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潜嘶了一声,把狐狸从脑袋上摘下来,捏着它的脖颈,咬着牙威胁道:“你再往我脑袋上扒拉,我就让你试试飞狐怎么赶路的。”
狐狸蓬松的灰『毛』炸,不甘示弱地划拉着四爪,圆溜溜的眼睛蒙了一层水汽,委屈又生气。
时潜被它看得不知道怎么就有些心软,手也从捏着它脖颈变了捧着,语气懒散:“你不说话怪我走?”
狐狸在他手上跺脚抓挠,唧唧了好久。
“够了啊,别以我听不懂你骂我。”时潜摁住它:“你再动我把你丢出去了。”
狐狸一僵,慢慢不动,但也不和他说话,就这么坐在时潜手掌上,屁股对着他。
时潜动了动手,让狐狸面朝自己。
狐狸哼唧一声,在他手心上转身,重新用屁股对着他。
时潜无奈,“行了你说你到底要干嘛,我还有事。”
狐狸耳朵动了动,好一会儿,发出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你不能丢下我。”
时潜讶异,他看这崽子不大,没想到听它说话,才知道它真的不大,怕不百岁都没有吧?
妖的幼生期和人类不同,血统越高贵的妖幼生期越长,据他所知九尾狐的幼生期百年,百年过就会急速入成长期。对比当时他捡到时安的时候,这个团子比当时时安的体要上倍还不止,时安那时化成人型人类五六岁的模样,那这个团子如果化形应该只有人类三岁的模样。
这样一想,时潜难得地生出几分欺负孩的不自在来。
他咳嗽一声,放软了声音哄它:“行吧,我不丢下你,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回答我。”
狐狸得了他的保证,转过头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被他捕捉到视线就又迅速转回头去,绷着『奶』声『奶』气的声音严肃道:“那你要保证!”
时潜竖根手指:“我保证。”
狐狸看到他的手指,心想人类发誓几根手指来着?
它想了好久也没想来,但它记得人类发誓确这个姿势,也就信了,故矜持地摇了下尾巴,才慢吞吞转过身来,抬着下巴:“你问吧。”
时潜收了手,“那黑衣人谁?”
狐狸似乎疑『惑』他怎么问了这么一个蠢问题,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时潜额角跳了下,“那你跟着这个黑衣人做什么?”
狐狸移开视线:“这个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时潜气笑了,“行,我再换一个,黑衣人什么要杀孕『妇』?”
狐狸悄悄看他一眼,然迅速低下头,声道:“我不知道……”
眼看着时潜表情危险来,狐狸很有危机感地自己辩解:“那些黑衣人好多的!每次都不一样,我又不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谁难道我的错吗!而且、而且我又不和他们一样杀人,我怎么知道他们什么要杀孕『妇』啊!”
时潜:“你说有很多黑衣人?”
“呀。”狐狸点头:“好多好多,每次杀人的都不一样。”
抛下这个问题,时潜对狐狸道:“当时你要和我合,在回答问题又要谈条件,的一件事吧,说说看。”
狐狸眼睛一亮:“你会答应我吗?”
时潜:“听了才知道。”
狐狸看了他好几眼,犹豫了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才开口:“我想让你帮我救胡悦姐姐。”
时潜:“她怎么了?”
狐狸:“她被那些黑衣人抓走了,那些黑衣人……”它偷偷『摸』『摸』看着时潜的表情,慢吞吞道,“他们杀了那些孕『妇』,就会『逼』着胡悦姐姐吃掉那些孕『妇』的心脏——”说到这里,它又提高了音量,愤愤不平道:“可不胡悦姐姐自己愿意的!狐妖喜欢吃人心都人类造谣的!我们才不吃那东西呢!”
时潜不置可否,问道:“这个胡悦和你什么关系。”
狐狸:“她照顾我的人。”似乎担心这个分量不够,还加上一句:“就和我的亲妖一样!”
时潜:“那他们抓你做什么?”
狐狸这回沉默了很久。
就在时潜打算算了的时候,狐狸张开嘴,一颗散发着圣洁光芒的润白『色』珠子浮了出来。
时潜眉梢一动:“这……”
狐狸迅速又将珠子收了回去:“这天元珠,可以吸收五行灵气,还可以提纯灵气然人所用,那些人想要它。”说话时,它一边观察着时潜的神『色』一边微微拱着背脊,似乎随时准备攻击或者逃走。
时潜神『色』没什么变化,事上他也确对这颗珠子不感兴趣,或者说,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对这颗珠子感兴趣,唯独不包括他。
狐狸有点放心,又感觉不能这么快放心,于问了一句:“你会抢我的天元珠吗?”
时潜有些无语:“我说我不抢你就信?”
狐狸点点头:“你刚才都发誓了,我相信你。”
时潜:……
挺久没心虚了,今天心虚次数还挺多。
“我不抢。”时潜心说,这次真的,
狐狸彻底放了心,悄悄看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胸口的口袋,再看他一眼再又看一眼口袋,如此重复了许多次,见时潜不所动,才矜持地说:“我允许你将我放到你的口袋里。”
时潜:“不恐高了?”
狐狸耳朵动了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似乎自己也有几分困『惑』:“我也不知道,但在你口袋里我不害怕。”
时潜在转身就走还将它放去间犹豫了秒,最在它信任依赖的目光里啧了声,拎将它放口袋,走了门诊部。
*
时潜刚离开没一会儿,赵哥就从病房里出来了。
只在走廊上看到了辛南,他张望了一下,“时呢?”
辛南也纳闷时潜话都来不及留一句就走了去了哪里,但他也知道时潜应该有事要做,所以道:“他有些事,会儿才过来。”
赵哥点点头,在走廊的靠椅坐下,躬着身子撑着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掏出手机身去另一边打了个电话。
他回来,对辛南道:“今天真辛苦你和时了,他在还没回来,你一直坐在外面怪不舒服的,要不去里面坐坐吧,还有沙发。”
辛南摇摇头:“不用了,赵哥你去照顾嫂子吧,我在外面着,时潜应该很快回来了。”
赵哥也不勉强,沉默了一下对辛南道:“我去给莹莹买点吃的,下要有人过来,你就让他们直接去吧。”
辛南答应下来,他才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时潜就带着窝在他胸口狐狸上来了——他使了个障眼,只要狐狸不出声,没人能看到它。
辛南看到他回来不由松了口气,虽然知道时潜应该不会出事,但一句话都没说就匆匆走了的情况还头一回,在让他放心不下。
“你去哪了?不出什么事了?”
这个杀人案牵扯得比想象更广,而且幕人似乎藏得很深,时潜没查清楚前没打算告诉辛南,所以避开了他的问题:“刘姐怎么样?赵哥呢?”
辛南也没追问:“刘姐已经没什么事了,刚才醒了又睡了,赵哥去给她买东西吃了。”
时潜点点头,转身推开病房门,走了去。
辛南跟在时潜身,看了眼已经熟睡的刘莹,压低声音道:“不刘姐还有危险?”
时潜也不确定,但他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守着,而且短时间内黑衣人那边应该不会过来了,所以他打算先来确定一眼,然去买些东西。
人从刘莹病房出来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了一对行『色』匆匆的老夫『妇』。
老夫『妇』看到时潜和辛南也愣了下,其的老夫人还转头看了一眼病房号确定。
“你们谁?”确定了这确他们要找的房间,老夫人皱了眉头:“怎么在我儿媳『妇』病房里?”
时潜倒没想到这对一看就颇贵气的老夫妻竟然赵哥的父母,前听赵哥说白手家的艰苦历史,他还以赵哥不家境一般就父母帮不上忙,可这对老夫『妇』明显长年养尊处优,这种长时间浸染出来的气质,绝不期享儿子清福能养出来的模样。
不过时潜没打算多问,他观面相学得不怎样,但观亲这种最基础的课程还没落下,这对老夫妻和赵哥眉眼相似,想必真的他父母,不管前赵哥说的真假还有什么别的理由,他也不会去刺探人家隐私。
“今天在机场,赵哥顺路捎了我们一程,路上刘姐出事我们就跟着来了。”时潜简单解释了一下,让开身子,“位去吧。”
老夫人多看了时潜一眼,这个年龄的人对少年人总宽容些,何况时潜在长得好,她即使开头怀疑,在听了他的话也温和了很多:“辛苦你们了,一来坐吧。”
听着她看似和蔼则警惕的话,时潜笑了笑跟着去了,老人家看到个陌生年轻男人从自家儿媳『妇』病房里出来不放心也人常情,他多待一下也没什么。
只他没想到,这“待一会儿”会引发如此多续,甚至捎带着提前碰到了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