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潜却站在原地不动,只手中匕首翻飞,似不知那黑气多凶恶,眉目含笑间甚至还能再阴阳怪气几句,只被血水染红的白衬衣透出几肃杀之气。
黑气凝成数个人头,在黑雾中翻滚咆哮,顷刻间就到时潜前,带着翻滚的恶意冰冷气息,尖啸一声自他头顶灌下。
与此同时,十二人结成邪阵的邪修们骤然发现,他们竟然无法动弹,就连这石室本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邪气也骤然消散。
一个邪修观察周围,许久发现:“那小子在我们周围布下阵法!”
其他邪修顺着那名邪修的提醒看去,果然在他们视线的死角发现十二枚黄符阵石。
他们一时又气又惧:心机无比!『奸』诈至极!
时潜此时却没力气观察那些邪修们的表情,邪气灌顶换做任何一个没修为或者修为稍弱的人来,或许都撑不两秒,就算撑下去也难以保持清醒的神智。
但十钟去,时潜除满血腥之外,并没太多损伤,或者说,没看得见的外伤。
邪气入体,最厉害的不其外在的杀伤力,而其血腥暴戾勾起的情绪回忆,时潜再次咬下舌根,腥甜溢满空腔,将耳边尖利的责备质问哭嚎喊叫压下去,甚至空出心神玩笑,一时想那些老东西用邪气拿他做实验也不毫无用处,一时又想,等下得给这些邪修再送个小贴士,敌人找他们『逼』『逼』的时候很可能为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比起时潜还能想东想西,邪修那边就惨多。
他们修行依靠血腥,施法依靠邪气,此时两都被截断,无异于砍断他们的左臂右膀,时潜不止留下困住他们的阵法,还套个阵外阵,困阵之外还杀阵,虽然无法一击毙命,但时不时飞来的刀光剑影,也总能从他们上削下来一两块血肉。
在他们终于想起还个“材料室”可以补给,一个个迫不及待伸出手,随手抓到一个人,便贪婪又狰狞地吸食起来。
然而他们没想到这阵法不只阻隔外的邪气,就连的血气也他们抢,这边邪修在吸,那边阵法也吸,本来一个人能让他们恢复大半实力,这会儿一为二甚至那边占上风,他们恢复的实力就极少。
一个不行,就用两个,反正“材料室”的材料还多,邪修们没当回事,一个吸完就去抓第二个,却没想到这次遇到阻碍,“材料室”竟然还能够动弹的小材料,甚至还伤他们!
邪修们怒不可歇,却又暂时没办法,而且阵法需要手势,虽然可以批结阵,但留出的时间也不多,他们只能抽空去抓,不多久就要新抽出手结阵。
就这,三批的邪修都没抓到材料,邪气枯竭,杀阵也越发凌厉,刀光剑影不再只削肉,直接切掉其中一个邪修的脑袋!
其他邪修俱惊恐交加,还领头的邪修大吼:“补阵”其他邪修反应来,手还在上的那个也不再恋战,飞快就要收手。
却不料,带下两个能打能蹦的小蚂蚱。
……
江如练何之洲刚被抓下来,就感觉眼前一片黑红,血腥气冲天。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眼底看到凝,江如练一个翻滚站起,何之洲也跟着起,两人都还半蹲的姿势时,一声惨叫贴着耳边凄厉响起,前者当机立断新蹲下,顺便拉下何之洲。
何之洲瞪大眼睛,用型道:“怎么回事?”
江如练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指指血雾之外,那点灵光。
何之洲眼睛一亮:“黄灵符?”
江如练点头,两人目光穿另一道空隙,那边也一道符箓,刚那道黄灵符位置不同,显更加清晰。
何之洲靠得更近,定睛看去,只见繁复的纹路之中,闪烁着凌厉符光,仔细辨别,似乎千百年前只在世家子弟间通用的古文字:“杀”。
江如练:“什么?”
何之洲也不太确定,只能道:“似乎个杀字,可不通用文字,我也不能确定。”
江如练若所思,又观察一番,心想:“这个组合阵,困阵,外杀阵,设下阵法的人在布阵符箓一道上造诣极深,不知道哪位高人,如果能够找他帮忙,上石室的人时潜或许就都救。”
正想着,突然听到何之洲大叫一声,头顶腥风刮,他下意识翻滚,躲开那只黑手,只刚要再动,就感觉什么东西钻入七窍,忽然全都没法动弹。
邪修阴鸷怨毒的目光看着被围在内圈的两人,“你们,那个人一起的吧?”
何之洲江如练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团浓郁到几乎凝结成黑『色』的血雾邪气包裹着一人,邪气尖啸缭绕,时而飞起时而进攻,除偶尔能见白光闪烁,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高模。
“绝对不!”何之洲举起手投降道:“邪修大哥们,我们就误入其中的路人,也就不小心掉下来,要不您让个位置,我们俩麻溜的走行不行?”
邪修冷笑一声,满黑气的手伸向他的头顶:“如此油嘴滑舌,看来肯定一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