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院长,好久不见。”,另一个‘我’说着,双手撑在了玻璃上。
“看来我们的手术很成功。”,祁图说着。
“棒棒哒,为你点赞。”,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被眼前的操作搞的有些神——这‘俩’人关系很好吗?
“别装了。”
祁图突然变了脸:
“好听的话就别多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知道吗?”,他耸了耸肩:“哎呀,死过一次,好多事情都忘记了呢。”
他做着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开口。”,祁图带着威胁你语气。
“那就要看你能耐咯,我拭目以待。”,说着,他‘操纵’着我的身体惬意的躺到了床上。
祁图脸色铁青,恶狠狠的看着他,眼中的癫狂让我有些后怕。
“沈栀!你要知道我有办法让你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也有办法把你挫骨扬灰!”
祁图语气不善,仿佛想掐死那个挑衅他的人。
另外诧错愕的是,他管床上躺着那人——叫沈栀……
是我梦中的那个沈栀吗……为什么这个沈栀可以取代我的身体?
我以为我只是单单的精神分裂而已……究竟怎么回事?
“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吗?我没好过,你也别想活的灿烂。”,被换做沈栀的他开口说着。
两人之间火药味有点重……我看着自己的躯体和祁图对视着……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我感觉自己全程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
话音刚落,祁图就让人打开了门,随即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走近了来,他揪住‘我’的衣领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把你哥藏在了哪里?”
闻言,沈栀眸子暗了暗,随即挑衅的笑了笑:“我告诉过你,我哥早死了。”
“他带走了我的东西,是你跟他串通好让他逃走的!我不管他死没死,我只要回我的东西。”
“是因为那东西可以让你身败名裂牢底坐穿你才这么激动的嘛?消消气啊院长,你这种中年人时常生气的话容易肾虚的~”
我站在一旁,看着‘另一个自己’在作死边缘疯狂横跳,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祁图一个生抡两拳在属于我的面孔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像只缩头乌龟一样顶着他的身体跟外面串通好准备里应外合,我就问你一遍,我的东西在哪儿!”
祁图神情扭曲,丝毫没有平时的斯文败类模样,妥妥的一个疯子。
“费尽心思想要撬开我的嘴,不惜花费大量资金让我以另一种方式复活,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沈栀狂妄的笑着:
“我偏不让你如意!当初我屠得了你的疗养院,现在照样宰得了你!我不仅要让你身败名裂,我还要让你生不如死!”
气氛变得有些焦灼。
我以为祁图要动手,但眼下我喊不出来动作也不起效果。
祁图松开了沈栀,那沉默的几秒中好像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有你好受的。”
祁图扔下一句话之后,整理了一下衣袖,随即杵着他的手杖淡然离开了。
随着门被关上,床上的人将目光移向了我。
“……身体还我。”
我很确定他能看见我,所以我也直接开门见山了。
“再借一下。”
他冲着我笑了笑。
“……你是沈栀?为什么……”,我有些不可置信,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
“我们并不是毫无关系,我是你灵魂的所在,你是我骨骼的依托,我们实现了共生.”,他说。
“说人话……”
“很多事情你不需要知道,路已经有人给你铺好了,顺其自然的走就好。”,他双手枕在脑后,惬意的笑着。
我想再问一些问题,但是却突然张不开嘴,只能死死的看着他。
关于他是谁,他来自哪里……我不得而知。
……
飘飘渺渺神智不清。
我醒来时看的真切,身体是我自己的,也没有‘另一个活生生的自己’站在我面前。
我坐在床沿,静静的看着发出昏暗亮光的角落。
静的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或许外面会很喧闹。
玻璃上红色的字迹还没被清理掉,我不知天日。
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久的我的胃都在叫嚣。
我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看样子急匆匆的。
待走近了来,我才看清是护士长。
她有些焦急的打开了门,站在门口向后四下张望着。
“快出来!”
护士长压低声音冲我招着手,我犹豫的看着她,随即就那样轻而易举的走出了我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地方……
“跟我来!”
护士长说着,示意我跟著它。
“去哪儿?”,这次我留了个心眼儿,起初就是没问明白,才导致我搁这里被关了这么久。
“祁图要杀你,跟我走!”,护士长神色有些焦急。
“?!…合着这是带着我去送死啊!”,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之前祁图只说是利用你做个实验,得到想要的结果就放过你,但是它却出尔反尔要杀你。”
,护士长说道:“你弟弟在外面负责接应,据说警方的人马上就会赶来,你出去后赶快和池医生回合。”
我犹豫
片刻,最终还是整个人十分懵逼的跟着她走了。
临近那道门,我只觉得外面火光滔天,护士长加快了脚步,神色焦急。
待走了出去,我才发现宿舍楼起了火,庭院儿周围站满了惊慌失措的人。
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短短几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图那个疯子呢?!”
我注意到护士长询问的人是江阳。
“他挟持着一个病患少了天台,池医生和老顾追上去了!”,江阳神色有些焦急。
他有些慌乱的和我对视了一眼,我想都没想,迈开腿就冲进了烟雾缭绕的楼层里。
“吴真!”
背后传来呼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牟足了劲儿往上冲。
燃烧的烟雾充斥着整个楼层的楼道,我边跑边咳喘……脑海中浮现出许多不曾在我印象中的事情。
在我面前翩翩燃烧的人…看着满脸惊恐的人自我眼前坠落下去…被悬挂的人窒息挣扎前从肚子里掉落着一些脏器…
如愿冒着炽热冲到了五楼天台,从门口窜出的那一刻,我感觉得到了新生——火还没有烧上来,但下去恐怕会很难。
天台上的人看见我都很诧异,特别是挟持着人质站在天台边缘处的祁图。
“哥?你怎么上来了!”,池迤蹙着眉看了看我。
我咳嗽了两声,走上前喘着粗气:
“……你不是想知道我哥的下落吗,我告诉你,你放开他。”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是吧!”,祁图手上使着劲,匕首在被劫持的人脖子上划了条口子。
“我没有骗你!”我连忙说道:“只有我知道我哥的下落,你放开他,我来当你的人质。”
说着,我一步步的走向了他。
“哥!”,池迤语气中是焦急。
“我不是你哥!”,我回头冲他喊了声。
祁图眯了眯眼,待我走近了,一把拽过我,将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而先前被他挟持的人竟然就这样被他推下了天台……
“狗杂种!”,我咬牙咒骂了一声。
祁图在我耳边轻笑一声,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池琛,沈栀那个疯子的眼神你可模仿不来。”
我呼吸一窒。
祁图接着说道:“挟持你也好,那可不刚才那个垃圾有用多了。”
说着,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刺痛。
“哥……”,池迤准备上前,被顾格拽住了。
“你要提什么条件才肯放了他?”,顾格问。
“让我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祁图说道。
“警察马上就到了,无论你逃多远都没有结果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顾格说道。
“我不管!让我离开!”,祁图疯喃着。
“好!满足你的条件!我现在就……”,池迤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来。
“别听他瞎逼逼!”,我喊了一声,随即压下心里哽咽的感觉,平静的说道:“之前院儿里的人都是我杀的,如果警方问起来,就说池琛有罪…畏罪自杀。”
我突然觉得有些释然了。
腿上使力向后倒去,天旋地转间,我听到了远方教堂的钟声。
火光亲吻着我,我向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