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晚深夜二点。

审讯所内。

值班的雌虫们围坐在小桌边,手里捏着一副破旧的牌，桌上散『乱』地放着一些筹码，几个塑料杯子里剩下一些透明的酒『液』,旁边一碟花生吃七七八八。

雌虫可以熬夜很久，但不表他们一点感觉没有。为了提神还是做点事情来刺激一下疲惫麻木的精神。

虽然今天有那只雌虫在,完全不需要他们警惕。

但样子总也做做的嘛。

所谓的【那只雌虫】,实际上跟他们是同事关系，只是没有哪只雌虫乐意靠近他。

离精神病远一点，否则会不幸,是放在哪里通用的道理。

在看守们的左手边，有一个独特的牢房。

个牢房很是原始,用几根铁栏杆隔离出一个空间,可以直观地看见犯人在做什么。

比起他采用监控的牢房,里显如此简陋落后。但简陋并不是坏事,比起有可能被侵入，有可能被干扰，甚至可能会断电的监控系统，样简单粗暴的牢房反而更值信赖。

如今在牢房里的是一只黑发的虫族。

他是雄虫,他闻起来就不是，他是雌虫，可他又显太过于瘦削，他是亚雌,可哪有么高的亚雌？

不过事无关紧要,他们只要保证虫老老实实呆在里就好了。

“吃。”

“过。”

“你他雌的是不是又耍赖？！”

“滚你丫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千的？”

他们打牌打着打着就有点上头，火气冒上来就开始互相推搡，吵不可开交。

“可你确实耍赖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插』／入他们的推搡中,众人纷纷转头，看见了——

揣着手倚着栏杆表情无辜的陆昔。

陆昔指了指中某个雌虫的手：“他在袖子里藏了牌，用的时候就换一张，我看到了。”

于是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了那只雌虫的袖子上，那雌虫无语了：“他的话你们也信？”

“信。”

“信。”

“把他的袖子给我翻开来！！”

“艹！！真藏了啊你！”

一阵丁零啷，好半天『骚』『乱』才结束，众人又骂骂咧咧围聚在桌边打牌。有人顺手拿起一包花生扔给陆昔：“吃。”

陆昔接过来，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打开。

室内的光线很是昏暗，灯大概有几年没换了，跟蜡烛灯似的，看啥模糊不清。

为出千创造了良好的作案环境。

高处有个窗户，也用铁栏杆焊死了，但今晚有很大的月亮，月光反而显亮些。

陆昔望着那被铁栏杆分隔的月光，无意识地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

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戒指是雄父送他的第一份礼物，每他犹豫不决时，习惯『性』地去转动。

不多时，他的花生就吃完了。

在最后一颗花生送嘴里时，外面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开声，冰凉的风倾斜而入，冻所有人抖了抖。

包括陆昔，本就稀缺的热气儿被彻底吹散，牙齿抖跟打印机似的，哒哒哒哒哒。

陆昔顺着声音望去，在模糊的灯光照『射』下，一个穿着黑『色』狱警制服的人站在口。

他披着一件厚重的风衣，只是随意地搭在肩上，风衣下的制服勾勒出瘦窄的腰线。

他一只手搭在上，上面沾了血水，沿着修劲的指节滴落下来。

他开的时候，他雌虫连打牌的动作停了下来，直愣愣地看着他。陆昔看着他们的脸『色』，探究地抬了抬眉『毛』。

“是、是洛可啊！”

“你今天比平时来晚了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