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重华宫的北堂寻径直奔向了自己的寝殿,连离月的叫喊他都没有顾及。
“喂,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反常?”
直觉告诉她,北堂寻一定有事!
离月如幽魂般穿过房门进入了北堂寻的屋子。
看到了北堂寻裹着被子,背对着她安睡的样子。
“你还真睡呀?”
“……”
离月在床边坐下,接着说道:“说说吧,你这大白天睡觉是闹哪出呀?”
“……”
“可是被太傅责罚了?”
“……”
“听说今日皇帝也去了,难道是那皇帝骂你了?”
“……”
离月从未见过北堂寻如今日这般默不作声,往日里他可是话最多的。
“你到底是怎么了?”
离月急得想一把拽起他,却不想这一举动触碰了他的伤口,引得他闷哼出声。
面对那些太监的虐打北堂寻都不曾吭过一声,而他此刻的示弱又有几分真心。
不过显然,他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
离月真的意识到了什么,不顾他的疼痛一把用力拉起了他,扒开他的衣袖,触目惊心的青紫映入眼帘。
“谁干的?!”
“……”
“问你话呢?谁干的?!”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离月第一次如此生气。
“我没事,不疼的,真的不疼!”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话中的真实性,北堂寻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离月冲他大喊:“不许笑!你是傻子吗?被人欺负只会躲着,就不知道还手吗?!”
嘴上她是这么凶巴巴地说着,可她手上的动作却是无比轻柔。
只见她取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药瓶,她熟练地取出其中一个,熟练地给他上药。
或许连离月自己都没意识到她之前刻意的疏离,却越发拉进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北堂寻也一改方才面对离彦辰时的强硬,整个人变得异常乖巧、脆弱。
但似乎只有在离月面前,他才会收起他坚硬的外壳,露出他内心的柔软。
而彼此的离月对此还一无所知。
……
深夜,北堂寻把玩着手里的瓷瓶,面露笑意。
暗处影一在一旁恭敬说道:“主子,那三皇子胆敢对主子不敬,可要属下去处理?”
“你以为凭他就可伤我?”
“主子……是故意的?”
“哼,他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既然是棋子,就得有棋子的利用价值!”
影一看了眼北堂寻手中的瓷瓶,然后快速低头。
心想:因为这伤,殿下似乎很高兴。
他跟在北堂寻身边已有多年,却始终觉得北堂寻深不可测,但他有时却会做出很多怪异的举动,这让影一十分不解。
他感觉的到,在这座重华宫里似乎有一个他看不到的存在,而这个存在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他的主子。
他在纠结该不该将这些事告知侯爷。
很快,北堂寻的话彻底打消了他萌生的念头。
“影一,舅父将你送来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清楚,从今往后你的主子只有我,我也希望你明白,我要的……是绝对的忠诚!”
“是!”
“……”
“主子打算就这般饶过北堂昀?”
北堂寻起身走向床边,望着无边的黑夜,目光深远而幽暗,缓缓说道:“一个最好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形象出现,你说……我是个合格的猎物吗?”
他这么一说,影子的心口“咯噔”颤了一下,还是恭敬回道:“属下愚笨!”
“不,影一,你很聪明。你看不到她,却能透过我感受到她的存在,而我也从未刻意向你隐瞒什么,这是对你的考验,也是把你留在重华宫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你的这份聪明,我才从众多暗卫中选中了你。
今日告诉你,是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她于我而言远胜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影一虽震惊,但依然郑重跪下,如宣誓般喊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