像是烈焰阵的火蛇钻进了喉咙，被火烧似的，可是越疼，修明越舒畅，小雪被冰刃刺的时候，肯定也很疼。

“快把这妖狐埋了，看着闹心”萧笙歌边说着，把旁边堆着的土用脚挪进坑里。

修明忍住上前的冲动，一直看着萧笙歌把小雪给埋了，完了还跺上两脚，填平了土坑，夜色已深，墨修在旁边看不清修明已经湿润了脸，不知道是酒还是什么。

“萧笙歌，想问问，在修仙界，家族比起宗派来说，算什么？”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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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用一座房子来说，各宗各派就是大大小小的门面，家族则是撑起这些的房梁屋脊，宗派显露在外，家族内涵其中，关系很是错更复杂”。

“如果宗派跟家族出了矛盾，弟子会站在哪边？”

“自然是家族了，门派只是乘风而上的阶梯，倘若宗门实在是看重自己，倒也不是绝对，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平步青云”。

“换句话说，家族跟宗派，对弟子来说也不过是权衡力量的靠山而已？”

“是这个意思，不过我们对于家族跟门派也是一样，我们越来越强大，就能成为家族宗门的底气，互利而已”。

“互相得利还是相互利用？”

“你可以都这么认为”。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重要性，你萧家会为了你对抗勾星吗”。

“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我立志成为族长，而不是仙人，我来修仙，其实也只是镀一层勾星弟子的名头，修个问道者，能活得长一点而已”。

“我觉得，你活不长”。

“怎么说？你难道会算命，别咒我”。

修明站起身来，缓缓走向萧笙歌，泪痕被已经风吹干，在脸上留下两条长长的白印，照着月光，像疤痕一样，很瘆人。

“你要打我？你对那妖狐还能有什么感情不成？”

“记着了，它叫小雪，今天我气出的不太够，实在是意难平，等我气出够，是死是活就看你的命了”。

墨修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没必要去触施修明霉头。

没有用烈焰阵，可炽焰术也不好受，最后，萧笙歌整个后背都焦了，脸上，手臂，大腿也都被烧裂开，血水从伤口流出来。

墨修还在原地等着，修明过去说话“你觉得，为了一个妖狐，得罪一个家族辛苦培养的幼苗，值得吗？”

“如果要说前程，自然是不值，倘若是为了那一口气，纵使粉身碎骨，只要把那口气给顺畅了，那就怎么着都值得，小人物也有心气，是吧”。

“你倒是撇的一干二净，你把萧笙歌带着，带去给叶落，可能还有的救”。

说什么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不如说修明从来没有认清楚过这修仙界，自己对修仙一直有种错觉，不过是把科学换作了仙术，知识变成了仙印，可是这个世界没有法律，只有跟家族体系一样恶劣的执法堂。

“你这个人，怎么做梦都这么心酸”。

修明没听清楚，看清来人，赶紧擦干眼泪“蓝先生？”

“你在这作甚？哭成这样，是伤心了？”

整顿下面容，清了清嗓子，带着哭腔，问道“蓝先生，你说，我错了吗？”

蓝先生叹了口气，上前摸了摸修明，说道“你怎么会错，纵使你将这界灭绝，将九天之上的仙人都踩到泥土里了，那都是他们应得的”。

修明没听懂。

“醒来吧，这梦太糟心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小雪压在自己脖子上，压得喉咙喘不过气来，外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