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小敏,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小敏跑到厨房,看着我清点着一扎一扎的现金,也是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也不知道他拿的什么东西。”
我想起什么,扔下钱,夺门而出。
夜幕下,只见一辆红色富康车,在公寓楼前拐弯处,慢慢加速。
“李、、、、、、。”一时忘了他叫什么,喊声未出,脚下生风,朝富康奔跑,等我跑到墙角时,远远望去,车,已绝尘而去。
留下我独自在风中凌乱。
这,这不是一袋钱,这是炸弹,身处项目建设的机要位置,我深知,来是是非者,必是是非人,这钱,就是奔项目而来,还来得不明不白。
怎么办?
我愣了片刻,怏怏回到家。
焦敏还在厨房,定在那里,望着那袋子钱,怔怔出神,估计她一辈子也没见到过这么多现金。
见我推门进来,她转过神,四目相对,没一丝惊喜,只有疑惑和纳闷。
“他进来还说什么了?”我先开腔。
“什么?”焦敏回忆道:“敲门,开门,他拧着编织袋,就说学校领导介绍过来的,过来拜访一下,问孟处长在不在,我说你同学聚会,估计会晚点回来,然后,然后他就说,我进来坐坐,等等孟处长,顺手就将编织袋扔进厨房,当时我也没在意、、、、、、。”
“没说是谁让他来的?”
“没,我说了啊,不是领导,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家呢?你想想。”焦敏缓缓挨着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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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手捧着脸,深深低下头。
这谁呢?
“他会过来再找你的,你想想啊,他就是要做咱们新校区的建设,无事不登三宝殿,扔下钱,不可能就、、、、、、。”
“我知道,小敏,我在琢磨眼前怎么办?钱,整整五十万啦,放在咱们家里,安全吗?招投标没两月,出不了结果,再说谁中标,也不是我说了算啊,我只是一个负责张罗这事的人,最终不也是招标办和校党委定夺吗!”
“这李老板也是,这玩的是哪一出?”焦敏愤然道。
“算了,先不管他,你想办法先把钱藏好,等我琢磨一下怎么办。”我吩咐道。
“藏哪?要不明天去存银行?”
“存银行?不行,不行,这钱还得退给别人,不能动,不能动,闹不好,把咱俩玩完了,这样吧,你把厨房那米缸腾出来,搁内面。”
看着焦敏去厨房倒腾,我突然想起校长去年在他家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小孟,项目上的大事得和我商量。
这确实是大事,但,这事能和校长商量吗?说人家给了我五十万现金,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像校长在党委会讲的那样:咱们所有党组人员,要深刻贯彻中央的“三个代表”,一切从群众利益出发,为群众着想,代表着党的形象,杜绝官僚,杜绝腐败,、、、、、、。
身为一个崭新的党员,在党旗下举着拳头,心潮澎湃地宣誓,那一幕,历历在目——
“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执行党的决定,严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对党忠诚,积极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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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
我还是不满一年的热气腾腾的党员啊!
怎么就摊上这事了呢?
唉!
左右为难!
明天背着钱袋,去交给学校纪委,明明白白坦诚这一切?
就这么瞎琢磨着,就听焦敏那卧室里传来电话“叮铃叮铃”的声音。
“小敏,你电话!”
“哦!知道了!”焦敏拍拍双手,从厨房奔向卧室,再从卧室出来,她一脸严肃的表情。
“怎么啦?谁打电话来的?这么晚。”我问道。
“我妈,我爸妈还有弟弟,明天要来武汉。”
“来呗,还没见过他们,怎么这么严肃的表情,出什么事吗?”
“我弟出问题了,像发疯似地,在家砸东西,打人、、、、、、。”焦敏焦虑地语气。
“你弟不是、、、、、、”我知道他弟生下来就智障,目前二十几岁的人,智商不到三岁孩子,但不能直说:“你弟怎么会这样呢?”
“不知道,我瞒了你半个月,一直不敢给你说,他们知道咱俩的情况,这次想带弟弟到武汉来看病。”焦敏低垂的眼神,显得很无辜。
不就是投奔吗?
我明白她心里的感受,安慰道:“让他们来吧,住我们这里,没事的。”
人心换人心,她从未嫌弃过我的母亲,去年还和我妈同床而眠,一幕一幕,在我心田扎根,慢慢萌芽,慢慢开花,慢慢让我不忍无视她的用心良苦,才走到今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