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柳沉逸沉默不语,白发老头也是安慰着轻拍了下对方的后背。
白发老头起身环顾了一下这四周的寒夜,目光停留在了村子那边的方向。
“沉逸啊,我知道你觉得你的命运坎坷不堪,这从你出生起便是了,但…这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它喜欢无情的作弄你,你甚至都没得选择。”
“人生这条路很长…很长,在这条路上你该怎么走,走什么样的路,朝着那个方向,这些都取决于你自己,有时候你不能按着生活给你的路线走,因为那有可能是一条死胡同,你应该要站得更高一些,将那些遮挡在你面前的迷雾拨开,看清楚你真正想走的路后,再出发。”
柳沉逸依旧没有开口,坐在树底下沉默不语,似乎并没有听进去白发老头所说的这些话。
白发老头也知晓今日自己与他说的这些事情,对于这孩子来说有些一时之间难以消化,打算让他独自一人静一静。
便是轻轻纵身一跃,脚尖轻点过树尖,回到小木屋那边去了。
柳沉逸依旧低着头,独坐在大树底下。
夜色也是越来越浓,冬雪也是越下越大。
他以前也有想过一些自己身世的事情。
甚至小时候还经常梦见自己与母亲相见的场景。
可这一切似乎如今只能是梦想了……
……
柳沉逸在树底下独坐了许久。
他将白发老头交给他的那把刀拿在手中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这把刀比起寻常刀剑来说外观有些独特。
足足有着三尺六寸之长,但刀身却宽不过两寸。
他站起身来,将这把刀拔出鞘。
那暗紫色的刀身在这黑夜里依旧显目无比,刀锋处有着几条深色的细长波浪花纹,直至刀尖。
他将这把刀紧握在手中,将面前的这颗大树视为那些戴着竹笠的家伙。
用力一挥,这颗大树便是骤然拦腰而断,轰然倒塌。
……
……
……
这片大海无边无际,不见尽头,海面上波涛汹涌,狂风乱作。
大海往上,被称为北方,往下,被称为南方。
在这片大海西北方向的海岸边,有着这么一个小国家。
说是国家,这话也不全对。
因为这里不像其它的那些国家一样,既没有四周环绕高耸的城墙,也没有骁勇的精兵驻守领土。
甚至这片土地上都没有一个领导者。
而导致这些的原因,与这小国家的所处的地理位置分不开关系。
这地方南下,面临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北上,则是常年被积雪覆盖的不毛之地。
东西两边,皆是几个虎视眈眈的强大邻国。
这些大国之间常年战乱不断,民不聊生。
它们虽然民强国富,但常年会为了领土,城池,利益不惜一切代价发动战争。
久而久之,它们便将这个夹在它们中间的小国家作为了争夺利益的战场。
因为它们不希望战乱发生在自己国家的领土上,导致山河破碎,血流成河。
而这个国力最弱,甚至在它们眼中不值一提的小国家,便成了这场利益争夺的唯一受害者。
这片土地上常年尸横片野,几个大国之间的利益争夺似乎永远没有停止过。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个本就不起眼的小国家早已满目疮痍。
常年的战乱使得这里的人民终年食不果腹,每天都担心着那些强国的将士会不会哪天将他们仅有栖息之所给夷为平地。
对于生活在这的人们来说他们没得选。
从一出生开始,他们便成了这场无休止的利益争夺牺牲品。
他们只能默默忍受。
忍受着几个强国之间的怒火。
他们逃不了,也无处可逃。
他么想反抗,却无力而为。
这个处于西北之地的小国家终年都下着大雪。
按照同地理位置的邻国来过,应该是也有春夏之季的。
可这似乎是上天对他们的怜悯一般,让这个本该有着春夏季节的国家终日被积雪覆盖。
又似乎是老天有眼,也觉得这个小国家有些过于悲惨了。
以至于那一年四季都飘落的白色雪花,也变成了黑色。
黑色的雪,就仿佛被那鲜血所染一般,始终只在这悲惨小国的天空中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