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闲话斋出来,肖柒百无聊赖的溜达回掬水院,脚下还踢着一块可怜的石子。
在路过三舍之时,肖柒被突然窜出来的乔音拉到了她的屋里。
“阿音,你拉我过来做什么?”肖柒疑惑的问。
“进去就晓得啦,”乔音推着肖柒进门,“你快点,别娘们唧唧的。”
肖柒无语望天,这丫头,是男人当久了忘记自己就是个“娘们”了?
一进门便被乔音按在桌子上,她看着桌子上的饭菜,顿时了然,不禁感慨道:“原来你是唤我来吃饭的,阿音你真体贴。”随即端起饭来往嘴里扒拉。
“我与阿谦料到你回来厨房定然是没有饭可吃了,便提早给你带了些回来,只是你回来的太晚,都凉透了。”乔音一边说,一边在柜子里翻找着。
“啧啧,你二人对我真好,若是日后能喜结良缘,定然是一家子菩萨心肠。”肖柒憨笑着,夹了一筷子菜往嘴里送。
“别在哪儿瞎说,”乔音白了肖柒一眼,又继续翻起了柜子,“奇怪,我明明放在这儿了,怎么找不着了。”乔音插了腰,摸着下巴疑惑道,“难不成,长腿儿跑了?”
“什么东西啊,用不用我帮你找找?”肖柒放下碗,正要起身,乔音却立刻摆摆手。
“不用,你继续吃,我看看在不在阿谦那儿。”
说罢,乔音又打开另一个柜子翻找起来。
“哦。”肖柒低头,又扒起饭来。
“呃,这是什么?”乔音从柜子底捡起来一张甚为好看的纸。
肖柒转过头瞅了一眼,“这是定州城里南园的戏票。”
“哦,”乔音将戏票又放了回去,“这人什么时候爱听戏了,他不是嫌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的他犯困么。”
“阿音啊,你到底在找什么?”肖柒含着一口饭,含糊不清的说。
乔音有些气恼道:“我从晟京带来的酒,十年清酿,定是被阿谦偷偷喝了。”
肖柒瞬间睁大了眼睛,“那他太过分了,有好酒喝,竟然不带我。”
乔音:“......”
这俩人,还真是,臭味相投!
吱呀,房间的门被打开。
“大老远就听见我的名字,你俩这是,关起门悄悄说我坏话呢?”
姚景谦一副笑相,悠哉游哉的摇着他那把玉竹折扇,刚走进来,便看到乔音叉着腰,肖柒咬着筷子,二人面色不善的将他望着。
又扫了一眼凌乱的两个柜子,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一转身,准备开遛。
谁成想,还未跑出门,便被乔音扯住了衣袖。
“嘿嘿,阿音,你这是做什么。”姚景谦尴尬的笑着。
“你是不是将我的酒偷了去,自己一个人悄悄喝了?”乔音另一只手还叉着腰,绷着脸,做凶狠状。
“没有的事,我怎是那种贪嘴且吃独食的人呢?”姚景谦连连摇头。
“是吗?”乔音松了手,奇怪道:“难不成,那酒真长了腿,自己跑了?”
“不对,”乔音挠了挠头,瞅着姚景谦说,“你是不是将我的酒,藏你身上了。”
姚景谦立刻睁大眼反驳道:“那坛酒那么重,我如何能藏在身上?”说罢有察觉到自己话里的漏洞,想收回,却为时已晚。
“我从未给你看过,你又如何知道,我那酒是一大坛子,不是一小瓶子?”乔音眯着眼,一副洞悉一切的神色。
唉,大意了,姚景谦摸摸鼻子。
“哎呀,那坛子酒是我偷喝的,不过阿音你别生气,再过两天便是休沐日了,我们去定州城里喝酒,到时候你们想喝多少喝多少,我请客还不成么。”姚景谦略微委屈的说,“就当赔罪了。”
“那坛酒是我从父亲地窖里偷出来的,一路上舍不得喝一口,你竟然给我一滴也不给我剩。”“没错,太过分了。”肖柒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乔音越说越气,“这日子没法过了!小柒,我们走。”
姚景谦一脸茫然的看着气冲冲走出去的乔音,又转头看向肖柒,满眼都是求助的意味。
可肖柒却给了他一个“你活该”的眼神,在路过姚景谦时,还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谁让你不带我,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老头子一地窖好酒,她冒着被揍的风险才偷出来的,本想着跟肖柒陈轩他们找个时间一同尝尝,结果却......
唉,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乔音长叹一声,肖柒在身后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别气了,等后天休沐,咱们下山去,到时候点最贵的酒,咱们喝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