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琳终于呼出一口气,道:“那就好。”
张道人道:“快走吧,不然赶不及了。”
叶琳道:“你刚刚说杨大哥有别的事情做,到底是什么事情?”
张道人道:“我可不能告诉你,免得你又跑去找他。”
叶琳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找他的。”
张道人道:“哦?为什么,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叶琳沉默了半晌,道:“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
张道人道:“不知道?”
叶琳目中似乎有了笑意,连笑意都是那么温柔,道:“嗯,我只是觉得,只要跟他在一起,时间就会变得很快、很温馨、很舒服。”
张道人道:“若是你见不到他呢?”
叶琳道:“若是我见不到他,我会很不高兴,我会不顾一切地去找他,只为见他一面,只要能见他一面,我就已心满意足。”
张道人忽然停下脚步,望了一眼山巅之上的枫叶林,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叹气。
天空万里无云,仰望苍穹,只见一轮明月正冷冷地凝视着大地,不由让人心生寂寞之意。
杨歌吟躺在山顶的一块青色平石之上,仰望着浩瀚星空。
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星空了,他也从不知道原来星空竟可以如此美丽。
为何在如此美丽的星光下,竟还会有人觉得寂寞呢?
杨歌吟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道:“出来吧。”
话刚说完,只听枫叶林里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
只见一个蓬松短发、满脸虬髯、身材魁梧的粗壮大汉,正拿着一个包袱,小心翼翼地从枫叶林里走出来。
这大汉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但等到他把目光移向杨歌吟时,立刻就变得柔和起来,并且充满了忠诚与崇拜,就好像一条最凶狠的恶犬在望着自己的主人。
杨歌吟还在躺着,还在望着满天星河,道“你怎么来了?”
虬髯大汉道:“是二宗主让我来的。”
杨歌吟道:“二宗主让你来的?来干什么?”
虬髯大汉道:“二宗主有些担心您的安危,所以……”
杨歌吟道:“你包袱里装的是什么?”
虬髯大汉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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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因为杨歌吟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他一眼,却知道他是谁,并且知道他手上拿着个包袱。
虬髯大汉愣了愣,道:“这是我从北丰国带来的烧刀子酒。”
杨歌吟缓缓坐了起来,笑道:“无论到哪都带着那么烈的酒,看来你的酒量一直不错。”
虬髯大汉微笑道:“酒就像女人,越烈才越有味道。”
杨歌吟也笑了笑,道:“只可惜我认识你那么久,从来只见过你的酒,却没见过你的女人。”
虬髯大汉道:“酒跟女人只能选一样的话,我宁愿选酒。”
杨歌吟道:“为什么?”
虬髯大汉笑道:“因为女人只能独享,美酒却可以和你把酒言欢。”
杨歌吟拍了拍身旁石块的空位,道:“坐下再说。”
虬髯大汉走到青石块边刚坐下,杨歌吟忽然又道:“我说了,出来吧,别藏了。”
虬髯大汉道:“可是……我已经出来了呀。”
突然,虬髯大汉藏身的枫叶林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道:“他这次说的是我。”
虬髯大汉忽然全身僵硬,心里暗暗吃惊,道:“难道……树林里面还有别人?”
他缓缓转过头去,只见月光下,一个少年正慢慢从枫叶林里走出来。
这少年面如冠玉,身着白衣,头发梳得非常整齐,腰间挂着一把墨绿色长剑。
无论是谁在这时候看见这少年,都只能用两个词来形容他——文雅、端庄。
这少年看起来虽然文雅、端庄,但一双墨绿色的瞳孔里却充满了冷傲,似乎对世间一切都不感兴趣,仿佛全世界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一个正常人怎会长着这墨绿色的瞳孔呢?”
虬髯大汉不由心生寒意,只觉后背有些发冷,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杨歌吟还是一动不动,目光还是在盯着星夜,他忽然道:“你来了。”
少年道:“你知道我要来?”
杨歌吟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少年笑了笑,道:“看来你真的挺了解我的。”
杨歌吟道:“以前是了解,现在却未必啦。”
少年道:“为什么?”
杨歌吟道:“人总是会变的,无论怎样都好,一定会变。”
少年道:“人固然会变,但总有些东西是变不了的。”
杨歌吟转过头来,问道:“什么东西?”
少年一字字道:“友情。”
杨歌吟笑了笑,道:“过来坐下说。”
少年也笑了笑,缓缓走向青石块。
虬髯大汉道:“宗主,这位少年是……?”
杨歌吟道:“他叫白玉城。”
原来从树林里走出来的少年是白玉城,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跟杨歌吟又有什么关系?
虬髯大汉忽然把目光移向白衣少年,惊讶道:“你就是白玉城?”
白玉城也有些惊讶,道:“你认识我?”
虬髯大汉道:“现在江湖中不知道你的人,只怕真不多。”
白玉城道:“就算我的名头再响,也响不过当年一双铁臂威震灵城的‘一拳压山河’,铁双臂。”
虬髯大汉的表情更加惊讶了,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铁双臂?”
白玉城道:“数年前,我与你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你忘记了而已。”
铁双臂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他想不到这外表看似冰冷的少年,竟也会露出让人那么舒服的笑容。
难道外表无论看似多冷傲的人,内心里也总会有温柔的一面?
三人并排坐在青石块上,仰望苍穹。
白玉城忽然道:“好美的夜空。”
杨歌吟点了点头,道:“确实很美。”
铁双臂道:“夜空是美,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白玉城道:“缺了点什么?”
铁双臂慢慢打开身上的包袱,笑道:“缺了点刀烧的感觉。”
黑色包袱里装着个皮革做的水囊,水囊里装的却不是水,而是酒。
白玉城道:“这里面装的……就是刀烧的感觉?”
铁双臂道:“对啊,你试试?”
他将水囊伸到白玉城面前。
白玉城道:“好。”
他将水囊拿起,往嘴里倒了一大口。
——咕噜一声。
只见白玉城眉头紧皱,白皙的脸上已有些变红,他一只手抓着水囊,一只手紧紧握拳,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