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申听完老夫子的话,才将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只要学子来了书院,他就会对这些人进行一番洗脑和观察,到时候挑选优秀者,加入复兴社,为自己免费打工。
几人各怀心思的又待了片刻,刘申才向陆校长和陈熟妇道了一声谢,告辞出门。
看刘申有些吊儿郎当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陈秘书扭着屁股,来到书桌前,给陆校长端过茶水,小心翼翼问道:
“监院大人,这个刘公子,我感觉很不简单,另外,他之前闹出这么多的大事,得罪了段监院,估计这事不好办吧……”
意思很明显,须知你陆老夫子刚正,看着这刘申宝贝蛋一样,人家姓段的可未必好说话,没有足够的好处,怎么能化尽前嫌?
陆校长一脸微笑:“能说出‘为万世开太平’的话,拥有这样品德的学子,说是圣人转世也不为过了,怎么能会简单?”
“这位刘公子处事有些极端,但他做的每一件事,老夫都自愧不如,只觉爽快无比,如今这乱世,也许正应如此,况且这孩子本性不坏,大善者也,加以时日,必是我读书人之泰斗和希望。”
“乱世!乱世!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今什么天命、天子,都挡不住那些丘八手里的大刀,官方无为,权利都给了那些武将。”
“可这些人,不重礼义廉耻,轻视文人,崇尚武力解决问题,道德崩坏,没有束缚,诶,此子大才大能,志向高远,真希望此子能结束这乱世啊,复我大唐昔年盛世……”
陈秘书心里虽然感叹陆校长忧国忧民,却仍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明白这老头为什么对刘申的评价如此之高!
俨然把刘申当成了超级英雄,准备救国家于危难之中的样子了,这有些不合乎常理呀!
陆校长则看着桌上的一根毛笔,似自言自语,似若有所思,露出了有些诡异的微笑。
他在昨天晚上可是去了木笙船宴了,当时在四层引宴,发生动乱时候,偶然间看到了刘申与高思祥的对峙,惊为天人。
问了其他引宴的同仁,才知道刘申就是如今节度使刘仁恭的侄子,还是大名鼎鼎的易州城刘布衣。
这也是刘申一进门,他就以礼待之,不摆什么老夫子派头的原因所在,况且自己还有不少的私房钱被眼前人质押了……
当然,最开始心里也是有些不屑的,文化人嘛,虽然迫于武人的威慑,但难免都会有种对牛弹琴,跟你说话掉价的感觉。
他也以为这样的年轻人,日后又是一个暴怒征伐的将军。
谁知刘申竟然还有如此志向,对儒学更加之理解深刻尤胜自已,这就让陆校长从内心里开始认可了刘申同样是书生的事实。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帮刘申找几个三好学生兼职,去外面的培训机构当当培训老师,对他这个副校长来说,太过于易如反掌了,如同给市长儿子的作文评个优一般简单。
不费力气,又能得到刘申这位节度使子侄的好感,当然欣然答应了。
至于那位段监院的阻碍,则是他故意说的,这就是他文人的智慧了,用来叫做计谋也不为过。
书院里校长肯定是回不来了,如今只剩下自己和老段两人做主,正评估谁当校长呢。
刘申入书院时候,刘仁恭还只是个管理几百人的小小武夫,学子资料中自然不会记载这些,他的身份也算是隐秘,要不是昨天无意中得知,他还真没准跟刘申这推脱一番。
可现在,如果刘申说出他的身份,那段监院估计能屁滚尿流得自己跑到刘府,跪求他放过吧。
他借着刘申所求之事,神不知鬼不觉的不去提醒老段,给对手找些麻烦,甚至因此打压下去对手,自己不就是山长了吗?
他相信以刘申对抗高思祥的能力,这种事同样简单无比,只看刘申愿不愿意做了。
所以,陆监院才会以精湛的演技去配合刘申,一副我是正直的老夫子,不为强权,只为理念的样子。
这些,显然是自己心底的小秘密,当然不能也不会对陈秘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