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渝知道自己的身上有这么一个倒霉的属性,但没想到会玩的这么刺激。
电梯中的灯光不停的闪烁着,平白看起来有些恐怖。与那急速下降的电梯交相辉映,邵黎虽然蹲在角落,眼神却不由的闪了闪。
这些天他已经对现实世界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还看了许多剧。
剧情中都有说,那些失忆的人脑袋如果受到剧烈的碰撞,或许会恢复记忆。
澹台渝猛然之间一阵脊背发凉,还不等察觉到缘由,就猛然看到邵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眼神中闪着邪光。
“卧槽,邵黎你想干嘛?!”
接下来的一切在澹台渝的眼中仿佛都变成了慢动作,他看到邵黎缓缓的攥起了拳头,步步紧逼。
不等他出声高呼,便看到邵黎凑到自己的跟前,提着自己衣领如同提小鸡似的。
“父亲,既然你把一切都忘了,孩儿这就让你想起来。”
话音刚落,手上的力道一松,澹台渝受地心引力以及电梯快速下降的影响,光荣的后脑勺着地。
临近昏过去之前,强撑着已经不怎么清醒的精神道:“你好样的。”
两人在这密闭的电梯里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公司的物业,身后还跟着装备齐全的消防员。
“里面有几个人?”
邵黎淡定的拍了拍手,沉声道:“两个,有一个已经昏过去了。”
这种事故不算小,更何况还有人受伤,物业经理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公共设施的安全维护没有做到位,罚款是必然了。
但现如今最重要的不是罚款,而是里面的人究竟有没有事。
……
廖科燃这段日子实在是过得憋闷,再加上秦冰裴这个臭小子面上功夫做的是真好,在外人看来,就是他这个做长辈的处处刁难。
可是实际上,他来了魔界这么久,连岑渝的面都没见过,还不知道这混蛋把岑渝关到了哪里。
每每提及此事,就顾左而言他,左右就是不提这回事儿。
“廖师叔既然来了魔界就好好的住着,体验体验这里的风土人情,就不要一直惦记着师尊了。”
你听听这话说的,跟他多么的无理取闹似的。
终于他憋不住了,硬生生的提剑来到了主君殿上。
“秦冰裴做人总不能如此的忘恩负义,青云山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如此回报的?!青宴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却不让他入土为安,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正座上的秦冰裴还未等露出别的神色,魔族的其他众人却是坐不住了。
“我们主君大人做何事还需要向你们交代吗,副君在我们魔族呆的好好的,怎么就要安葬到你们青云山去了呢!”
廖科燃被他们这倒打一耙的功力给震惊到了,但瞬时之间也反映了过来这事情的不对劲之处。
副君?!
魔界什么时候出来一个副君?
秦冰裴嘴角微微上扬着,既然将师尊复活已经提上了日程,就要给他合理的身份。
今日正好在这主君殿上将自己近些时日的思量说出来,没有一人表示反对。
一是因为岑渝毕竟是救了主君命的人,而且还不止一次,更是主君的师尊,有此殊荣自然是应当的。
二是因为老主君之前就曾有过这样的心思,只不过处处搁置今日也算是圆了老主君的想法。
“既然廖师叔今日也在,也刚好帮本尊做个见证,师尊既然要加冕魔族副君,还要有个熟识的人在身侧才好。”
廖科燃颇有深意的看了上位的人一眼。
“你好歹毒的心肠!”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
若是岑渝的身份未明,安葬在青云山倒也没人能说出个不对来,但是一旦岑渝被秦冰裴冠上了魔族副君的称呼,青云山若是再想来要人,那可就师出无名了。
秦冰裴才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心肠歹毒也好、不遵法度也好,这些都是小事。
只要是能正大光明的将师尊笼络在自己的身边,又有谁会去管旁人心里想的些什么?纵使是往日的师叔阻拦,秦冰裴也自认为自己不会后退半步。
“师叔这话就不知道从何听起了,师尊他虽然师出青云山,但想来青云山名门正派,也不会想让一个魔修镇驻。”
廖科燃一听这话便抬起眸来,冷笑着踱步到了秦冰裴跟前。
“你倒是个会说的,怪我当日眼瞎,竟没看出来你日后会是个欺师灭祖的,竟还开口劝青宴收你为徒。”
男人一听这话微微点头,眸子中也带上了些许的触动,放下了手中把玩的青玉簪,开口道:
“不管是师叔有何心思,又对我有着再多的不满,也总不能误了师尊的好事。”
秦冰裴这寸步不让的模样众人是瞧在眼里的,廖科燃就算是瞪大了眸子,想要说些什么也是无济于事。
这样强硬的态度实在是无法让廖科燃把眼前的人与当年青云山的秦冰裴相联系起来。
不过就是短短几个月的功夫,这孩子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堕魔之后的变化当真有这么大吗?
谁人都无法阻拦秦冰裴前进的步伐,就算是魔界众人提醒他,即位之初不可大肆张扬,也按耐不住男人想要给岑渝定下名分来的这个心思。
魔界副君,不是从秦冰裴着里才有的,只不过以往的副君之位,都是由魔界主君的伴侣来担任。
像岑渝这样的,以主君师尊之位踏足的,还是头一份。
主君殿殿门大开,此番景象倒是比秦冰裴继任主君之位时,更要恢宏大气。
坐于正位上那人倒是十分端庄,暗纹黑袍镶嵌着金丝,与秦冰裴身上所穿着的衣料明显相同,只是那暗纹略有出入。
容貌生的玉润妥贴,让人眼瞧了便觉得欣喜。只是面色惨白,毫无气色。纵使是眼眸紧紧的闭着,也不难猜出来究竟是有多么的摄魂夺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