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镇子,东向动五里路,即是巍峨青葱老仙山。老仙山山势奇绝,高八百丈,亦穿云凌风。有宽阔石径,近三万石阶,绵延而上。道旁景色秀美,由松竹梅林,各节景色不同。山中少猛兽,多祥瑞,终年和谐。走到山下,道旁一巨石,上书红字“老仙山”。巨石三丈高,上正有一年轻道士,独腿站立,双手推天,以一种奇怪姿势练功。
玄一嘻嘻一笑,指着道士,道:“哈哈,金鸡独立,一只呆傻的小道士。师傅,这道士莫不是傻的乎?这样站着不累的慌?”道者上前,轻撩拂尘,稽首道:“无量天尊。原来是王全道士。当年,吾离开时,尔站在此处,如今三年不见,你亦站在此处。看来进步不多呀。”道士睁眼,看道者喜道:“哎呦呦!哎呦呦!稀客稀客,原来是青天道士。还有这两个不会说话的也来了!”
玄一恼道:“什么不会说话的,看我砍了你的腿!让你变成真的瘸子!”道者看玄一道:“昔日,我来时,你二人还在襁褓,不会讲话。故而,他如此说。”王全道士哈哈一笑,脚步一踏,地动山摇,忽提元功,大笑一声:“哈哈!老规矩,接我一招,才能上山!”一腿提出,顿化八道狠厉薄刃,空气顿时撕裂八分,天地霎时血煞死绝之境。
玄一和玄天吓得抱头,道者双手轻挥,排山倒海之阴阳二气,化天地道化之盘,将周遭一切吸纳,顿攻击消散,毫无威能,泯灭不见。“嗯?阴阳二清气,万物皆化。如此,吾之攻击无用。那吾只得出真本事了!道化天阳掌!”王全见状,面色认真,浑身赤红一瞬,爆燃天地之骇然掌起,灼烧数里,宛若昊阳,天降瞬炸道者而去。
洪荒之力,天地皆崩!道者见状,拂尘一挥:“呵!说好一招,怎又来一招!那吾也回,道化天灵掌!”道者双掌一推,天地极寒,空间凝结!寒热相撞,轰然一碎,天地动荡一瞬。二者各自退步。王全道者回身站好,笑道:“哈哈。青天,功力也不过如此嘛,上山去吧!下次再见,吾必胜你!”“呵呵,要是被你胜了,那吾不得被打得道体陨灭。”道者。
四人上山,走出百丈,又见一旁,巨松之下有一青石,上座一白须瞎眼老道。老道端坐,见道者四人来,乐的胡须乱颤,哈哈大笑道:“青天小子,又来了。王全拦不住你,那接吾七耀胜天拳!”双拳一推,紫龙吼天冲出,顿时玄黄颠倒,十里天崩。道者见状,呵呵一笑:“如此,小道士要到山上,看样子,得打上三天了!那不如一块来吧!圣莲开天掌!”
道者胸口九莲道根一出,百里正气吸纳,一掌出,天地嗡鸣,万物止声。玄一和玄天,只觉天地空白一片,万物寂寥不见。睁眼时,但见八百丈老仙山竟被道者劈成两半!沿路数千修者,纷纷退离,不敢阻拦。瞎眼老道端坐,也吓一哆嗦,笑道:“好狠的道士!三年不见,你之修为果然进步太多。”“无量天尊,前辈,静修。道者,先离。”道者。
一掌碎了老仙山,再无人阻拦,道者拉着玄一三人,几步瞬移,来到山顶。来了山顶,道者回手再一推,断裂山势陡然合一,连缝隙也看不着。“啧啧啧,师傅,好灵巧的本事。”玄一看出关窍,赞叹道。“是好本事。只见人能毁山,却还少见,能一手复原的。”战天也道。
到了山顶,走了二里,过一花林,见一宽阔沙场,场前有十几石洞,即是老仙洞。沙场东侧,高崖之边,有千年古松。盖三丈方圆,下有石桌。老仙洞几个长老,各胡子花白,拄着拐棍,喝茶下棋。四人走过去,却见几个老头,皆是闭目垂首,好似睡着一般,有人来也不抬头。
“嘿嘿!老家伙们睡着了。”玄一看玄天嘻嘻笑道。玄天点头:“是的。姐姐,刚刚山都炸开了,也没把他们惊醒呀,真能睡。”此时,玄一见桌子上有几个茶碗,碗旁却又一行水迹,乃是四个字:醒是不睁。
玄一挠头,念道:“醒是不睁。嘿,这不矛盾吗?醒是不睁?那闭上眼睛,才是醒啦?”道者抬手将茶桌上几个茶碗,碗盖全部打开。玄天道:“师傅,你干嘛呢?”玄一眼珠子一转,得意道:“哦,我明白了。醒是不睁,那师傅拿开茶盖,意思就是,遮是无明呗。”玄天看道者,问:“师傅,姐姐说的对吗?”道者呵呵一笑,道:“吾把茶盖打开,茶香味跑光了,看他们醒不醒。”
此时,几个老者哈哈一笑,纷纷醒来。几人端茶饮了茶,为首年长者,皮肤褶皱,满是雀斑,似有一百几十岁老者,乃大长老。大长老看道者一笑:“呵呵,青天呀,还是这么聪明。谁也难不住你呀。一走三年,山上景色未改。你这两小娃,也长不小。只是,老夫怎觉恍如昨日,你不曾离开一般。”
道者一笑:“吾住在大长老及老仙洞众修心中,哪里走的了呀。莫说三年,千百年再见,依旧不改初心呀。”几位老者,皆是点头。大长老抚须笑道:“呵呵,不错。你此次前来,莫不是为了此僵尸?”道者点头:“正是。此人乃尸王宗之主,虽是僵尸之体,却宅心仁厚,非凡人物。吾欲灵魂出体,前往战国,助其寻回旧时故人。战国非是凡地,需要护法。恰路过此处,便移步叨扰而来。”
大长老点头:“嗯,吾知晓了。三年行路,又是一凡风尘。先跟吾来,去须弥洞洗除疲惫。明日,再行事不迟。”
大长老拄着拐棍,带着道者,慢步走向老仙洞中。玄一三人则是留在洞外招待。走进最宽敞的主洞,大长老忽一回头,拐棍电闪一般,直击道者胸膛。道者抬手抓住拐棍,呵呵一笑:“呦,老仙洞之人,还真是好斗。没想到,大长老也来这么一手。”大长老呵呵一笑:“来,让吾看看你这三年的进步!”说话时,两股白芒在拐棍上互相窜动起来。
片刻收手,大长老收回拐杖,道:“哈哈,果然是九花九鼎的天赋。不过三年,你之道力竟强国老夫一百二十年功力。真是让人羡慕呀。”道者一笑:“吾此次下山,遇了不少贵人。更遇一女子名寒衣漠,与其结拜为兄妹。其曾言:赠予是福,助人为贵。吾以为,所谓道力,实乃助人脱离苦海之愿力。愿力无边,则道力无边。大长老以为如何?”大长老:“甚善。与青天道友交流,总能有所得。不知,此次前来,能多留几日否?”道者:“杂事颇多,不敢多留。阴阳国与仙灵之村,矛盾未解。武宗又有天七峰大会,不知图谋所何。道者还需烦扰一段。”
大长老:“如你之天赋,若寻宝山,定心修习。不出十年,飞仙也无不可。奈何,留恋红尘,杂事烦扰。世事多艰,人心难改,何不专心立志,早成道果。”道者:“吾之修炼,即在红尘。六界之大,大不过一颗心。道途之远,远不过一眼。修行之路,自有天缘,吾不强求。”“此话也有道理。你且入须弥洞,修炼受损神魂去吧。吾在外看顾。”大长老推开石门,留道者独入。
道者清心而入须弥洞。内中空灵,静谧空宙之间。洞内琉璃水晶堆叠成壁,顶见蔚蓝星海。繁星荧光,汪洋无边。安宁随心,道者盘腿坐下,手捻金刚指,调息三声,即如老松坐定。有诗言:
缱绻红尘路扰人,
止心如水事怎烦。
万载荣华一叶落,
百世名利尘土飞。
一心不动福如山,
无念不起拜仙人。
谁人知晓道中好,
空来空去空自在。
道者三年前,入坐须弥洞,只觉神魂舒畅。如今,三年后,道根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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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满,再入定时,神识自然离体,遨游于六界。神魂自须弥洞出,离了人界,到了仙界。游了一遭仙界,又入了鸿蒙界。如此,直到虚凛界入口。此刻,虚凛界,无数道祖大德强大无垠之法芒,照的青天犹如汪洋之中的最微末的一滴水一般。道者观万界强者,言:“虚凛界入口,佛道圣祖汪海之巨。吾既得至,想来老仙洞之主,也已来到此处。吾法识不强,不可久留。”
道者急忙撤身,灵识回归。不然,若其中一人有心,自己灵识将被吸走或是消化。回了身体,道者此刻发现,自己灵识强了千万倍。叹道:“不亏虚凛,果然非常。时间尚早,吾在游一番。”道者收神,再次入定。只几个呼吸,道者神魂忽然离体,一股玄异天地之能,将道者神魂直接牵引至一片血与暗的世界。
道者打量一下,地下阴森鬼狱。见周遭,血腥戮戮,哀嚎震天。无数怨鬼孽魂,正遭受无情折磨。道者掐指一算,怪道:“怎来地狱恶狱了?此间有何好看?须弥洞之天机如何?既然来了,不如查一下死轮之载,看一下天下运势。”道者即飞身前往恶狱死轮。
地狱之中,有善、恶二狱。善狱有生轮,可助鬼魂超生六道。恶狱有死轮,可查人生过往善恶。凡是罪魂,由阴司判罪,放入恶狱惩罚。刑罚完毕,则入善狱转生。道者从上古“秘闻”得知,生死二轮,实乃一棵连接三界的大树。此树伴随天地生成,根须遍布三界,三界一丝一毫皆被其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