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官方的会谈，但是场面异常和谐，这部落甚至会询安以农，他们部落的什么商品更适合卖到这。

安以农也会帮他们分析，比如传统的牛羊肉和皮『毛』可以拿来换传统的盐、茶。另外他们生活的戈壁滩上那亮晶晶的石头，野生的草『药』也能换更多更好的生活用品。

“我们可以派遣老师教导牧民种植牧草和草『药』，这样不用每年两次迁徙。不过种植牧草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安以农侧头认真听着他们说话，并且仔细和他们分析着利弊。

沈山本以这次会谈自己的语言通会派上用场，或者自己的八面玲珑能屈能伸也能派上用场，结果从头到尾他都做了随从。这位年轻知州身上有种特殊的魅力，不是脸，是他这种人身上有种让人喜欢的特质。

这种特制打破了语言不通和种族不。

他这样的年纪身处高位，身上没有一点骄傲，反很能俯身听取意，也愿意正视尊重别人的不。

因此这以前十分难缠的部族代表们，在他面前都是和气亲热的样子，明明语言也不是很通，讲到一半要比划手脚，但是交流愉快。

会谈后几乎所有参的部落都和启国签了合约，开始合作通商。了庆祝会谈的圆满成功，每个人都拿出了自己家乡的美食和美酒。

安以农也带来了西州的美食，除了已经出名的沙牛肉和葡萄酒，还有平丘的烤饼，白沙的烤鱼物。

“这是章华的传统特『色』美食。『揉』好的面饼，撒上厚厚的『奶』酪，放上腌制过的牛肉块和蘑菇，还可以放别的东西，然后烤出来，大家试试看。”

安以农拿出厚厚的牛肉『奶』酪外放式馅饼，披萨的做法融合本地香料和材料，做出来的食物是另一种风味。

融化的『奶』酪拉出丝线，一口咬下，肥嫩的牛肉、鲜香的蘑菇、醇厚的『奶』酪和酥软的面饼在嘴飞旋，融合成一种让人吃了停不下来的美食风暴。

客人们抓着切开的『奶』酪馅饼大口大口吞食，高热量带人满满幸福感。有章华县土生土长的沈山陷入沉思：章华是什么时候有这种传统特『色』美食的？

草原来客赞不绝口，纷纷表示想要把这个制作方法带回，他们有面粉、『奶』酪和牛羊肉，是这种特别的香料一时找不到。

“大家不用着急，这种香料是我们章华本地大的香料世家沈家的配方。到互市开放，这样的东西还会更多。”

沈山抬起头，看着笑容亲切的安以农。

安以农侧头对他微微一点头，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沈山知道，这是告诉他，这种香料的配方会成沈家的配方。

但沈山不知道这是官方奖励的一部分，还是年轻知州自己的行。

宴会在欢声笑语进行。

他们不但交换美食，还交换美酒，虽然这酒的度数不算高，但一盏一盏喝下来，安以农也醉了，他白净的脸染出淡淡红『色』，又被篝火渲染成落日的霞光。

宴会的时候草原民族一般还要载歌载舞，这次他们也烧了篝火。

无论是年轻人还是年人，都跑到篝火旁扭着身体。女『性』的舞蹈柔美，男『性』的舞蹈强健，组合在一起像是高山和流水，有一种自由热烈的豪放。

他们还邀请安以农来，没想到这个年轻官员穿着朱红『色』官服上了，火光印着他年轻俊美的脸庞，还有灿烂的笑容。

怀揣着心事的沈山一直看着篝火边的他。

安以农和他们一起跳舞，唱歌。他们转了两圈，他已经把这首语言陌生的歌曲模仿到七八分。他的歌声清亮高远，像苍鹰在这个沙漠绿洲的上空翱翔。

热情的草原明珠被他吸引，走过来和他共舞，他退了一步，退到年轻男『性』，委婉地拒绝了这样的钦慕。

年轻的男『性』舞者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过他们递安以农一个野兽头骨制作的面具，面具上垂着亮晶晶的银质流苏，动起来还有轻轻的铃铛声。

安以农知道这是什么，一种代表了身份的面具，也是来自草原朋友的示好。他将面具戴上，『露』出下巴和嘴唇，还有一双醉得泛着柔光的眼睛。

他跳着和他们一样的舞蹈，是带着男子的力量和女子的柔和，混在舞蹈的人群，既和谐，又独特。

人群外的顾正一直看着他，人群的安以农也时不时回头看他，眼神比篝火热烈。

不通语言的安以农不知道自己唱的是什么，顾正知道这是一首男子追求女子的情歌：

“是草原的明月，落在我的心上……”

“是草原的明月……”另一个声音在身后轻合，顾正转头看到那个沈家的家主，他有种宝物被窥视了的不悦。

半醉半醒的安以农伸手拍掌，戴着骨质的面具和人转圈，忽然篝火的焚木香带来一股淡雅的原香，他转过身，看到一张熟悉的带笑的脸。

风止了，火停了，世界的喧嚣都淡了。

安以农轻轻摘掉了那张骨质面具，盛着欢乐的眼睛已经装下了他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