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送菜来了?”
“是的,我就在后院一走神的工夫菜就给放门口了。你说这人也怪,有钱自己吃喝多好,非要这样是作哪门子妖。”
“吃吧,”沈方鹤坐下来喝了一口酒道:“我看没几天好吃了。”
“要出什么事吗?”
丁苗听惯了师叔推测事件,对师叔的话深信不疑。
“说不好,也许就这几天,也许会过了年,也许是一辈子。”
这是什么话!
丁苗听出了师叔心里没有把握,闭上嘴不再问,专心吃喝起来。
过了一会儿,沈方鹤道:“明天再有人送菜来全部分给街上的老弱病残,既然那人想做好事咱们就成全他。”
丁苗点点头,试探着说了一句:“师叔,我今天出去好像看到了一位熟人。”
“谁?”
“莫秦川。”
沈方鹤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会在这里?你没问他?”
丁苗道:“本来我想上前跟他说话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我就打消了念头。”
“又是谁?”
“洪明苏身边的那个小女孩莲莲。”
“是她。她怎样?”
丁苗道:“当时我离得较远,听得不是很清楚,但眼睛却看得清清楚楚,莲莲拉着莫秦川的衣袖,模模糊糊听得她叫莫秦川哥哥。”
“哦!”沈方鹤放下了筷子道:“你没听错?”
丁苗道:“没听错,确确实实是这么回事。”
“当时还有谁在场?”
“没有。”
“洪明苏呢?”
“没有看到。”
沈方鹤听到这里陷入了沉思,如果丁苗所说属实,那么这莲莲就不是孤苦无依的野孩子,很有可能跟严讌儿有关系。
可严讌儿为啥要让莲莲接近洪明苏,洪明苏前日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地又是演得哪一出。
“那莫秦川看到你没有?”
“没有。”
“你这几日多去洪明苏的烧饼摊,有事没事就泡在那里,陪他们玩玩。”
“我要怎么做?”
“什么也不要做,每天他出摊你就去,收摊你才回来,给我坚持几天,到时候他自会来找我。”
丁苗听了师叔的话,一连去了三天的烧饼摊,每日都坐在桥头看着洪明苏和莲莲卖烧饼,天已经很冷了,第三天的晚上竟然飘起了雪花,三日来沈方鹤一直在等洪明苏上门,没等到洪明苏却等到了另外一个人。
龙啸风是在天黑透后到的医馆,沈方鹤还在吃饭,见他来了忙让座添了副碗筷,再倒上一碗酒。
龙啸风没喝酒,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风老弟,什么事闷闷不乐?”
龙啸风道:“不瞒大哥,今日我去了啸方哥那里,他跟我说了有贼人要打他坟墓的主意,他说这件不想让我三叔知道,也就是说也不能让我爹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特来向大哥请教。”
沈方鹤咽了一口酒,说道:“历朝历代掘人坟墓者皆是死罪,这件事我觉得不是为财。”
龙啸风问道:“那是为何?”
“为恨!”
“为恨?什么意思?”
沈方鹤坐直了身,看着龙啸风的脸一字一句的问道:“这些年你龙家有没有做出对不起别人的事?”
龙啸风摇了摇头道:“没有,龙家虽为南塘镇第一大户,却从未欺凌过弱小,我爹爹笃信佛法,每天春秋两季更是舍粮施粥,至少在我懂事以来我家族三位长辈没做过半点伤天害理之事。南塘人称呼我爹为老太爷并不只是他年老辈尊,大半是乡民对他的尊敬。”
龙啸风说起父辈的为人不禁有点自豪,眼中也泛起了光,刚才的阴郁表情一扫而光。
话刚说完,只听得门外有人“噗嗤”笑了一声,像是个女子的声音,接着那人说道:“沽名钓誉的老恶棍,他做得恶还少吗?”
龙啸风听了脸色大变,腾地站起身来喊道:“你是谁?为何老是跟我过不去?”
外面人影一闪,一个红色身影一晃没入了夜色中。
“是她!”
“是她!”
龙啸风跟沈方鹤异口同声地说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