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美又骂了几句难听的。
后来德康盛怒之下,一拳头砸在了茶几上,把玻璃板砸出一道裂痕,便立刻带着我们回家了,年夜饭都没吃,我看见他手上挂着血,边开车,边流泪。
德康这个人,以前一直真心对待他家的人,可一句感谢都没得到。他哥哥德善要用钱,德康二话不说,不经我同意就借给了他哥,后来他哥还本金都赖了好久,而且一分利息都没给,德康硬说是他没要,不是他哥没给。后来我们家要用钱了,问他哥借,他哥各种推脱,一分都没借,凡此种种,不一一去想了。他一直在吃亏,家里一些大事甚至都不和他商量,譬如把田里的棚子全部给了德美,可那棚子却是在我家的田上,也就是说本来是属于我的,老人家把棚子给了德美,都不告诉我们一下。
这说明了他家人拿德康不当回事,好在我生了个儿子,不然真是要怄气死。
不去想这些了,说到底,就是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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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并不是特别反对老人把家产给那么多给德美,现在社会也提倡男女平等,儿子女儿一样分家产。可德美连一些基本义务都没履行好,这是德不配位。
之前老太生病,几乎都是德康和我照顾的,德善说他要带外孙女,没有去几天,吴月歇在家里惯了,吴月就不说她了,老太又不是她亲妈,但德美却一天都没去。我觉得这样子很不公平,亲妈病了,女儿不去?这是什么意思?我就让德康不要去了,让德美去。可德美却不肯,说什么她家产分得的最少,凭什么去照顾。
德美这个人才是没良心,之前她生病了,老太跑到省医院里去照顾她。现在老太生病了,她却不肯去?太自私了这个人。
这个人自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比月稍微好一点,起码上上班,但多半是混混日子的那种办,后来她丈夫挣了些钱,开了一家蛮大的饭店,给她去经营,她自此当上了老板,人家都称她“李总”。她手下有好些人,包括吴月这个懒人。
一声声“李总”的叫唤,让她本就骄傲狂妄的性格更上一层楼,她挥霍精致起来,而且开始摆起谱来。
她自己富有起来,花几万块钱做脸,买了昂贵的包包,可对家人却是一如既往的小气,这点应该是遗传了老头子。
再后来,她老公在外面鬼混,得病死了。
实际上,她从不关心老公在外面混,只要送钱过来就行,才不管勾搭几个女人呢,她自己其实也是整天在外面寻欢作乐,聚会喝酒。
老公死了,紧接着,一大堆讨债人天天电话问候,隔三差五就要上门问候。原来他老公在外面这些年的富有,不过是泡沫罢了,一戳及破。投资失利,赌场沉浮,最终欠下巨款。
她的饭店也被迫转让出去,其实这些年里,她跟本没有精心经营她的饭店,饭店连年亏损,可她怀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反正老公有钱,饭店亏一点没事。
人一旦经历过了荣华富贵,就很再难放下身段了。
她虽然势败,但仍旧摆出一副凌人的样子,她没有再回到那个随便混混的岗位上,而是闲在家里,像吴月一样。
老太心疼自己女儿,给了她一些钱。
德美觉得老头老太的钱可以刮一点,便经常跑到娘家诉苦,想要分得更多的家产,一开始温柔哄骗,告诉不许,就转变策略,大吵大闹起来,这是老头子讲给我们听的。
老太耳朵根子软,禁不起她的“攻势”,分给了她好多家产。
后来她又垂涎起这栋别墅再次伸手讨要,老太对此倒没什么意见,只是多少的问题,但她却遭到了老头子强硬的拒绝。老头子说都已经给女儿这么多家产了,再给多不就像话了。
她可能从那时候记恨起了老头子。
不知道她还欠多少钱,可能就是她把老头子推下去的,为房子的事,为钱的事。
虽然警察说老头子是自己摔倒的。
但我确实看到了一个人影啊。
算了,也没必要坚持了。
套一句大智说的话。
办完老头的事,就各过各的吧。
早点远离他家这帮乌合之众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