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点头,伙计继续道:“情形差不多,现在都把那孤庙称为“兰若庙”了。公子千万别在第三岗过夜!切记!”又一角银子落入伙计手心。
进入驿站,自有别的伙计笑脸相迎。只是里面人头攒动,相当拥挤。不光厅里坐满客人,连院子都搭着简易的桌子坐满形形色色的大老爷们,充斥着各种的人气怪味。
这驿丞倒是“生财有道”,易安蹙了蹙眉头,伙计急忙作揖往内进清净院子请。
“哟!刚过去一个俏女冠,又来个俊相公!”有个敞着胸膛,露着雄壮胸肌的粗豪的汉子醉眼迷离的喊道。
同桌的汉子轰堂大笑,有好事者打起呼哨,易安对大汉微笑点头。
大汉一见有互动,更来劲了:“好识趣的小相公,爷刚从山里出来,有钱!”大手掏出锭银子往桌上一拍淫笑道:“来!侍候好大爷有赏!”
同桌有清醒的急忙扯着大汉坐下,抱拳施礼道:“多灌了几口黄汤,满嘴胡言诸位见笑!”却不是对易安施礼道歉。
那汉子坐下后却不依不饶的向易安招手,易安背着书笼笑吟吟的上前。大汉大喜嘴里嘟囔着:“惹不起女冠,爷还有俊相公!”伸手去拉易安。
易安左手张开如簸箕,忽的摁在大汉后脑,一用力。“砰!”还没反应过来的大汉,被易安一把摁进桌上的喝干了的汤盆里。再提起来再撞,再提起再撞,直到脸上满脸血污,鼻塌脸肿,插着满脸骨头和陶盆的碎末渣子。
同桌汉子们满脸不可置信,看着文弱书生的易安把同伴的脸撞成开酱油铺的,还集体呆若木鸡。
易安慢条斯理的操起一根大骨棒笑吟吟道:”你的嘴太臭,我帮你刷刷!”猛地戳进大汉因疼痛张开的大嘴,粗大的骨棒敲碎了满口的大牙,血沫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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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咽着豆大的泪珠留下,被易安大手按着的他,动不得半根手指,似乎全身的筋骨都被易安掌控。只有这思想与眼泪是他自个儿的。
“呼”!大汉同伴终于惊醒,这文弱的少年书生太歹毒了,一动手就让人面目全非,满嘴碎牙,齐齐拔出腰刀。
易安左手一翻,大汉身体不受控的翻上不大的桌子,两条大腿似钢鞭,劈挂在两个同伴的脑门,再一侧身右腿自下而上,脚跟踢在第三个同伴的下巴上,又是一口碎牙。
吓得剩下两人“呼啦”推开丈许远,“噗通”跪倒在地:“神仙爷爷饶命!小人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
整个院子鸦鹊无声,修神者在世人眼中神通无尽,恍然仙人。易安控制大汉打人的手段,显然被没受伤的两人误为“修神者”!
易安笑了,笑得很阳光很灿烂,露出白生生牙齿,目光中却冷意瘆人,令人脊背发凉。
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院角大樟树上一只红足白喙的雀鸟上。雀鸟猩红的双目正与易安阴冷萧杀目光对上。
红足雀鸟凄厉的鸣叫,挥动翅膀闪电般飞向易安,鸟喙直指易安眼睛。院中众人闻声如堕阿鼻地狱,幻象叠起。
易安一声轻叱,如辰鼓暮钟敲在众人心上,惊醒丑态百出的众人。同时间血气一放,红足雀儿身上燃起幽兰的火焰。
凄厉怨恨的惨叫又在众人脑中响起,却是最后的挣扎,一道看不见的“念头”腾空而去。红嘴雀鸟无力的跌落在易安的手心,化为碧蓝的眼睛缓缓闭上,透露着无尽的感激与谢意。
随手将红足雀鸟放着背后的书笼上,腾身而起,嘴里一声“呼哨”。还没入马厩的白马挣脱伙计,迅速奔来。?易安正好落在逐渐加速的白马背上,飞驰往山里赶,精神锁定那遁走的“嗜血念头”。
山道逐渐变窄,只有九尺左右。两山夹合,不见阳光。易安锁定的“念头”遁走的并不快,只能在石缝草木的阴影里迂回而行。
易安远远吊着,要看看此嗜血念头的本体是人还是怪,难道还真是“千年树妖”“千年夜叉”不成!
潜行的“念头”忽然不再前行,易安大喜策马加速。转过两道弯,眼前豁然开朗。足有百丈宽的山道的映入眼帘。一半多宽被清澈的山涧占据。
山涧边一块夺人眼球白色巨石,像一匹出水的白马,半个身子在水里半个身子在岸上。
在水里的石色黝黑,如在深渊看不出马形,岸上的却是白色,形态惟妙惟肖,虬结的肌肉显示着爆炸性的力量,似乎下一刻就腾空而起,高昂的头颅在嘶鸣长啸。白马驿就是因它而得名。
白马本是龙的化身,这是要成“精”了?易安跃上“巨马”,探个究竟。却见白马口鼻耳舌俱全,唯独无眼,犹如巨龙没有点睛!这是匹“死马”,难怪如此天生天养的石胎,竟没有如“大圣”般成精成怪,也没修行者来收取。?毕竟只有半个石胎,且无灵性。
易安轻抚马头,不怪你要朝天怒啸,怪就怪天地不公,刚刚遁入石胎的“念头”绝对不是这石马能产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