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渴望能像凡人那样成亲,日日相拥,能够有他们的孩子,可他们终究是一体的,非但不能如此,若一体分离太久,还会遭到反斥,生活行动等受阻,并且,他们所维持的双生境还会就此崩塌,里面的一切生灵全部死亡。
所以,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可偏偏,那次南飞之行,改变了他们的命运,是两个绛紫色衣袍的男人,将小蛮带走,她挣扎,直到那个老者对她说,若乖乖听话,便可帮她解决共体的难题,她信了,被带到了白麟国,被关到了这个里面。
因为她的身份,所以她没有被杀害,可她逃不掉,还天真的以为那两个鲨鲸族的人一定会帮她解决问题,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己被抓后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她的大蛮,她最爱的大蛮,正持续受着那样的苦。
兴许,是鲨鲸族的那个老者,亦或是白麟国的祗帝想要留住她带来福运,便以什么特殊的法将她禁锢,并且不去尝那分离之痛,可大蛮,就算失去了身体,那种痛都不会消失。
所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哭泣,除了在思念小蛮,还有便是那种疼。
“我,要去见他!”小蛮坚定了些,她愤愤道,纵使永远不出来了,她也想要留在大蛮身边,陪伴着他。
“嗯,那你便回去吧,只是我现在有事要处理,就不能送你一程了,倘若日后有机会,我一定登幻藤岛再去看望你们!”
小蛮年纪比司无眷和北玄还要大上几倍,见得她如此,小蛮心中五味杂陈,她默默点头,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阿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得早些离开了!”因为蛮蛮的事,他们停留太久,只怕那些鲨鲸族人收到消息就已起身赶来。
司无眷嗯道:“走吧!”
虽是这么说,可当他们出了牢狱大门之时,外面还是起了一层结界,将整个牢狱包裹其中,两人心下急道不好,见四周没有小蛮的身影,想来她是安全离开了的,静下心来,司无眷和北玄双双唤出了坠玺和天芒。
北玄口中冷冷道:“在此别动!”说罢,他一跃而起,执了坠玺便,向结界斩去,坠玺灵力不可比拟不过一剑,那结界便破开,化作了一滴滴水落下。
“没想到,我族结界竟被你给一剑斩破!”忽听得头顶有一道声音传来,北玄飞回到司无眷跟前,护着她,两人抬头看去,只见乌云密布的半空中一排排紫袍身影从天而降,站到了他们前方不远处。
这些人,都是鲨鲸族!
“来得倒挺快……”司无眷呢喃,一双眼狠厉得好似猫见了老鼠,这些人,其中便有杀害她族人的人了,她不惧,握紧了天芒,直直瞪着他们。
北玄闭口不言,听得前方为首的鲨鲸族人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身披金甲,相貌威严,胡子长到了耳根,一双眉眼好似刀削一般。
他站在那群鲨鲸族人跟前,看着这两个杀害了他们族人的人,他执了一柄长刀,对向北玄,怒道:“今日,哪只手杀的,本将就砍下你的那只手,为我那死去的两个族人,为我们都军师报仇!”
北玄轻蔑一笑,看他们如同看待一群蝼蚁,那鲨鲸族将士以此被激得更加气愤,只当他的族类是被这个男人杀害,他举着刀,瞬间便闪身与北玄相抵。
细细长长的玉剑坠玺,在大刀跟前显得愈加渺小了些,可那好似萤火般微微闪烁着红光的坠玺却是一点不输,剑气直迸,惊得那鲨鲸族将心底摇摆。
“这剑……”好生眼熟。
他凝神看向北玄,这个男人,相貌才褪青稚,清雅绝尘,不,不像他印象中的那个人,他摇了摇头,又使了道法欲攻向北玄,可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人亦能一只手抵下他的刀,单手施法与他拼搏。
一撞,嘭的一声,两人退后几步,他惊愕:“是仙法,你会仙法,你是天界的人!”
北玄不屑天界,可此刻,他却没有否认,直道:“是又如何?”
“哼,天界人才辈出,几千年前有了帝君陌衍,此刻又有了这么个小辈,本将当真佩服。”想他鲨鲸族,自那次与夷龙族对战损失惨重后,族内佼佼者几乎都战死,虽然这些年也有培育出能人,却是不及当初了。
看着这些能与自己对抗的天界的人,他有羡慕,更多的却是嫉妒。
北玄不想再提天界,捏紧了坠玺,他冷冷道:“来吧!”
一阵寒风吹过,没有听到那鲨鲸族将的声音,北玄二人对待这近百来人,也没有退缩的心,可半响,那领头的却说:“此事,我族定会向天帝讨个说法!”说罢,他一招手,便化作水幕离开了。
于天界的人或事,他们虽恨,却不能擅作主张与天界对抗,若以此敲咋一番,兴许比杀了两个天界人得来的结果要好。
收了剑,司无眷对向北玄:“他们要告知天帝,北玄,你……”
“无碍。”北玄转身,将坠玺隐去,他拉过司无眷,道:“只是,我们又得逃了。”
听出他话语中的自责和无奈,司无眷也为此责着自己,她忽地轻松一笑,道:“若他们真的告知了天帝,那你的事,我的事,也都可能会被天帝察觉,我不怕任何事,我只怕你被他们……”
她知道,若北玄被天界发现,必定会被他们赶尽杀绝,他一个人,如何对抗整个天界,她担心,心都要急得跳出来。
北玄搂过她,看得这宽大的宫中满是死寂,寒风一点点吹过,就像一根根银针扎入肌肤,入冬了,他们相拥取暖,只有对方能够缓和他们内心的寒冷。
“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