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也不管是主是仆,远来皆是客,即拿到茶了,便不拘礼仪先喝吧。”老夫人看着苍老无力,但实则声音洪亮,吐字清晰的很。
玉儿和琥珀不动,允也嫆转头看向她俩,冲她俩点头,她俩才打开茶杯。
两人也渴了,正欲边打开茶杯边喝茶,就猛的将茶杯一甩。
茶杯应声碎裂成几瓣,里面的东西也跑了出来。
那是一颗血珠子,没被煮熟只简单洗去血污,所以将茶汤染的鲜红,看着好不吓人。
血珠子是幼鸟蛋,允也嫆以前看话本的时候,听说南部有吃幼鸟蛋的习俗,她本也有心尝试,但自从见到一次煮熟的幼鸟蛋后,就歇了这心思。
那画面实在让她提不起食欲来。
玉儿和琥珀就站在允也嫆身后,她俩没想到有这出,一受惊就把茶杯抛出,允也嫆躲避不及,被泼了一身。
也幸而茶水不烫,不然允也嫆身心都要遭受一次考验。
尚存朗和尚西怎忙跑过来,一人脱衣给允也嫆披着挡狼狈,一人拿帕子给允也嫆擦脸擦头发。
玉儿和琥珀两人也拿出帕子给允也嫆擦脏污。
几个人忙做一团,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姑娘家家,让两个男人牵来碰去成何体统。”
允也嫆深呼吸,推开尚存朗和尚西怎,出门在外,这口气她忍了。
“老夫人,是妾与女侍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了。”允也嫆忍着怒气,和老夫人和颜悦色。
老夫人似是没想到允也嫆这般能忍,哽了一下,“在我们南部生活,你还要长很多见识。现在衣服脏了,我便先带你去换一身。”
“不需要,老夫人,四娘是我的客人,我自会照顾好。”尚西怎挡在允也嫆面前。
“我还会吃了她不成,羌即,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老夫人意有所指。
尚西怎薄唇紧抿,明显是不快之兆。
允也嫆看着这祖孙俩打眉眼官司,心中默念,又是一个面和心不和的家庭,然后出口劝,“多谢南部王安排,多谢老夫人照拂,妾随您去换衣服。”
老夫人嗯了一声,然后起身,并示意允也嫆跟上。
允也嫆给了尚存朗和尚西怎两人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随着老夫人离开前堂。
南部王府建筑古朴自然,随处可见名贵树木花草,看的允也嫆这个也种了一院子花草的人很是眼热。
她想等她走的时候,一定要狠狠敲诈尚西怎一笔,以弥补这一天在这里受的气。
“允四娘,你即是羌即的客人,住到别处去也不妥,便将就与老身住一段时日。”
啊?
饶是允也嫆在能装小白兔,这一刻都愣了,这老太太明显不喜欢她的很,为何还要把她安排在眼皮子底下?
“恐叨扰老夫人,妾还是先借老夫人宝地换身衣服吧。”允也嫆欠身道。
“你就与你的女侍住西边的屋子。”老夫人宛如没听到允也嫆的推辞,直接安排好允也嫆的住处。
允也嫆现在也没法去找尚存朗或者尚西怎,她想尚西怎肯定会让人把她的行礼搬到他给她安排的住处,便只好先去西边的屋子换衣服。
老夫人派了两个女侍陪着允也嫆,她俩一推开门,允也嫆愣了,这屋子里的不是她带来的行李吗?
难道尚西怎也安排她住这里?
不对,尚西怎没必要害她,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我有样东西落在尚存朗哪里了,还请两位姐姐去帮我要一下。”允也嫆看向老夫人给她的两个女侍,神色不变道。
两个女侍相对一眼,然后一人说,“奴去替姑娘要。”
没说话那人就继续留在屋子。
允也嫆看向她,“姐姐,我面子薄,只习惯我的女侍替我换衣,还烦请你出去一下。”
没说话那个女侍迟疑了下,才走出去,并带上门。
允也嫆终于松了口气,她低声对玉儿和琥珀说,“二柱和尚存朗日子也不好过呀,看来当王爷也没什么好的。”
玉儿琥珀两人面色难堪,一定都笑不出来。
允也嫆没有拉东西在尚存朗哪里,尚存朗一听就明白允也嫆是遇到问题了,又尚西怎,他也一路畅通无阻的跑进南部王府内院。
允也嫆已经换好衣服,尚西怎推开门是,主仆三人就坐在圆桌边等他过来。
尚西怎一把拉住允也嫆,“四娘,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