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是南疆圣女,她就算逃离了南疆也会死于噬心蛊,为了防止圣女出逃,每位正式接任圣女位置的圣女都会被大祭司种下噬心蛊,一旦背离南疆,噬心蛊必将发作。”
女子清晰明朗的声音落下,她一字一句敲击在夜墨邪的心上,想被巨石落下砸到窒息的感觉,没想到娘亲真正死的原因是因为噬心蛊,并不是因为生病。
而眼前这个风华靓丽的少女作为这一代南疆圣女,是否体内也种下了噬心蛊,她说噬心蛊是由大祭司种下,那她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红衣男子硬挺的身躯在落寞的秋日里竟显得格外的萧瑟。
“噬心蛊无可解之法吗?”
冷魅儿也没想到南疆圣女竟要遭受如此苛严的对待,她不相信这些会是离笙制定的,一定又是那个大祭司。
宫羽尘也从师傅那了解过噬心蛊,它不是那种立刻让人死的蛊,而是要令中蛊之人遭受噬心之痛受尽万般折磨而死。噬心蛊一般也分为子母蛊,母蛊种在下蛊者体内,将中蛊者的命和下蛊者连在一起,若要解开噬心蛊,必须由下蛊之人自愿取出母蛊,方可解开此蛊。
如果巫迦南的母蛊是在大祭司身上的话,这可能对他们是十分不利的,宫羽尘有些担忧的眼神看向那毫不在意自己安危的女子,心中不由叹气。和大祭司终有一战,如若母蛊不取出,大祭司身死只怕巫迦南命也不保。
巫迦南又怎么会不知道解开噬心蛊的唯一方法,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大祭司不会放过她,噬心蛊的痛她也早就领会过了。
她不怕死,但她也想好好活下去,她相信自己可以撑下去,花泠叶能撑五年,她也行的。
但这只是一种期望,心中又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结局,可能和大祭司同归于尽了,心中陡然一阵战栗。
“噬心蛊不难解,难的是人心,无法让蛊主自愿解蛊,就只能等死。”
死-这一字震颤了在场人的心,南疆这个万蛊之城,每一种蛊都是用如此痛苦残忍的方法去折磨人,是多大的勇气才让一个薄弱的小姑娘如此淡然的面对生死。
“你身上也中了这个蛊吗?是大祭司下的吗?”
夜墨邪的心里听完巫迦南这席话,心里有些凉意,她话里的意思处处透露着这噬心蛊无解的样子,一瞬间他不舍这个女子将要遭受这种痛苦,是否当年娘亲也是这般遭受这一切,又顽强的坚持,而父亲就如今日的我一般无奈。
他也懂蛊,并不是不知道下蛊之人和中蛊人生死息息相关,娘亲当年身中此蛊都没办法解开,而他也未曾在娘亲留下的手札中又看到噬心蛊的蛛丝马迹。
“大家还是先干正事要紧,看我身体好好的,哪里像中蛊的样子。”
巫迦南挤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碎碎念叨,殊不知心里隐隐的痛在刺激自己,眼下先解决大祭司要紧,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耽误正事。
冷魅儿平静的注视这一切,看巫迦南虽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细细观察,冷魅儿发现了女子笑的凝固,手指的微微颤抖,但都是极不明显的,其他人都没注意到这些,见巫迦南的确一身康健不再疑虑。
“圣女是由大祭司选的,噬心蛊也由大祭司种下的,而你为什么不是大祭司的人,反而是圣主的人。”
寒黎对这个女子还是存在着怀疑的,就算她再可怜只要会威胁到魅儿他都会先除之后快,他可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你们对南疆的制度可能不太了解,当初为了使南疆朝廷处于一个互相制衡的状态,圣女的地位是和大祭司的地位一样高的,圣女和大祭司都相当于是圣主的左右手,辅助圣主稳定朝纲,圣女虽由大祭司甄选,却一般由圣主极其他长老亲自教导,我是圣主从小养大的,我早已视他为亲人。”
寒黎也没再怀疑了,看巫迦南对圣主这般忠心的样子也相信其言不假,更何况南疆圣主和魅儿还有这般交情,他又有什么可怀疑呢。
“迦南,不好意思,我们并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你不要介怀。”
冷魅儿看这姑娘的眉眼就像个实诚之人,她此前一路虽对他们多有得罪,却也是不得已,为了南疆,冷魅儿后面心里早就不计较了。
“嗯”女子只是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巫迦南能理解寒黎这般质疑,毕竟她从来就不是个好人。
“你也不要多想了,现在我需要你帮忙。”冷魅儿看这安静的巫迦南笑着安慰,她现在需要找到那个地方,她已经知道大概位置,但南疆百年来变化太大,她需要个更了解现在的南疆全貌的人。
“我”巫迦南指了指自己,有些受宠若惊,她还怕帮不上什么忙呢。
“需要我做什么。”
“带我去泾河渭河的交界处吧。”
冷魅儿而将话撂下,这淮水一分为二,后面肯定也经由人工改道过,还是让她带路吧。
没想到只是这么简单的小事,巫迦南很乐意的应下,泾渭两河交界处正是苗岭窟那的位置,既然如此,就先赶紧去那吧,离这也没有很远。
几人跟在巫迦南和冷魅儿的身后朝苗岭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而在后边的四大护法们又有什么动作呢。
在木京的安排下,白霖沿河带着一队黑羽军早已提前隐藏在暗处,待冷魅儿她们出现,而四大护法依旧利用云丝雀追踪几人的踪迹,他们很聪明,并没有直接跟踪,而是选择守株待兔的方式。
而且后面四人只留下青涟一人带队,其余三人循着云丝雀的踪迹追踪几人去了,因为距离的较远,而且南疆本来就虫鸟众多,一时并没有惹冷魅儿等人怀疑。
白霖尾随几人一路沿河,见几人只是一直往河走,眼看都要从泾河走到渭河了,不知道这些人再搞什么。
白霖跟着几人,心里虽有疑惑,不过很多事情只有到最后才阐明的,现在的疑惑是正常,九天玄境义父说只有她们知道,要找到那个东西,还是先不要惊动她们。
蓝笛有些憋不住,搞得在做贼一样,他手拿着自己的蓝羽,闲来无事的拿着手里转来转去,嘴里叼着随手扯下的一根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三人中蓝笛的年纪最小,性子也是比较闹腾的那种,一直躲在后面还不能说话,难怪要把他憋坏。
而白霖是几人中最沉着稳重之人,年纪也最长,他手中白沢疾如风,胸有沟壑,取舍有度。
白霖他的武功也许不是最高,但他的心机计谋却远胜其他人,大祭司从哪收罗这些个好苗子,竟都各个有能耐。
最让人看不透的是紫魄,他性子冷淡无比,对大祭司也不亲近,而且他是最后进入千刃堂的,他为什么会被带到千刃堂呢,那时候他应该已经十二岁,他是不同于其他三人都是被大祭司收养,紫魄是唯一一个历经千辛万苦来到南疆,后拜入大祭司门下。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加入千刃堂,当年的大祭司比起现在要温和很多,遇到紫魄一开始是要赶他走的,但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留下了他。
紫魄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他冷淡且不知自,他那双紫瞳也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南疆人,南疆的人长得虽美,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眼眸。不知为何他会孤身来到南疆。
但多年的相处也一直相安无事,除了性格怪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大家后来也就慢慢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