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结束，夏菡来到左宥房间，递给他一份合同书，冷冷地说：“这份是你的，按照你说的价钱写的，签字吧。”

左宥接过合同，随手甩在床上，嘴角露出讥笑，说话也毫不客气：“高贵的夏家大小姐，你也有求我的这一天。”

夏菡脸上没有半丝表情，她只是说：“收好你的合同，按照上面的条款去做，第一笔款已经打到你账户了，三个月完事后，剩下的款会打过去。”

左宥听她说，真的把床上的合同又拿起来，翻看到里面的一条内容突然笑了起来，念道：“在公开场合要尽到男朋友的义务……”

话音未落，他一把扯过夏菡，倒在床上，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阴阳怪气地问道：“什么义务？这种吗？”

夏菡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猛然推开他，怒道：“合同上写的是公开场合，不是私下。”

“哦？那昨晚难道不是私下？”左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昨晚还真不是私下，毕竟全国人民都看到了。没想到你们为了收视率，居然连我都利用。”

“我说过了，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酒会有问题。”

“以你们夏家的财力、实力，就算有再大的黑料爆出来，也能压下去。那几个狗仔根本就没什么背景，怎么可能和你们对着干？如果真的是不怕你们，为什么后面最热辣的片断都没有放出来，难道不是为了保住你的形象？除非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导自演。”

“你……”夏菡气结，却辩驳不了，只是说：“就算自导自演，我也不会找你。”

“哼，当然，你要找的是綦墨城，只是没算到他会得肠胃炎。而且你要是能拿下他早就拿下了，还用等到今天。你本来想找他演一出戏给全国人民看，既可以炒作，又可以逼婚。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他来不了。已经安排好了狗仔，所以就顺势找上了我这个寃种。我猜的对不对？”

“我管你怎么想！”

夏菡说完，转身出了门。

还没走进自己的房间，眼泪已经止不住地簌簌而下。她气得浑身发抖，突然想到宾馆走廊是有监控的，于是赶紧挺直胸膛，用颤抖的手打开门，关门后就忍不住跌落地上，无声地抽泣。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父亲的计划，但她也不知道为什左宥会进她的房间。

以她对左宥的了解，他不可能预谋，他在国内没有背景，他也不知道夏董的计划。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瓶用作道具的酒会有问题，导致昨晚两人稀里糊涂被拍。

今天排查了一圈，只能说这是个意外。道具师去酒庄拿的酒，而酒庄老板有一瓶准备自己和女友喝了开心的酒，没想到阴差阳错，被道具师拿走了。

夏菡哭了许久，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哭，是左宥对她的态度，是她与綦墨城关系，是辜负了爸爸的期望，还是压抑情绪的发泄。

左宥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签了名的合同。他举起的手又放下，始终没有敲响那扇门。

如果是四年前，这该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这一言难尽的时光，逝者如斯夫。

***

綦墨城开车带顾子衿来到一家江边的海鲜大排档，却巧遇沈怀庭、乔安娜和韩朵三人。

相请不如偶遇，五个人自然拼了同一张桌。

席间乔安娜咔咔拍照，和大家聊着八卦，她那张嘴简直停不下来：

“你们说左宥和夏菡是真的吗？”

刚说完，忽然眼波又转到綦墨城身上：“咦，你这个官配男友现在怎么办呢？”

忽然她又瞟见顾子衿，又问：“你们一起来的，难道你们暗度陈仓？……”

顾子衿简直怀念刚到中国那会儿、乔安娜汉语说得不好的时候，至少她会因为语言表达不行，不怎么开口，这才多久，这小嘴叭叭叭的，真想装一个消音器。

綦墨城笑了一下：“没有，我也是才知道左宥和夏菡的事情，既然我被甩了，我就想能不能追求一下顾总？”说完向乔安娜伸出酒杯，“乔小姐，敬你一杯，你可以要多帮我美言美言啊。”

顾子衿心下了然，因为他们约定暂时不公开关系，所以綦墨城才打了个马虎眼。

乔安娜笑嘻嘻举起酒杯喝了，说着“没问题”，一边又想到什么，对沈怀庭说：“你和韩朵也一起喝酒啊~”

两人倒也听话，举起酒杯，乔安娜适时拿起手机又是一顿拍照。

又喝了几杯，韩朵起身告辞：“我要赶回医院加班，有个申报书明天要交。”

“回医院？”乔安娜连忙指使沈怀庭，“你送韩朵去医院吧。”

剩下的三个人继续喝到深夜。

回到家中洗漱完毕，顾子衿躺在床上打开朋友圈，见到乔安娜发的今晚大排档的九宫格，除了美食，就是沈韩二人的合影。

乔安娜的镜头下，两人俨然一对情侣，总是挨在一起，有一张借位似乎沈怀庭在亲韩朵的侧脸。

顾子衿知道，只是当时韩朵侧过身子，凑过去听上沈怀庭身边的綦墨城说话，但是拍摄的角度就成了这样的效果。

呵……这个乔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