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想到,她如今竟然过着这样的日子。
屈曼英低下头,不忍再看倒在尘土里的女。
黄壤只觉额头一凉,她抬手一『摸』,才发现那眼泪。
屈曼英的眼泪。
原来这世上,还会有为她流泪。
黄壤安静地想。
黄壤有见过息音最光鲜的时候。
她出生之时,息音已经这样。有时疯癫,有时异常沉默。她对满院的女一脸怨毒,对黄壤姐妹更动匝骂。
哪有什么“息家嫡女”的风采?
自然,黄壤便有少感慨。
她心中的温度,在一生蹉跎中消耗殆尽。
而此刻,她抬头,用小手去擦屈曼英的泪水。
屈曼英微怔,顷刻之间,她握住了黄壤的手。
而黄墅“教训”过息音,他牵黄均的手,说:“均儿乖,跟爹爹去你房间,陪爹爹说会子话。”
他年『淫』威,黄均早已敢怒不敢言,黄墅更加有恃无恐。
他半牵半拖着黄均,向偏房走去。
屈曼英将黄壤递给何惜金,示意他留下看孩子。
何惜金摇摇头,示意自己下去,让她陪黄壤留在这里。
屈曼英嫌弃何惜金处事不利落,小声道:“这畜生就该死,不要你去!”
何惜金仍摇头,他这次本就暗中前来,自然未着如意剑宗的服饰。
这些年何掌门四处游历,早有了隐藏身份的窍门。
他自储物法宝里翻出一身行头,往身上一穿,再用一块红布巾蒙住脸——他就成了一个盗匪。
何掌门手持一把金环大刀,自院头跳下。
息音正捂脸痛哭,突然见他跳下来,不由愣住。
何惜金不说话,他一刀背拍晕息音,随即冲进偏房。
房里,黄墅正借着酒劲,对黄均动手动脚。
一见何惜金这身扮,他顿时连酒都惊散了大半:“你什么?”
何惜金二话不说,拖着他出来。
黄墅一边挣扎,一边道:“你、你这贼子,竟敢到这里撒野,不看看这什么地方?这里可仙茶镇!我黄家有名的育种师。你不要命了?”
何惜金嘴上不利索,干脆懒理他。
他一刀背敲在黄墅背上,黄墅年养尊处优,哪吃过这种苦头?
顿时惊声痛叫。
家被惊动,纷纷身查看。
何惜金将黄墅拖到院里,一直等所有家都到齐。何掌门一身盗匪扮,面蒙红巾、肩扛九环金刀。
他丢出一个袋子,道:“钱!!”
因为嘴上不利落,只说这一个字。
黄家自然领会,但这时大家面面相觑,哪有动?
何掌门一见,正合心意!
他手中金刀往黄墅大腿一剁!
黄墅大腿上白骨顿现,血喷了一地。黄墅一愣,然后杀猪似地惨叫来:“给他钱,给他钱!”
黄家慌了,这才拿了何惜金抛出的袋子,装了些金银细软。
何惜金当然不满意,他一身杀,索『性』一刀割开黄墅的裤子!
黄墅只觉腰下一凉,他血都冻住了,连忙喊:“都给他,都给他!”
可这些个黄家,个个嗜财如命。
黄墅平时将公账上的钱都拢在自己囊中,而他这些姬妾、儿女,谁肯为了他而自掏腰包?
这时候,大家不盼着他死就不错了。
故而大家都有些拖拖拉拉。
可何掌门不在乎——他闹这了出,难道求财吗?
他一把提黄墅,借着灯光让黄家看清他如今狼狈不堪的样子。
黄家不道这哪里来的悍匪,一声不敢吭。
有那胆大的家丁,想从身后偷袭何惜金。
但何惜金像脑后了眼睛,他反手一刀,将那家丁劈出丈余远。
那家丁被震晕在地,再爬来。
其他一见,谁还上前?
反正黄墅这东西,平时不施恩于。关键时刻,谁会为他卖命?
众一味只围观,黄墅道不好。
他连声道:“大爷饶命!大爷,我黄家有的金银,您只要放了我,我定会部孝敬您……”他苦苦哀求,而何惜金的回应,一刀砍向他双腿之间。
何掌门出刀准确无比,当场剜去了他的孽根。
那恶心之物飞出老远,血肉模糊地落在黄家面前。黄墅一声惨叫梗在喉间,双眼一翻白,昏了过去。
何惜金将他丢在地上,任由他屎『尿』齐流。
装着金银细软的小袋子原个储物法宝,何惜金上前捡来,看见黄墅一滩烂泥的模样,他又踢了一脚,这才踏上院墙,很快离开。
屈曼英在何惜金出刀之时,就捂上了黄壤的眼睛。
此时她抱着黄壤追着何惜金而去,黄壤耳朵里,还灌着黄墅杀猪似的叫声。
黄壤见过许阴谋诡计,哪怕谢红尘处置黄墅之时,有这般痛快淋漓。
她被屈曼英抱着,许久才追上何惜金。
“砍好。”屈曼英夸奖自家夫君,“要我下去,我砍断他的脖子。”
何掌门嗯了一声,眯眼睛。屈曼英说:“接下来如何好,莫非就这么便宜了他?”
何惜金说:“他、他、他会、会、会向、仙仙门、求求助。”
屈曼英眼睛一亮,说:“所咱可上门,帮他追捕‘盗匪’?”
何惜金点点头,道:“正正正!然后后后,接、接接……”
屈曼英拍着大腿叫绝:“他当众被阉,尽皆,我就可找借口名正言顺地接走息音和阿壤姐妹!”
黄壤第一次觉,何掌门可个五行缺德的物。
果然,次日,黄家闯入一盗匪之事,就在仙茶镇传扬开来。
这盗匪实在穷凶极恶,不仅劫财,而且将黄家家黄墅当场……阉割。其手段之凶残,简直令发指。
仙茶镇大惊,因为这盗匪高来高去,乃出生仙门。而朝廷彼时然无法管束,镇只好报给玉壶仙宗。“恰巧”,此时何掌门在附近。
于如意剑宗何掌门便一同前来,“捉拿盗匪,伸张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