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夕还没有说话,程京饶反而出面处理这件事了。
“孩子之间会打闹是很平常的事。你的儿子是宝,那么……”程京饶咳了两声,他好像没有问过安安的名字,“别人的孩子在母亲眼里也是个宝。既然这样,请你说话稍微带有那么一点尊重。”
梁安铭悄悄走到他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声地说:“我叫梁安铭,安心的安,铭记的铭。妈妈叫我安安。”
程京饶会心地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你没有
戴着墨镜的女人的表情让人看不清。“你是她的情人?梁安铭的爸爸?”
南夕很不喜欢这个女人,既然她说她教出来的孩子不好,那么按照这女人现在的态度,她的儿子也好不了哪里去。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彻头彻尾地侮辱过。出了社会,没有人罩着自己,特别还是当了妈妈,就被这不人道的社会压得喘不过气来。
“和安安没有一点关系的也不会站到这里来了。这位太太,你是不是弄清楚了前因后果呢?”
南夕看着程京饶做着她该做的事情,忽然想起某一个人,他是不是能比程京饶把这件事处理得更漂亮呢?
“列列,你给我说一下梁安铭为什么要打你。给我详详细细地说,一个细节也不要漏掉。”那位女人对着自己的孩子也是一副强者的姿态。可是在南夕看来,她不配。
南夕双手握了握,走到安安面前蹲下来,一边看着安安的身上有没有伤口,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那孩子的话。
“妈妈,他是我们学校最穷的孩子!”
南夕的双手顿了顿。
“他没有爸爸,每天都是他妈妈走路送他来学校,就是那位蹲着的姐姐。”小孩子遥手一指,指到南夕的身上,看来完全继承了自己母亲的基因,不过这个“姐姐”的称号南夕是要不起了,“妈妈您不是说越有钱的孩子越聪明吗?可他那么穷,却每次考试都得第一名,他一定是作弊的!今天早上有一节美术课,老师让我们画全家福。他明明只有妈妈却还把自己的爸爸画上去,还得到了老师的表扬!课间的时候他的画掉在地上,我不小心踩了一脚,他就打我了,还把我推倒在地上。”
然后就一倒不起了。南夕觉得这个孩子挺可怜的,被自己的妈妈完全洗了脑,价值观人生观全都颠覆了。
“你别乱说话,”安安愤愤地开口,“明明是你把我的画撕了然后才扔到地上踩的。天卓也看见了,你自己打不过我还不小心踩了自己的鞋带跌倒在地上,就和老师说是我推你的!”可想而知,梁安铭心里是有多冤。
南夕在安安的脖子上找到几条划出血迹的指甲痕迹,她伸手摸过去,引得安安禁不住倒吸冷气。“这么说,你是打架了?”
“……是。”安安刚刚才挺直的背脊又弯了下去,他亲爱的妈妈难道不知道要团结一心要一致对外吗?
“这笔帐,我今晚再跟你算。”南夕狠狠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还不忘掐一把他受伤了的脖子。
攘外必先安内。南夕看了眼想鸵鸟一样的安安,然后示意程京饶可以继续办事了。
“老师,直接查一下视频监控吧。”程京饶不经意抬头,看见了角落里的正在运作的机器。
这回轮到老师犯难了。南夕这边的钱权还不足以抵得上列列妈妈的,只有得到她同意才能妥善办好这件事。
又过了好一段时间才能够看到那段极其“珍贵”的录像。安安没有说谎,因为他深知说谎的后果。
这样一来,双方仍然僵持不下。因为安安伤人好像重了点手,虽然在南夕看来刚刚好。但人家手里捧着的宝贝被这样伤了,在面子上过不去。
“院长!我强烈要求你把这个孩子开除。你要多少钱我都给得起!”如果那女人没带墨镜,表情一定很狰狞。现在的她已经成了一头疯牛,安安给她做了一个贴切的形容。
“我也不是没钱给你。”南夕凉凉地开口。当初为了安安能够进这个幼儿园,她可是厚着脸皮向阿公借的钱,虽说是借,但双方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就一直被遗忘了。
“哼,我儿子这叫纠正你儿子的品格。要是他一直撒谎下去,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南夕的悲伤像海一样深邃,她昨天就该好好审问安安的。
“没证没据的凭什么说他没有爸爸?没有爸爸难道我还能是雌雄同体将他带到这个污浊的世界来?”这么说起来反而是南夕欠了安安的。
这句话让那女人很难堪,而她的儿子却不以为然。“孙悟空不是石头蹦出来的吗?”
南夕真心地笑出来。“我倒还希望他是石头蹦出来的,会七十二变。而你,小朋友,你又会变什么吗?除了看电视知道孙悟空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那女人把孩子拉到自己身后,“你说话尊重点。”
“你都不尊重我了我又为什么一定要做到你口中所谓的尊重?这样说起来,你不是比我们更加低下吗?”
老师们不说话,她们不会得罪任何一位家长,她们都是靠他们的钱过活的。
那位女富人已经理屈,无话而说:“你儿子动手打人了,你还要包庇他?”
“大家都退一步吧。”程京饶把弄着手里的要是,“我们不要你们赔礼,也不计较你儿子把安安的画弄坏,也不计较你儿子别有心思地给他起了外号,更不计较你儿子把安安的脖子划得深刻见血,但是之前见面那一段侮辱人的话,我们是要计较的。我们只要你们母子道一句歉,怎么样?”
一时间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听着程京饶看似诚恳的话,看似他们已经退了千步百步,可最后她要是道歉,就是承认前面所有的不雅之举。
这位看上去挺聪明的女人答应了,大概不想丢更大的面子,打算小事化了。她别扭了一下还是生硬把话说了出来。南夕很满意地点头。那女人的脸色一直很难看,摘下墨镜之后的眼睛,几乎是仇视南夕的,然后那孩子被家长连拖带拽地离开幼儿园。南夕想,这孩子回家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