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病好后要穿漂亮旗袍给他看,没想到上天仿佛在跟她开玩笑般。
一场小小的风寒,在她不乖的折腾下,最终演变成势汹汹的肺炎。
颜苏虽说因她妈妈颜眉的缘故,打小没少往医院去。
大约正是如此,见多医院里的生老病死,家属们的撕心裂肺。
她对住院这事儿一直有种意外的恐慌。
这场突如其的肺炎让她反反复复烧得厉害,漂亮的小脸总是红彤彤一片。
病久,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下。
裴瑾心疼之余,不禁对自己不照顾好她产生怀疑。
这些年他习惯糊涂度日,人生之于他除事业再无其他。
对自个儿的身体尚且不在意,别说照顾一个柔柔弱弱的小朋友。
当初娶她,向宋氏夫『妇』信誓旦旦地保证,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好她。
结果才结婚不久,就给小朋友照顾成这样。
她又是那样爱哭又怕疼,每次瞧见护士过扎针。
小姑娘总会埋首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给他看得又好笑又心疼。
末,怯生生问他,“裴三哥哥,我必须要打吊瓶吗?可不可以不扎针?”
他搂紧她,轻声说,“害怕?”
“嗯,我有点晕针。”她答得倒是老实,“我也不太喜欢住在医院里。”
“嗯?什么?”
她习惯『性』地把玩着他衬衫领口的铂金针链,好半晌,才幽幽道:“我总觉得在医院待待久,很可怕。”
没具体说什么可怕,裴瑾却听明白。
他以前念医科大,做解剖,小动物,人,都做过。
小动物还好,人却最难得。
偶尔遇到捐赠的遗体,竞相争抢。
学医就要接受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接受生命的新生,同也接受生命的陨落。
上手术台,没有那么多间给你悲天悯人。
他的小朋友出身于医学世家,从小到大跟着颜女士混迹医院,想必也见到许许多多的无奈。
低头亲亲小姑娘滚烫的额头,裴瑾犹豫秒,温柔地替她说出心所想,“不想住院的话,我们回家行么?”
仍在病的小朋友闻言,立马精神。
一双乌黑澄净的眼睛神采奕奕地望着他,“回家?真的可以吗?”
“可以。”
裴家有顶级的私人医生,因着苏辞的身体原因,裴安甚至在郊外的别墅旁特地她一人找医学团队。
总归自家什么都有,一个小小的肺炎,回家输『液』又有专业的医护24小看护。
也没什么不好。
提出这个建议后,小朋友勉强撑起软趴趴的身子,跪坐在他怀里,搂紧他就是一阵小孩子似的亲亲。
亲完,一颗小脑袋本地在他颈间蹭啊蹭的,跟他撒娇:“裴三哥哥,我最最最爱你!”
“那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
“我让小林姐姐收拾衣服。”
“天呐,我脚好软。”
小姑娘像是一只即将归笼的小鸟,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不停。
裴瑾一脸好笑地看着她,突然有个很荒唐的念头。
将生一个跟她一样可可爱爱的小糯米团,他岂不是相当于养两个女儿?
他对人类幼崽向无感。
爱哭,淘气,脆弱,像是琉璃玻璃,一碰即碎。
之于他,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而她还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小朋友……
裴瑾眉目深沉地望着眼前的少女,无声轻笑下。
算。
还是让她多做年快乐的小朋友吧。
……
从医院回,颜苏被交给苏辞带。
她生平最怕扎针,喜欢甜蜜的东西,对苦涩的滋味儿敬谢不敏。
在医院,每次吃『药』,都要裴三哥哥好一阵哄才肯乖乖听话。
大概是仗着有人无底线的宠溺,颜苏觉着自个儿越越像个三岁的小孩儿,被他宠得四肢不勤,五谷不。
偶尔在夜深人静之,被他摁在床上肆意作/弄。
结束,她红着脸靠在他怀里,看着男人抬手习惯地『摸』烟,又强行忍住。
转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颗玫瑰糖,填入口。
接着就抬高她的下巴,缠着她深吻,把玫瑰糖渡在她口。
亲着亲着,刚穿好的衣服便又不要。
等他彻底满足,尽兴。
她趴在他胸口,小猫似地啄吻他好看的薄唇,软软问他,“裴三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
男人微怔一秒,旋即轻笑,“嗯?幼稚?你么?”
她认真点点头。
男人若有所思注视着她,黑眸微弯。
修长漂亮的手指却没闲着,探过她身上属于他的白衬衫。
寻到那抹令他爱不释手的酥软棉花糖,不紧不慢地把玩着。
期间,他垂眸打量着她意『乱』『迷』的神『色』,语带玩味,“这样的?哪里幼稚?”
“……”
跟他在一起后,颜苏确实有发现,自个儿的身体在悄无声息的变化着。
少女清纯气质里,夹杂着一丢丢属于女人的明媚。
而她以往的胸衣因尺寸不合,渐渐地淘汰掉。
在这种事儿上,裴三哥哥切切实实把她当个女人对待。
除此之外,颜苏清楚自己在他眼依旧是个不谙世事的小朋友。
他们之间隔着年纪,地位,家庭,阅历。
奇怪的是,明明是如此不同。
很多候,她跟裴三哥哥总第一间get到对的意图。
这大概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大约怕她不好好吃『药』,索『性』就将她丢给她最崇拜的女神。
不得不说。
驾驭人心这块,她家裴三哥哥真就是一个不招惹的大魔王。
超可怕!
有苏辞的监视,颜苏这段间格外地乖巧听话。
乖乖吃『药』,乖乖吃饭,乖乖输『液』。
给女神留下好印象,她甚至都没好意思在自个儿女神面前掉眼泪。
好在婆媳俩都挚爱油画。
颜苏请假在家里养病期间,每天跟着苏辞一块在家里的庭院里写写生,有这么顶级名师的指导,间过得很快。
一天天就这么悄无声息度过,并不觉得无聊。
入冬,颜苏缠绵许久的肺炎终于痊愈。
怕她出门受风寒,裴瑾严禁她出门,此,推很多应酬,忙完就回陪她。
颜苏这些天一直闷在家里,坐牢一样的体验,令她郁闷不已。
她平素其实挺宅的,放假在家,大都是窝在家里刷刷剧,看看漫画,偶尔背着画架去郊外写生。
然则,主动宅被动宅总归不同。
进入十二月的初雪夜,洗完澡后,颜苏被裴瑾用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打横抱回卧室。
一挨着床,小姑娘就从『毛』茸茸的浴巾里钻出一颗小脑袋,抱着他的手臂小小声地跟他撒娇,“真不可以出去吗?下雪天最,我想跟同学一块去公园写生。”
裴瑾拿『毛』巾,勾着小姑娘的细腰揽在膝头,摁好。
修长的手指穿过少女湿漉漉的长发。
裴瑾轻柔地帮她擦拭发丝,语调却十平静,不容置疑,“嗯,不行。”
“什么什么什么……唔……”
喋喋不休的小嘴被男人低头封缄住,惩罚似地在她饱满的唇瓣咬一口。
她听见他的声音哑得不行,“乖,别闹。”
她觉得委屈,“但我都好久没出门,我保证穿得超级厚,不再生病好不好?”
裴瑾睨她一眼,轻笑一声,没搭腔。
颜苏好气地扑过去咬他手指,“同不同意嘛!”
小朋友湿濡的小嘴含着男人漂亮的指尖,他似乎僵下。
裴瑾伸出拇指摁在她唇上,阻止她无意识的撩人举动,“别咬。”
语气冷静,声线却不自觉又哑。
骤然听到只有在某个放/纵刻才会听到的声音,颜苏错愕抬眸,一瞬不瞬望着他。
眼前的男人黑发凌『乱』,衬衫因刚刚帮她洗澡的缘故早已打湿,贴合在紧实优的肌理。
半透明的质地,有种说不出的撩人『性』感。
这段间生病,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欲/念,从没碰过她。
颜苏虽然单纯,经过这么多次后,清晰明地解到她家裴三哥哥是多么『迷』恋她的身体。
其实……
『迷』恋的止他一人。
在这场/欲漩涡里,她也变得越越无自拔。
这个念头羞耻却又隐隐让她觉得甜蜜。
男人漂亮的指尖还在她唇齿间流连,漆黑深邃的眼睛却暗欲汹涌。
视线交汇间,简直像是用眼睛将她嫖一遍。
颜苏心头狂跳,脸颊被熏得酡红。
犹豫一下下。
她像是一只刚学会捕猎的小猫,双手按在松软的床垫扬起小脸主动亲他。
在他单薄的衬衫上蹭啊蹭,蹩脚勾引他,“那你想不想要我?”
裴瑾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脸红得像是小柿子的小朋友,没作声。
颜苏忍着羞耻,低声咕哝,“我病已经好,真的,不信你试试——”
身边的男人陡然轻笑出声,“试什么?”
修长白皙的手指探过去,触及一片水泽。
他问,声线沙哑至极,“这样的?”
颜苏呜咽一声,突然后悔主动招惹他。
抽回手指,拿纸巾擦拭着沾染到的甜蜜水泽。
裴瑾漆黑的眼沉,旋即又恢复清明。
“这样都受不住,你让我试什么?嗯?”
颜苏:“……”
以他会不顾及其他。
结果,碍于她大病初愈的身子。
她都主动送到他嘴边,裴三哥哥竟然在这刻俨然如一枚不可指染的高岭之花。
岿然不动地看着她搁那儿唱独角戏。
末,干脆将她包裹成蚕宝宝禁锢在怀里,像是教育小朋友一样淡声警告:“还想被困在家里一个月,是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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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三哥哥没答应,倒是她女神瞧她郁闷的模样,吃完早饭主动问起。
“想出门?”
颜苏握着汤匙,轻轻点点头。
苏辞扫她一眼,冷清的眉目融抹温柔的浅笑,“去换衣服。”
“诶?”
“不是想出门?”苏辞抬手『揉』『揉』小姑娘的发顶,“妈妈带你去。”
“……”
跟女神相处久,颜苏渐渐『摸』清楚她的『性』子。
她软糯的个『性』完全不同,她女神果然如同她想象的那样,又又飒。
听『奶』『奶』说,女神年轻是个极度明艳张扬的小姑娘,大约病得久,变得沉默内敛起。
换衣服,戴帽子围巾,颜苏像个等待被领走的宝宝,坐在客厅的沙发乖巧地等待着苏辞。
等苏辞换好衣服,颜苏挽着她的手臂,悄悄问:“林叔跟我们一起吗?”
苏辞嗯声,“他负责开车。”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