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留下的星颜耸了耸肩，“行吧，我去通知神殿的飓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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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接过灵魂，冰凉的感觉席卷内心。青凝雪双手捧着两团不断外溢黑雾的光芒，抬起眼看着面无表情的寒冰。她在等待解答，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这些灵魂才能称得上是钥匙。

“灵魂之间存在着共鸣，但原有的共鸣还不足以支撑它们相互感应以及相互干扰。我打乱了它们之间存在的力量，让你手上这两个灵魂的力量相互混合，在不断排斥和融合之间，它们之间的共鸣就会被放大。这样你就可以找到剩下的灵魂，以及利用手上的灵魂干扰封印万妖的牢笼。”寒冰解释。

也许这样做法很简单，但是几乎没有人可以想到。黑雾顺着青凝雪的手臂缠绕向上，渐渐消失在她身后，“这样就可以了么？我们可以去救他了么？”青凝雪还是有些急切，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可以了，不过我不会跟你一起去。”寒冰转过身，留给她一个背影，“当初你把这具躯体解放出来的时候，我就答应你帮你做一件事情，你自己要解救你的弟弟，现在我能帮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路我再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你的解救之恩我已经报答，现在我可以去做我自该做的事情。”

什么事情你该做呢？青凝雪差点脱口而出，但忽然想到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审判，自己没有资格约束他。既然剩下的路可以独行，那见到自己弟弟之前，再次孤独又有何妨呢？“好。”青凝雪回答，说着，她再次凝望一眼寒冰的背影，转身冲进森林。

四周归于平静，寒冰长呼一口气，紫色的雾气像是他身上的纱衣，逐渐浓郁，最终剥离出一个曼妙的身影。

“寒冰！”一种别离的感觉席卷内心，刚刚复现身影的林歆想要冲过去抱住他，却被一股力量弹开，白皙皮肤的她跌坐在肮脏的地面上。她的眼角挂着泪滴，晶莹地光芒流转。费解的眼神看着冰冷如其名的寒冰。

他轻轻吐出一个字，“滚！”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前行。

“不要！”林歆咆哮出来，爆发出她平生最大的力量冲过去，却撞在了一面空气墙上。麻木的感觉席卷整个身躯，但远远不及心中的麻木。她跌坐在地上，无助地抽噎起来，再一次，看着那个人的背影远去，她无能为力。但那一次她还有力气，她还可以尝试，她还可以拼尽一切去见他。此刻只剩下了无力，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他远去。

不！他答应过我，会保护我，会让那些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他还在乎我。她一边抽噎，一边起身，看着寒冰远去的背影，无论如何，我都会见到你。泪滴落下，融进焦黑的泥土。就算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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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滴泪落在地上，寒冰抬起冰冷的眼神。他仿佛回到从前，朝着背叛者走去的场景。祭月的做法已经完全脱离世界的掌控，她妄图永久拥有这个世界，世界上的一切。没有什么可以永恒，对于背叛，对于贪婪，曾经的世界统治者绝对不允许现在这样的情况存在，不然也不会创造自己。

但祭月的做法已经创造出了一个怪物，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摧毁祭月即得的一切，只有自己。但现在的自己也无能为力，下一个自己，下一个审判。下一个审判到来的前提，是自己死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有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情。他想要远在人界的白珒幸福快乐，他还想要她的妹妹轮回之后经历完全不同却平凡的命运，他还在乎那个陪伴他的女孩，林歆。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取这样的名字，可是已经没机会问了。原来自己还有这么多在乎的东西，他嘴角翘了一下。

谢谢你们。他在内心重复。但这简单的四个字并不能弥补他的过错，他曾经拥有一切却只在乎复仇的过错，曾经伤害的心的过错。希望下一个我，记得你们。

他来到一处空地，四周的树木朝外生长，脚下是尸骨一般的黑色枯木，泥土沙软，留下他前行的脚印。他朝着空地中间半人高的石桌走去。石桌由一根柱子撑起，缠绕着与地面相连的黑色藤蔓，周围没有摆放椅子，桌子上除了老旧的裂痕也空无一物。

寒冰停了下来。桌子上的人睁开双眼，浮现盘腿而坐的身影。他一直都在，完全静止时消失不见。

“你不可能杀死我。”一身黑衣黑瞳的天吾注视着寒冰，平静地开口。

“杀不死你。”寒冰重复，“我还记得你当初说了什么，是你活下去的原因。”

“你说的没错。”天吾抬起手，看着满是黑色血管和指甲的手掌，“这就是你杀不死我的原因。”

“祭月创造了你，一种新的天赋，为了针对我的存在。”寒冰一边说，一边看着对方逐渐困惑的表情。“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找到你？”

祭月所说的时机显然没到，自己还没有从这里出去，为什么寒冰会知道这些，为什么会来找到自己。他还不想死，好不容易得到的第二次生命，他还没有好好利用。他的面容忽然狰狞起来。他咆哮着：“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

“但她错了，你一定很惊讶，祭月也有犯错的时候。曾经的她就算扭曲事实适应错误，也不会纠正自己的做法，但现在我要告诉你，她真的错了。”寒冰依旧平静。

天吾没有意识到对方正在激怒自己，但显然寒冰成功了。“住口！”天吾站起身，下半部身躯还是藤蔓的他显然与桌子绑定在一起，情急之下忘记了自己丑陋的下半身躯。然而他已经顾不得了，跟自己的生命比起来，还有什么更重要呢？

“除了你以外，所有的神族魁石都死了，你觉得你可以逃脱这样的命运么？”寒冰轻蔑地笑了一下，嘲笑自己忘记了曾经的背叛者，“也许天魁还活着，不过已经被我打成重伤了，只是也许还活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