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崔千户从樊相柳独自进门起就面沉如墨,加之等了许久,更是没了一点好脸色。
见樊相柳低着头走出来,崔千户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倒挺会讨人开心啊?将军可想好怎么赏你了?不过还是得劝你一句,不要太得意,指不定哪天就死在北城门外了,连尸骨都拼不全”
还低着头想着杨将军事情的樊相柳樊相柳“???”
崔千户这是怎么个意思?没反应过来啊!
可崔千户显然是不会给樊相柳询问的机会,径直离开了。
樊相柳对这个没怎么见过的崔千户并不在意,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加速建功立业这个过程,毕竟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只想早点攒够钱“退休养老”。
“第一要务还是得把身手提上去”樊相柳想着。
于是樊相柳便常常在其他人休息时到校场练习。
从最初的只靠负重跑增强体力,到后来疯狂练习各种兵器,将自己前世所学的擒拿术搏击术与冷兵器结合。
樊相柳这样的魔鬼训练持续了四个月,可以说,现在的樊相柳除了在枪械上比不过前世,近战方面甚至已经隐隐超越了前世的水平。
这期间恢复过来的白奎木也加入了练习,而孟离也在伤好之后归了队,他与樊相柳两人之间,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什么矛盾一样,各自进行自己的训练,只是从不交流。
令樊相柳惊讶的是贺秋,几乎每天晚上都能看到他在靶场射箭。
鬼老为他看过,确定了这家伙确实是个近视,可他射箭的命中率却仍然稳步提升着,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啪”箭束稳稳落在靶上。
白奎木见此开口道“贺兄,以你如今这个状态,进前锋营应该肯定没问题”
这段时间以来,校场加练,再一起回屋已经成了三人的习惯。
贺秋听着白奎木的话,有些腼腆的摇摇头“还是没相柳兄弟厉害,她现在力气大了很多,各种兵器也都用的不错,我可能都赢不了她了”贺秋说着。
樊相柳一向话不多,贺秋说完,便安静下来,一直到石屋,路上都没人再说话,倒也没人觉得尴尬。
屋里,才与鬼老出城采药归来的林阳已经睡着,屋里的其他人也打着呼噜。
四周皆是静悄悄的,三人简单收拾一番,便上床睡觉了。
但樊相柳没睡,今天照惯例要去城西河里洗澡。
四个月的时间,河水不再如刚入虎师那般,秋风带来的可不仅仅是凉爽,所以樊相柳只匆匆的洗去了汗水,便往回走。
进了西城门,樊相柳轻车熟路的绕过了守卫,融入振华城的黑暗,准备去休息。
可一瞬间,樊相柳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接着就看到城南新兵营里走出来的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人穿着训练服,脸上却蒙着块黑布。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樊相柳便往有亮光的地方靠了靠,准备避开这人。
谁知那人却直直朝着樊相柳袭来,暴露在空气里的双眼满是杀意。
恢复了前世武力值的樊相柳自然是不会让他近身,只稍稍一动,便让那人扑了个空。
紧接着一道金属落地声响起,樊相柳接着不太强的月光看向声响处。
那是一块只有半个巴掌大的金属牌,看色泽像是青铜,牌子上有些花纹,但四周太暗无法分辨那花纹究竟是什么。
但金属牌掉落的瞬间,樊相柳就发现了问题。
自己刚刚为了避开这个人已经向旁边躲了,可这块牌子却掉在了自己刚刚站的位置上。
显然这块金属牌并不是挂在蒙面人的身上,而是拿在手上,准备将牌子塞给樊相柳。
这一发现让樊相柳立马调整至攻击状态,想要拿下这人问个究竟。
蒙面人见状,直接朝着西城门略去。
樊相柳见那蒙面人很是轻松的就躲过了城门前站岗士兵的巡查,莫名想到上次在城西见过的黑衣人,略一思索便捡起地上的牌子追了过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可那蒙面人似乎更了解城西的这片树林。
樊相柳亲眼见他从树洞里抽出了一把弯刀,而后带着自己在林子里玩起来“猫抓老鼠”的游戏。
但她与那蒙面人的距离却一直是那样不远不近的吊着,很快樊相柳就意识到了不对,停下来查看刚刚收起来的铜牌。
那牌子并不重,正面刻着两条缠绕在一起的蛇,背面则写着“北狄斥候营”五个字。
“北狄?”樊相柳摩挲着金属牌。
她怕陷入埋伏,不敢再追,决定先回石屋再从长计议。
可那蒙面人似乎并不想让樊相柳离开,见她停下,便提着弯刀冲过来。
樊相柳手里没有武器,只能躲避,可那没见过的弯刀却好像与那人长到一处,封锁了樊相柳可能逃跑的路线,却没伤她。
正在樊相柳专心避开袭来的弯刀时,那蒙面人却用另一只手掏出一把匕首,在樊相柳避开弯刀转过身时,将匕首狠狠刺向樊相柳的后背。
虽然匕首避过了樊相柳的要害,但疼痛是不能避免的。
与此同时那蒙面人也因为两只手同时前伸而忽略了对自己的防护。
剧痛下的樊相柳反而更加冷静,见蒙面人露出破绽,便出了手。
右腿借助转身的幅度朝着蒙面人的胳臂上踢,同时左手擒住蒙面人的手腕,打掉了蒙面人手里的弯刀,那人见势不妙,就要跑。
受了伤的樊相柳怎么可能青提放过他,紧追蒙面人不放,一副要与蒙面人决一死战的样子。
但蒙面人的功夫又确实好,带着樊相柳在河边的林子里兜了几圈。
而后在距离西城门不远处停了下来,樊相柳双目赤红,剧痛加之失血过多已经让她失去了基本的思考能力,这也导致她完全忽略了西城门方向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