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陌生人才需要保持的警惕，用在家人身。

在菲奥娜中，这才是最让她感到难过的情。

“家人”这个词，本来应该是美好的。

而她，却辜负它的温暖和爱。

与菲奥娜还沉浸在愧疚的情绪中截然不同，这句“你和别人不一样”像是天降之喜，直直地砸在了托尼的脑门。

他反复考了好几次，确认菲奥娜是在别扭地表达对他的依赖之情后，托尼嘴角边的已完全抑制不住了。

和别人不一样=他是特殊的=其他人在菲奥娜里的地位统统不如他。

么善解人意美国队长，体贴入微黑寡『妇』，最终还不是要败在“父亲”这个身份的特殊意义，和钢铁侠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下。

呜呜呜，他的小菲奥娜是全界最好的小天使！

如果说托尼在走进病房前真的还有么一丝介意，在她这句拐弯抹角的表达下，也全都彻底消散了。

要说完全不在乎她的保留，倒也不是。双标是人的本能，即使是超级英雄，也会有个人情绪，只是他们比普通人更会自我调节。

今天他的进度条被打回原点时，还是有酸郁闷的。

这个，要不要告诉菲奥娜呢？

他固然可以对她说，他她的父爱是无私且包容的，菲奥娜根本不会怀疑他说的是不是实，说不定她还会眼泪汪汪地扑进自己怀里。

但，这就意味着要对她说谎了，即使这能被归类为“善意的谎言”。

花花公子斯塔克对无数女『性』都说过这样的谎，是因为当双都知道，这只是气氛到了这个点时的一种调情手段，时效『性』仅限当晚。

谁会把托尼的“我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当真？他的“一直”最长也就是三个月。

只有菲奥娜，他的孩子，会认真地相信他的每一句。

他承诺他们是家人，她就把中一块重要的位置留了自己。

托尼想起，在他连夜攻读的教育学书籍中，有一条写着，和孩子坦诚分享情是特别重要的。

包装出来的人设未必是最好的，让孩子体会真实，两颗的距离才会更近。

他还是决定说实：“好吧，是有么一点点……比芝麻还要小的么一点。你没有么信任我，让我有一点点难过了。”

在菲奥娜表情变化之前，托尼紧急补救：“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正如我之前说，你只是做了正确的选择。实，这只是一点小的情绪，它并不能影响我对你的爱。”

“因为你问了，以我就诚实地告诉你。我不介意让你知道——你看，其实我也是一个普通人，即使明白道理，也会有自己的情绪。”

理智和情感的矛盾，人类面对的共同难题，钢铁侠也逃不过。

他摊开手：“你会觉得失望吗？我并不是一个完美的父亲。”

怎么办，在问出这句后，一自信的钢铁侠都有么一点点紧张。

只有一点点，比之前的情绪还要小的一点。

“当然不会啊。”菲奥娜脱口而出，甚至有着急，“这只是人之常情。”

“同样的也对你说，菲奥娜。”

托尼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切入点，再将题引回到她身，“你的顾虑，你的担也只是人之常情。不要对自己有么高的要求，你已做得好了。”

这个界有太多双标的人，他们用最严苛的要求挑剔他人，对自己的行为却能找出十万八千个解释。

而菲奥娜与他们相反，她能用一颗包容的原谅一切，却以最高的标准要求自己。

这样活着，该有多辛苦啊。

托尼可不舍得看她这样。

菲奥娜没想到托尼会用同一句来回答自己，还说得如此真诚。

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她都想不出可以反驳的逻辑。

她低低应声，“嗯。”

一件丢脸的，她的眼眶中好像又有泪水在打转了。

尽管她的中枢神在拼命发布拦截信号，不要再哭了，自己留点面子吧——

而熟悉的手帕触感又来到了她的脸。

“又被我感动到了吗？”托尼调侃她，“原来我这么擅长催泪，比洋葱还好用呢。”

菲奥娜感觉自己都快没脸见人了。她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从来到这个界后，掉眼泪的次数可能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了。

尴尬，太尴尬了。偏偏她还控制不住。

“也许你需要一个父亲的拥抱？”

托尼张开手，用鼓励和期待的眼神看着她，“来吧，我都还没抱过你呢。”

在欧洲医院的病房里，她拍背次可不算。

得像现在这样——又乖又软的女儿将脑袋贴在他的胸口，两只小手揪住了他的西装下摆。

虽然他更希望她能抱住他的腰，不过这对于一内敛的菲奥娜来说，已算是一次突破了。

好乖啊，他的女儿。

托尼又在她头顶亲了一下。

迎着菲奥娜抬起头看他的『迷』『惑』表情，他一本正地解释：“这是补的。”

补哪一次？不止菲奥娜不明白，托尼也不知道。

管他的呢，无谓了。

处理好菲奥娜的情绪问题，托尼想起了神秘人的叮嘱。他问道：

“要不要尝试一下你的其他能力？如果你愿意的。”

时间有限，神秘人的大部分篇幅都用来讲述菲奥娜的童历，在异能说的。只强调了有多么的好用厉害，还有一句“希望你们帮助她一起开发”就带过了。

到底是有多强，托尼就只知道治疗和疑似另一个空间。

抱着怀里的菲奥娜，托尼明显感觉到她在犹豫。

“我愿意的……”

她的声音中好像还带着几分苦恼，“只是对你们来说，不一定能接受。”

菲奥娜指的自然是队友的功能。这种脑电波连接的，被别人拒绝才算是正常吧。

普通人都不会大到随便答应，何况是更加谨慎的超级英雄。

托尼有好奇了：“展开说说？”

“嗯，就是……我获得的能力，有点类似于种游戏系统……”

在菲奥娜细致的描述下，托尼对她的能力总算有了详细了解。

不得不说，神秘人还真的没有夸张。

治疗能力配合队友间的定点传送，虽然冷却时间长，但用在最关键的时刻足以扭转战局。无论她是队友紧急补血，还是执行别的任务，都能出奇制胜。

虽然脑电波么的确实冒险，但托尼认为值得一试。

不仅是馋这项功能，还因为这个系统已在菲奥娜的脑子里了。万一它将来有么问题，托尼作为部分功能的使用者之一，也不至于两眼懵圈，么都不知道。

定期菲奥娜做一次细致深入的脑部检查，已被列为托尼中绝对不能忘的重点项目了。

“我可以做你的第一个队友。”托尼『毛』遂自荐道，“我发起请求试试？”

“……我觉得，要不然还是再等一段时间？”

她不是怀疑卡洛琳的用，如果她想要害自己，根本就不必这么麻烦。她的顾虑就只是，万一不同界的人体质不同，系统不能好地适配怎么办。

托尼挑眉：“难道你还想把【第一个队友】的身份留队长？不可以，我不答应。”

菲奥娜：……

好吧，既然他诚要求了。

她点击可视化选项，在托尼头顶的加号按了一下。

【是否托尼·斯塔克发送队友申请？】

【是】

似乎是有一丝微弱的电流，在她的身体里窜动。

【对通过了你的队友申请】

栏空『荡』『荡』的队友列表，终于拥有了第一个头像。

闪着金黄『色』光芒的钢铁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