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回到了佛山,一路上王师傅问东问西,林枫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东拉西扯。
目前林枫在珠宝鉴定方面是有一些把握的,但加工设计领域是短板,不过,艺术方面的事,那是长期积累与沉淀出来的。这就相当于年轻的演员,你就别不自量力地和老演员比什么功底和艺术修养,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不行就是不行,别犯冲。
至于孙老的算计,让林枫有点不太相信珠宝行业有什么德高望重了,总之,在利益面前,防人之心是必须应该有的。
林枫心下盘算着,这个淡黄色的气息已经吸收了2次了,既然金蚕和金蜈蚣两个巫奴喜欢,就不妨多吸收一些。
而对于针灸,林枫便越发地喜爱了,在高平上千次的针灸经历,大大地提升了自己的针灸技能,在火车上,完全是根据《奇经论》上手少阴心经的主穴推演出来的,因此,林枫此刻信心倍增,遇到患者就有跃跃欲试的冲动,这的确需要更多的实践中去领悟。
老大晋林还在沉迷于赌石,好像在外面借了一些钱,这让林枫多了一些担心,但这事,劝也劝不动,自诩是珠宝世家的晋林,哪里会听林枫的劝告。而且,因为甘露的恋爱,晋林和林枫之间一直心怀芥蒂。
晋林最近的确很郁闷,是家中嫡长子,母亲也是原配夫人,他的父亲却长年在外包养女人,这是他一直不愿提及的事情,所以在他的心里,在感情问题始终抱着患得患失的态度,对甘露的爱慕根本没有开始,就已经宣告了结束,他只是心有不甘而已。在所有同学里,每月2万的生活费,让他可以舒服地享受大学时光,只是这每月的俸禄都是二娘从公司账户里打给他的,而且,他每次收到钱后,都需要卑躬屈膝地打电话和二娘进行确认。“二娘,钱我收到了,谢谢你。”
每次说完这些话,晋林的心都在战栗和屈辱,他是恨二娘的,这个一心争夺家产的女人,长久把控公司的财务,母亲也是因为这个女人含恨而终。那个不争气的父亲在他大学期间很少过问他的情况,最近,似乎另结新欢了。想着想着,晋林不禁悲从中来,家门不幸,情场失意,就连赌石也连连失手,如今的他已经债台高筑,欠下100多万。
晋林想去和林枫借钱,但却始终无法开口,林枫的生活费是大学同学里最低的,家境也不富裕,关键是林枫从未开口向他借过钱,这份骨气让晋林心生佩服,同时也打消了向林枫借钱的想法。
两人一起走进吉瑞珠宝公司的时候,只听黄总经理冲着王师傅在愤怒地咆哮着。
“老王,亏得我这么信任你,我算是瞎了眼,请你做赌石师傅,你看看买回来的都是什么?我让你去买这些砖头瓦块的吗?我现在都在怀疑,你的目的就是想搞垮我们公司。”
王师傅喏喏说道:“这些都是您确认过的毛料。”
“胡说,我是付账去的,到底我是赌石师傅,还是你是?你不要找借口推卸责任,整整27块毛料,花了我330万,现在一块没有赌涨,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王师傅看到林枫进来后,眼神由无助变得精彩起来,连忙说道:“我和小林一起去的,他的赌石水平也很高,在瑞丽曾经赌石大涨,这事百达的孙老可以作证,我都是听了他的建议才选的赌石。”
甩锅,这是赤裸裸的甩锅。在个人利益面前,王师傅毫无做人的底线,竟是疯狂地推责了,黄总经理是这样,王师傅同样也是这样,林枫实在有些厌烦,开口说道:“我只来实习的学生,不是来工作的,更何况赌石就算大涨,和我也没半毛钱关系。”
晋林也有点看不下去了,随即补充道:“吉瑞珠宝如果这样对待我们这些见习学生,我会报告校方,取消这里的见习基地,我们学的是珠宝知识,更是学习如何做人。”
黄总经理强自把火气压了下来,但对晋林的话还是有几分顾忌的,于是,大声说道:“你们两个同学负责把这些废料清理干净,否则,就别下班,见习也不是当祖宗一样供着的,必须要干活,明白吗?这才是做人的道理。至于,王师傅,去财务算账,马上给我滚蛋。”
晋林打算再去分辨几句,却被林枫死死拉住,两人很快借到一个推车,开始搬运满地的废料了。
晋林有些生气,一边推着车,一边问道:“疯子,这个黄经理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入赘过来的女婿,没什么本事,还整天惦记着偷腥,这肯定是被家里的母老虎发现了,才对我们发泄这股邪火。”
林枫却笑嘻嘻不以为意。“给我们送钱,我们要是不要,赌气回学校不说,估计实习报告肯定没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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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话,何必呢?”
晋林只感觉这话有些意外。“谁给我们送钱?”
林枫在废料中捡起一片毛料递给晋林,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你对着光,仔细看看。”
晋林跑到阳光下,双手举着那片切剩下的毛料看了起来,嘴渐渐地张大,脸上因激动而泛红,嘴唇甚至都在不停地抖动起来,凑到林枫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疯子,我们发达了,我看过了,这片料子里至少能出五个满色珠子,种水还是糯冰的呢。”
林枫随即又捡起一片,放在一旁。
公司的所有员工惊喜地发现,这两个实习学生在热火朝天地清理着废料,而且,手脚麻利,甚至,拒绝了几个保安的帮助,整整花了7个小时,接近2吨的废料全部清理完成。
似乎过于疲惫,晋林直接躺在小推车上,被林枫推着走出公司大院,然后,在隐蔽处叫了一辆出租车,在晋林的身下垫着7张废弃的石片,装进了车的后备箱,而林枫则是一路小跑地在保安那里归还了推车,潇洒地拍着身上的灰尘,昂首挺胸钻进了出租车。
当晚,晋林和林枫坐在小酒馆里,神采飞扬地讲述着下午的经历。
“疯子,你知不知道一共掏出多少个糯冰种满色的珠子。”
“怎么也得有十几个吧。”
“27个,只有5个稍微带点裂纹,不过打上胶水处理一下也能卖出高价。”
“收获有多少?”
“整整107万,我们发达了。”
“我只拿2万就行,珠子是你找人加工的,也是你找人脱手卖的。”
晋林的眼圈却有些红了,口中念叨着。“这怎么能行,我最近赌石的确欠了不少钱,但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啊。”
林枫笑了笑。“我们既然在大学里有缘朝夕相处,成为兄弟,就不要计较身外之物,但你需要保证一件事,在大学毕业前不要再碰赌石。”
晋林的确感动了,他突然发现面前的林枫,要比自己成熟很多,而且,关心他的处境,面露惭愧地说道:“那我就不矫情了,算是哥哥欠你一份人情。”
林枫倒上一杯啤酒,笑着说道:“咱们哥俩谁也不欠谁,其实,我是想帮助公司挽回这份损失的,结果,在公司遭遇困难的时候,黄经理在甩锅,王师傅没有丝毫担当,甩锅到我身上,珠宝行业的人品我普遍没看好,这样的实习基地,就是借个大学的名声罢了。”
晋林大喜。“与其便宜了这家缺德公司,不如成全了兄弟,这酒喝得真爽。甘露的事是兄弟没那缘分,不和兄弟争了。”
“争呗,为啥不争呢?甘露幸福,我只有祝福……。”林枫喝得也有点多,有些语无伦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