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乖啊……”

“天呐，它是来接他放学的！”

“我想要这样的狗狗，想要！！”

甚至有几个小学生主动过来跟他打招呼——

“纪之霄，这是你家的狗狗吗？”

纪之霄不想解释那么多，点点头。

这些是他的同学，但跟他不熟——他们在幼儿当了三年同学，彼此都很了解，他这个外来者则表现出很分明的界线。

次卫生间，纪之霄还听到同学关于他的议论。

——“那个新生成绩挺不错的，就是不理人。”

——“长得挺好看，但有点畏畏缩缩的，是不是贫困生，靠成绩进来的那种？”

——“但小学的贫困生很少吧。”

“……”

纪之霄皱了皱眉，转身就准备走。

几个同学想看狗，跟在他身后边看边问：“你家人不来接你吗？”

“不接。”

“噢，你是贫困生……”

“我不是。”纪之霄说完心里发闷，补充，“贫困生没么丢人的。”

“，但你不用否认——”

纪之霄没理他们。

五分钟之后，他牵着狗过了马路，走进离学校最近的别墅区。

几个小男生远远看着他的背影，惊讶张大了嘴。

“纪之霄竟然住在那里？”

“他真的不是贫困生啊！”

“我妈妈说那里的房子好贵好贵！得靠我买了！！”

瞬间，他们都有点脸红。

明明刚才跟纪之霄说贫困生没么的时候理直壮，还带着点高高在的俯视，但真的发现方比自己有钱了，却像被打了耳光。

……好像不该这么瞧不起人。

他们匆匆回，坐父母来接自己的车，心情复杂。

-

纪之霄并不道自己的小同学在想么。

他牵着狗回到小区，走进两面绿『色』高墙的道路之后，就陷入了种紧张的状态。

四周没人。

逃命只能往两头逃，容易被堵。

纪之霄牵着狗绳，额头渐渐冒出冷汗。

阿金察觉到他的不安：“汪？”

纪之霄吓得差点把绳子丢出。

垂头看见狗狗歪着脑袋担心看着他，纪之霄抹抹汗，牵着绳子加快了脚步。

然就在他刚要走出这条道路时——

高大绿墙的尽头突然出现了群鹅！

个老爷爷被它们追着，喘得不，见有孩子过来，赶紧朝他挥手：“快跑！往物业那边跑！！”

纪之霄错愕看着那群势汹汹的鹅，脑子里下意识冒出自然课老师提到的科普。

——据说鹅的眼睛构造跟人不同，看么都很小。

——所以它们会天不怕不怕追着人咬，像能轻易咬死个小东西那样。

纪之霄心里紧。

他准备跑，见金『毛』不动，着急拉了拉绳子：“快跑！”

然金『毛』却反常态，突然他手里蹿了出。

它勇猛按住最前面那只鹅，狗嘴往鹅身咬，唰薅下来把鹅『毛』！

大鹅发出痛苦凶猛的叫声：“噶——”

金『毛』继续薅鹅『毛』。

等其他鹅反应过来的时候，领头的大鹅已经被咬秃了半，瑟瑟发抖。

金『毛』把它丢，按住第二只。

老爷爷看呆了：“啊这……”

纪之霄懵『逼』站在旁。

等第二只秃了的时候，大鹅们终于不敢前挑衅了，物业匆匆赶来，人抓住只精神好像不太的鹅。

老爷爷心怀歉疚：“给各位添麻烦了，鹅是我亲戚乡下送来的，说要给我养，结果不认人，刚放开就追着我撵了出来……”

物业哭笑不得：“老爷子，这鹅比狗还凶，不能放出来的。”

老爷爷觑了旁边的金『毛』眼。

本来想反驳，想到自己做错在，没反驳。

但物业很快发现了遍的鹅『毛』和两只蔫嗒嗒的秃鹅，听老爷子解释，啧啧称奇。

纪之霄恍惚牵着狗回家。

就在刚才——

他突然觉得这只狗好有安全感啊！！

可低头看，刚才还勇猛无比的狗狗温柔放慢步子，以适应他的脚步。

纪之霄心里好像突然盈满了么。

如同股暖流涌过，他低声开口询问，没有任何害怕——

“你是不是妖怪？”

金『毛』瞄了他眼。

忽然撒丫子奔出，奔到准备开口叫他们的小团子身边。

团子跟大狗差不多高，『摸』狗狗都不用弯腰。

“狗狗，你们今天顺利嘛？”

阿金：“汪汪！”

团子嘿嘿乐，抱住它的脖子。

狗狗和宝宝亲昵蹭蹭脸。

纪之霄嘴角微弯。

晚吃饭时，纪天铭发现小堂弟不太，他主动把自己的排骨分给金『毛』半。

纪天铭拿筷子敲了下他的头：“该自己吃的就吃，缺不了狗的。”

纪之霄心情不错抱起碗跑厨房：“我自己盛！”

盛完回来，分给狗两块。

纪天铭见状挑眉，撇嘴笑了下。

饭后纪之霄写练习册，嵇松兰问起老二家的事。

纪天铭简单说了，虽然说的不多，但老太太哪能听不明白，听得脸『色』发沉。

纪天铭打趣问：“您不管管？”

嵇松兰不想管。

二儿子年轻时候还挺人模狗样的，算个好青年，但三四十岁变成这样，没谁不起他。嵇松兰越想越。

“我管得了吗？四十岁的大男人堕落了还要赖七十多岁的老娘不管他，看来他是真空包装长大的没脑子没思想没接受过社会的教育和熏陶！”

“天底下那么多堕落的男人，没了老娘的还能赖到谁身？！”

纪天铭口粥差点喷出。

他『奶』『奶』不愧是他『奶』『奶』，用词依旧如此犀利……还越来越泼辣。

花啾靠着金『毛』在沙发看电视，不时举着四只爪爪顶起青铜锅。

她听见『奶』『奶』的话，瞄眼三哥。

见三哥在笑，瞄眼。

眼眼。

粒瓜子皮突然冲她丢过来：“小屁孩子看么呢。”

花啾拿锅挡，终于忍不住，问了个严肃的问题：“哥哥，堕落是么意思？”

『奶』『奶』在身边，纪天铭没敢她的小心肝宝贝，经作答：“就是变坏。”

花啾明白了：“那哥哥，你以后会变坏吗？”

纪天铭想到二叔那个样子，觉得她妹简直在侮辱他：“放屁。”

花啾突然放了个屁。

纪天铭：“……”

花啾扔下锅，捂住屁股继续说：“可是『奶』『奶』说辣——么多男人都是坏的，你……”

小男人纪天铭：“，除了你哥。”

他趁机循循善诱：“所以啾啾要离男孩子远点，道吗。”

花啾：“噢。”

说完纪天铭怀疑他『奶』『奶』这个论断是哪儿来的，低声询问。

嵇松兰哧声：“你爷爷啊，年轻时候挺经的，但年还跟人家老太太跳迪斯科呢。”

纪天铭：“……”

懂了，跟老太太跳迪斯科就是堕落。

花啾边看电视，边支棱着耳朵听哥哥和『奶』『奶』说话。

听了半天，只听懂她爷爷是个堕落的爷爷……反不太好。

此时电视响起熟悉的声音。

花啾大眼睛亮：“大哥哥哥哥——！”

突然扬起的小『奶』音把老小的注意吸引了过来。

团子看的是夏城方台。

方台每天饭点会播动画片，播完放几个广告，就到了娱乐八卦时间。

好巧不巧，今天竟然在八卦纪长。

《草莓慕斯》刚结束不久，热度还在，甚至有望成为今年热度最高的电视剧。纪天铭在电视看到大哥，见怪不怪，但主持人话锋转，身后的大屏幕出现了其他人。

——六个年轻的唱跳艺人。

——只有剪影能认出是ts的成员，他大哥前队友。

纪天铭心里跳，果然听见主持人在拱火了。

“出走三年归来仍是顶流，扎堆四年不温不火成了笑话？”

“分黑料未待澄清疑云重重，究竟是谁不起谁？”

“顶流隔空喊话，火『药』味浓郁，某团人成员事后发博内涵，究竟谁掌握着最后的？”

“诸位莫急，星光大典开始在即，我台将持续为您……”

啪嚓——

电视被关了。

花啾听得入『迷』，无辜看向哥哥。

纪天铭就是不给他妹开电视，他心想——

这节目真是数十年如日的傻叉。

关完电视，纪天铭网搜大哥队友的消息，果然看到那条内涵微博，大意是说他们有素质，不像他大哥那样直接撕破脸，不给前同事点尊重。

转发评论里有说纪长本来就没文化的，别指望他有么素质。

骂得更难听的都有。

纪天铭看到这里叹了口——

他大哥当然成团的时候才刚成年，是团里年龄最小的，因为跟老爹着干，大学都没。

以至于每次跟队友粉吵架都很没底。

嵇松兰见他叹，问他叹么。

纪天铭说了自己的顾虑。

嵇松兰讶异：“长读的常青藤啊，你不道？”

纪天铭：“？？？”

……他还真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