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马的眼睛，那是人的眼睛。

林秋客快速的抽出石剑，全身高度警惕起来，白犼在他身上留下的力量，让他的皮肤发出淡淡银芒。

但当光芒使四周的环境有了一些清晰度，那双眼睛却不见了。

风依然吹动着竹影，似乎那双眼睛从来没有出现过。

“是人是鬼，别特么的鬼鬼祟祟！”但林秋客敢肯定，那就是人的眼睛，只是当白犼的力量显露出来时，危险的味道已经无影无踪。

林秋客双目快速搜索，身体不停的移动，忽然一只庞大的黑影出现在地上。

林秋客发现，自己骑来的那匹黑马，已经死了。

黑马来时还活蹦乱跳，神骏非常，死时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像是被幽灵吞噬了灵魂，恐怖如斯。

黑马与夜色融为一体，但它的额头之上，多了一道乌青色的符纹，像海浪一样好看，但致命。

林秋客猛然抬起头来，对着那黑暗的竹影，淡淡说道：“既然故意使出海弧毒纹给我看到，那么想必你也知道我来的目的……”

等了很久，没有人回答，但那竹影摇晃得越来越频繁了。

“你不出来，我就放火烧了这条村庄，反正都没有人住了，留着也是占地。”

说着，林秋客当真找了一些柴草来，放在一条虫蛀的梁木上，举起了手中的石剑。

石剑有雷弧涌动，嗞嗞地响，银色的雷弧蹿到柴草上，啪叽一声燃起火来。

火越烧越旺，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清晰，但依然没有发现人的踪影。

林秋客从来不相信鬼，就算有鬼，那也是怕人，要不它为什么不白天出来逛街呢！

眼看着烈火快到了不可救灭的地步，林秋客深深的叹了口气，举起石剑，把柴火扫灭。

忽然，林秋客的嘴角露出邪笑，眼角一亮，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竹林。

竹林里飞出一道黑影，如同鬼魅，飘忽了一下，又不见了。

“好，那我再烧村……”林秋客说着，又举起了石剑。

“唉……”

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声音很虚幻，让人琢磨不出方向。

林秋客放下石剑，收起了力量，皮肤上的光芒随之黯淡，但身前的火炭依然留有光明。

“你终于肯说话了么？”林秋客说道。

那声音不答，反问：“你难道不知道，我刚才如果出手，你也会像马儿一般死去？”

“难道你不怕死吗？”

音质很沧桑，像是来自深海九幽，让人觉得她的岁数，应该很老了！但她说话的声音很平缓，中气十足，又让人产生疑惑，这真的是一位老人发出来的声音吗？

林秋客点头：“命只有一条，我当然怕死，但是水中仙的母亲也只有一条命，我不希望她死！”

“她也是时候死了！”那声音没有感情。

“你这么诅咒她，还给她种下毒纹，她是杀了你父母？还是弓虽了你爷爷啊？”林秋客忍不住反咒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