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人商量着,明日就离开塔台,回家。
傍晚,允也嫆继续给琥珀熬药,药还没熬好呢,一群人就闯了进来。
打头这人不似这几日对她们多有照拂的那士兵温柔悲悯,对允也嫆多了几分公事公办的味道,他打量着允也嫆的眼神,也让允也嫆很别扭,就像冰凉的蛇在他身上乱爬一般。
“你们就是从缅窝逃回来的女子?”
允也嫆微微点头。
男人不悦啧了一声,“说话。”
“是。”
“缅窝是个什么地方,你们在哪儿待过也该知道,我们御夷州长有令,凡从缅窝来的男女老少,都必须检查可有吃过毒物,若有,就必须去戒毒塔戒了毒才能回家。”
“我们没有进到缅窝,刚在港口停船,我们就跑出来了。”允也嫆试图解释,毒物她和琥珀并没有吃,许是因为迷药剂量太重,她们在整个途中都是昏睡着的,所以那些绑匪甚至连让她们失去力气的药都没给她们喂。
“空口无凭,查验了才算。”
能逃出来已经很幸运,允也嫆不欲在此时争执,“好,我配合查验。”
允也嫆和琥珀被巫医带到室内,又是取血又是把脉的一通检查。
等了一会儿,那打头之人闯进房间,作势要带走允也嫆和琥珀。
允也嫆挣扎,“你们干什么。”
“巫医说,你们身上有毒瘾,跟我们去戒毒塔。”
“你胡说,我们并没有吃过任何毒品。”琥珀也不甘道。
“我们这儿的巫医查别的可能会有错,查毒瘾那是一查一个准。你们最好配合,也免得我们捆了你们丢去塔里。”
“我们本就没吃任何毒物,你们别想诬赖我们,你们是不是想要钱,尽可说个数来,我回家了,自会给你们送来。”
来这里这么多天,塔台的士兵对她们两人都挺友善,这是第一个出现的恶人,允也嫆想可能就是想讹钱罢了,命都捡回来了,钱也就不重要了。
领头男人皱眉,“你胡说什么,你身上就是有毒瘾,那缅窝是个什么地方,从哪里逃出来的,就没有干净完整的,不听话是不是,来人把她们绑起来,扔进戒毒塔里。”
“你们敢动我,我跟你们南部王可认识!”允也嫆威胁。
领头男人嗤笑,“未来南部王妃就是我们州长家的姑娘,就你还想认识咱们南部王。把她们的嘴给我塞上,聒噪的很。”
双拳难敌四手说的就是现在,允也嫆和琥珀拼命挣扎,但两个人一身伤未愈,对方人又多,她俩被束缚住手脚后就没法在挣扎,整个人被倒挂金钩的扛着丢进脏臭马车。
这马车是真的又脏又臭,不知原来装的是什么,允也嫆和琥珀都被熏得七晕八素。
允也嫆缓过来,就看到车厢壁上已经黑掉的血和几只死掉,身体已经干巴掉的老鼠,要不是她嘴被塞住了,她一定会失控大叫。
小时候允也嫆被老鼠咬过,最怕的就是老鼠,死了的也怕。
允也嫆拿脚去踹车壁,车果然停了下来,但等待允也嫆的不是辩解机会,而是啪啪两巴掌和像被麻布一样丢在地上。
见那人还要踹允也嫆,琥珀忙趴到允也嫆身上,阻挡那人的拳打脚踢。
过了好久,领头男子才停下殴打,然后和戒毒塔的守卫士兵到一旁交涉。
允也嫆和琥珀两人都被踢了好几下,浑身都是痛的,所以没看到守卫侍卫的犹豫在这领头男子给了一块碎银后消失殆尽。
“你们俩也乖一点,戒了毒瘾就可以回家了啊。”戒毒塔守卫士兵便给允也嫆和琥珀松绑,便劝诫两人。
“我们没有毒瘾。”得到说话机会,允也嫆和琥珀异口同声为自己辩解。
“行啦,来这里的十个有九个不会说自己有毒瘾,还有一个晕了送来的没法说,你们俩好自为之啊,半个月后,只要不犯毒瘾,就可以回家了。”守卫士兵将两人一推,然后就把唯一能透出光的门关上。
允也嫆和琥珀拼命拍门,不停喊,“开门,放我们出去。”
开门是不可能开门的,允也嫆和琥珀认清这个事实后,逐渐安静下来。
“姑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都到这时候了,我们怎么还回不了家!”琥珀嘤嘤哭起来。
允也嫆也很绝望,千算万算没算到都进到苻朝领地了,还会有人陷害诬赖她们。
她到底得罪了谁,为什么那人要把她卖去缅窝,如今又陷害她有毒瘾,将她关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