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聂远跪在地下，磕头如鸡啄米的样子，太子又气又想笑，心说这个小子真是赖狗上不了台面，不识抬举。

太子耐心劝说了半天，可聂远心中拿定了主意，死活不起来。

太师陈群人老成精，心中赞许聂远明智，只有明哲保身之意，没有攀龙附凤之心。

便站起身来，拱手道：“太子，聂远遵守礼制，就成全他吧。”

太子一想，也只好如此，对聂远道：“好，就依太师所言。你起来吧。但我告诉你，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兄长，我认定你这个贤弟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凌普道：“聂大人，当时我们都认为太子一案，就是一盘死棋，你如何想到的从崔贵下手，撕开缺口，我实在想不通，不问个明白，寝食难安，请大人教我。”

虽然案子破了，除了聂远外，每个人都弄不清楚到底是如何破的案，心里也都有疑惑。

但是都耐于脸面不好意思开口问，尤其是长阳公主，年岁小，好奇心强，几次想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现在凌普把大家心中想说的话说出来了，众人都瞪大眼睛，竖着耳朵，生怕漏了一个字。

自古道，权贵多庸蠢，看来这句话是对的。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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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显而智拙。

聂远笑道：“其实这并没什么稀奇的，只要多动动脑子，就能办到。”

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这个案子涉及到贵妃，尤其又是圣上的宠妃，在没有确凿证据下，想审问贵妃，想都别想。这条路堵死了，只能从别的途径找突破口，所以我就瞄上了崔贵……”

“等等，你怎么会无缘无故想到崔贵呢？”长阳公主脱口而出，她实在不明白聂远又不是神仙，他怎么会盯上崔贵。

见公主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自己，一副渴望知道谜底的小迷妹形象。

聂远心里感到一阵柔软，笑道：“我在国史馆工作，国史馆存有历朝历代的宫廷管理档案。”

“我看档案，了解到后宫管理非常严格，嫔妃、宫女没有特旨，不许迈出宫门一步，一般的太监也不能随意走动，只有总管太监、副总管太监自由一些。”

“荣贵妃陷害太子的催情药，宫内根本不可能有，只能从外面偷偷运进来。”

“宫女嫔妃又不能出宫，只有总管、副总管太监有这个机会，而总管太监李英是圣上的人，所以可以暂时排除，那么目标就集中在崔贵身上了。”

“况且，崔贵又是荣贵妃的心腹，他既有参与案件的动机，也有这种能力。”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一旦说穿了，其实很简单。

长阳公主听的入了迷，似乎忘记了周围的环境，呆愣愣的，盯着聂远，满脸的崇敬和爱慕，一副小迷妹的样子。

太子妃见了，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长阳公主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顿时满脸通红，忙低下头，摆弄裙角，掩饰自己的窘态。

这时，司马长空站起来，躬身道：“太子殿下，今天在太安殿门口都出现了刺客，说明形势非常危急。一旦皇太后宾天，您就失去了后台，到那时形势会对我们非常不利。”

见太子眉头紧皱，一言不发，似有所虑，接着道：“我建议咱们现在就暗中积蓄力量，找合适的机会冲人皇宫，擒拿李林甫党羽。然后，恭请圣上颐养天年，太子您君临天下。”

听了这番话，聂远心里就是一怔，这个司马长空和太子到底是什么关系，竟敢说出这种话，这是要灭九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