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她要掉进自己的陷阱,陆金梅道:“让秋姐嫁人,只要她嫁了人,此事必定慢慢就会被人淡忘,也就不会有人再赶你们走了。”
“嫁人?”许娘子紧锁起眉头,却是不敢轻易做决定,只问,“这一时半会儿的,到哪儿去找好人家呢。”
陆金梅等的就是她问自己这句话,连忙说道:“人选倒是有,隔壁村子里有一户人家,刚好死了老婆,秋姐嫁过去正合适。”
许娘子面色微变,“你是说让秋去做续弦?”
“嗯,虽是续弦,但那户人家日子很好,光田地就有个几十亩,虽说年纪大点。但这样的男人才疼人啊,且还不会嫌弃秋姐卖过身。”
许娘子面色更难看了,“年纪多大了?”
陆金梅毫不在意地道:“大概有四十多了吧。”
许娘子不说话了,她怎么说也是当过富贵人家的主母,让自己的女儿去做个老头子的续弦,心里并不愿意。
她不说话,陆青林却有话说。
想到陆金梅竟然敢把姐嫁给老头子,他就怒吼道:“要嫁你去嫁!想让我姐嫁过去,你做梦!快走,我们家不欢迎你!”
说着,陆青林抄起一旁的笤帚疙瘩就要赶人。
陆金梅晓得他的脾气,怕他真的打自己,赶紧起身往外跑。
“你……你等着!你们全家就等着被赶出去吧,到时候别来求我!”撂下这句话,陆金梅赶紧跑了,生怕晚一步就会被陆青林手中的笤帚扫到。
看着她再一次落荒而逃,陆清秋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嘲讽,随即起身,道:“小弟,别跟她生气。”
陆青林乖顺的“嗯”了声。
眼瞧着,陆青林渐渐消了怒火,许娘子才小心翼翼地问,“秋,你跟娘说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干过什么事?”
若是真的干过,想要嫁人,怕也只有陆金梅口中那样的人家了。
陆清秋知道许娘子胆小,忙握着她的手,言之凿凿道:“阿娘,我没做过。”
虽然她也没说别的,但许娘子听了这话便心安了,欣慰着点头,“那就好。”
此时,陆青林问她,“姐,人言可畏,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啊?”
陆金梅那种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次不成,下次肯定会闹得更厉害。
陆清秋浅浅地扬起唇角,脸上不见半分慌乱,道:“我自有打算。”
关于陆清秋的流言,靖南王妃也有所耳闻。
想到晏儿经常去见的女子竟然跟花楼的人有瓜葛,靖南王妃就感觉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然而就在这时,崔姑姑说,世子爷又要去石洼村。
靖南王妃当场就怒了,火急火燎地冲过去拦下了他。
“你要干什么去!”
楚晏行愣住了,自家母妃一向是温婉和顺的性子,说话很少会大嗓门,如今却是一幅怒发冲冠的样子。
愣了半晌,他才回道:“我出个门。”
“出门去哪儿!”
楚晏行眉头微拢,他是个男孩子,母妃向来是不管他的行踪的。今日这是怎么了?不仅横眉怒目,还居然过问起自己的行踪来。他并非那种一问一答的孩子,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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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不对劲,便反问道:“母妃,为何这样问?家中是有什么事吗?”
靖南王妃听到他的话,只当他是在故意隐藏陆清秋,当即更为生气,怒道:“你是不是要去石洼村?”
这下,楚晏行总算是知道问题所在了。
他去石洼村的事情并非是个秘密,母妃知道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但涉及到石洼村,母妃却如此生气,必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让母妃误会了。
反正他也没什么急事,干脆坐了下来,心平气和地看着暴怒的母妃,淡淡道:“母妃,我是要去石洼村,准备去看一位友人。”
见他承认,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靖南王妃心道,他这是要跟自己摊牌。
鉴于涉及到花楼女子,她连忙让崔姑姑屏退了一干人等,屋中只留下二人及二人的心腹。
她坐在主位上,故意摆出架子,问他,“你何时在石洼村有了友人?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楚晏行也没瞒她,一五一十地将陆清秋一家的事说了。
这和靖南王妃得到的情报差不多,听着儿子并没有欺瞒自己,她的怒气不由得消下去了一点,但一想到陆清秋是个不清不白的姑娘,就又怒上心头。
她沉声道:“你可知,那陆家姑娘是从哪儿挣到的银子?”
“这她倒是从未跟孩儿提起过。”
“哼!”靖南王妃冷哼一声,“你当真是不知道吗?”
楚晏行眉头一皱,“母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靖南王妃面上露着明显的鄙夷,将自己听到的流言也一字不落地跟楚晏行说了,末了加了句,“你且跟我实话实说,她在青楼的恩客到底是不是你!”
一听这话,楚晏行下意识道:“自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