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那丫头醒来时周围一片寂静,她揉捏着惺忪的睡眼,拨了拨两旁杂乱的发丝,把隐藏在其中的的面庞显露了出来。
此刻这张脸与先前完全不同,不仅不再是那般狰狞恐怖,甚至竟出奇地漂亮。脖颈与双手那爆裂隆起的筋脉已然消去,肌肤也不再是那副惨白之相。虽称不上是冰肌玉骨,秀色可人吧,但却也是容光焕发,宛转蛾眉。
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确认好这里是什么地方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而在一旁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坐在地上像是睡着了,而在他前面是一个靠在树干上盘坐在地的和尚模样的人。
那人亦然是醒着的,但却一动不动,见那丫头醒了,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丫头好奇走上前去询问:“你是谁呀,看样子这是被人点了穴道啊。”
那人心下奇怪,你这丫头不知道我是谁!等等,难道是恢复了?忘了自己走火入魔的事了?我不妨试她一试。
如此想着,随即低声向那丫头说道:“姑娘,我是游方的行脚僧人,想被那边那家伙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姑娘可否搭救贫僧?”
丫头闻言,道:“小师傅,不是我不救你,只是我不会那点穴之法,无法解开你这穴道哇。”
那人心说,看来是不记得了。
“没事姑娘,我来告诉你穴位,你就朝着那里敲点一下就好了。”那人如是说道。
丫头道:“既是如此,那你说吧,是哪个个穴道?”
“就在……呃!”他话没说完,刹那间一道气流带着一块碎石子,正正好好击在他胸口正中央,在这之后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丫头朝着石子飞过来的方向回头一看,那侠客缓慢地收掌,继续打坐运功。
那丫头径自走了过来,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喜欢捉弄人是吗?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侠客见她口口声声给这个差点要她命的人说情,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真叫人哭笑不得。
“你……当真,忘了?”侠客抬头问道。
“我忘什么了呀!我是说……”话音未落,她突然感觉脑子一阵眩晕,里面仿佛像是有什么东西一股脑涌现出来一样,顿时对刚才的事依稀有了些许印象。
她突然觉得头疼,反复敲打了几下。“我想起来了,我这是又走火入魔了,那个和尚是与我交手来着。”
侠客看着她,心想,脑子倒没坏掉。
那人动不了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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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心想,原来是一时发昏没想起来,还以为她全忘了呢,这下就是一对二这可如何是好。
“大侠,当时是你帮了我对吗?”那丫头问道。
侠客并没有理她,丫头看他这状态像是在运功疗伤,即便记忆有些模糊,想必也定是自己发狂发癫将其误伤了。
当然了,这必然不是误伤,她因发狂一通出手,就是把侠客当对手了,打的就是侠客,本客!
丫头继续道:“实在抱歉,你出手助我,却被我给伤了。”
侠客依然没有理她。
丫头接着问:“呃……我叫阿靖,立青靖,大侠怎么称呼啊?”
一旁的小和尚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心说,大哥大姐你俩要杀要剐你俩倒是管我一管啊,再这么晾下去一会儿天都该亮了。
四周忽然传来一阵武斗之声,侠客猛然警觉,气归丹田,收势回拳。站起身来一把抓着阿靖走到那和尚面前,随即拖着他三人躲近周遭的草丛之中。
随着打斗声越来越近,只见四个漠北打扮的黑衣男子着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男人打将过来,黑衣人手中各执一柄弯刀,而那中年男子则手持长剑与之对峙。
(五)
这五人横刀探剑之间互不相让,一时间也是难分胜负。这中年男子看上去五十来岁竟可以一敌四,还没落到下风,武功定然不弱。那人抓住机会收剑抬手间一道内力涌上掌心,朝着四人一掌便打了过去,那四人急忙躲开与他拉开几丈距离。
那四人年纪应该不大,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的模样,虽然都是一身黑衣却也稍有不同,四个人腰带和护腕的颜色都不一样,一蓝一红一紫一白。
蓝色那位走出来拱手,说道:“连扫叶掌都有如此威力,难道前辈是青栾派座上长老?”
这人口中的所说的青栾派,是中原武林的八大门派之一,地处东部翠峰山,山中多栾树,景色秀美,甚是宜人,非常适合练功静修。其祖师有感山水而悟道,以林间树木、山间风水为引,从而创出多门武学功法,以此创立武林青栾一派。现在的青栾派弟子众多,掌门之下还有五位座上长老,也是一派繁荣之相。
至于这扫叶掌,乃是青栾派的独门武功,是入门弟子必修功课,功法本身平平无奇,没甚说头,主要看修炼者,功夫深了自然就强了。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随即也拱了拱手,道:“阁下好眼力,老夫,青峦派左成尹。”那人既然说出了这中年人的门派来历,他也就不需要隐瞒什么了。
蓝色这位道:“原来是左长老,方才失敬,晚辈给您老赔个不是。”随即便朝着左成尹深鞠一躬。不过其余三人却无动于衷,这人言语间也丝毫没有任何诚意。
左成尹道:“阁下能一眼就认出本派武功,想必是对中原武林了解甚久哇,敢问阁下大名啊?”
那人道:“不敢,晚辈名叫萨力忽,这位红色腰带的兄弟叫嘎嘞,紫色这位名阿尤卡,白色这位则叫乌鲁。”
左成尹道:“我听人说漠北青鼎阁,阁主坐下高手如云,其中有四个武功一流,刀法精湛,却尝尝在暗中活动的刀客,人称遁影四侠,想必就是四位吧。”
萨力忽道:“前辈谬赞了,正是我弟兄四人。”
青鼎阁。说起它的来历,多少有点意思,它不同于各大门派或是教会结社,是个完全特立独行的存在。相传漠北王朝被中土义士推翻统治后,所有的王室族亲全部撤出中土,回到了他们漠北草原。在撤退途中一漠北亲王发现了一尊青铜巨鼎,这鼎犹如一辆马车还宽,比两个人还高。中原相传鼎为国之重器,如今这庞然巨鼎就在自己眼前,想是王朝国运不该绝。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竟然愣是把这青铜鼎运回了漠北,而后他便以这鼎为信物广纳天下有才之人,一开始自然没几人会去,可背靠漠北王室,这理由不够,财力来凑,贪念使人堕落,还真就有那亡命之徒前来拜会,这其中自然不乏许多中原人士。这也难怪,中原朝廷这边刚刚建国,许多东西都被漠北人撤退时拿走了,使得国库空虚,皇帝心有余而力不足,百姓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后来加入他们的人越来越多,集结各种能人异士,从那时起青鼎阁就此建成,随着几十年的磨合逐渐的有了规模,如今无需靠收揽人员存活,中原朝廷也不再如开始般脆弱,百姓的生活得以改善,也很少有人再投身与此,之后的青鼎阁换了几任阁主,或许不一定是王室宗亲,但他们都无一例外是漠北人,如今阁中所做之事便是暗中观察,搅乱中原王朝与中土武林,想着有朝一日能重新拿回曾经的“领土”。
左成尹冷哼一声,道:“哼!青鼎阁向来亲近漠北王室,长久以来窥探中原武林,这东西想必是关于我中原各派的机密文件吧?”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本长条形地册子。
(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