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豪气吞龙蟒,不动活阎王,你是郑芝龙的部将施福。哼!郑芝龙派你来的?你是想偷走那个东西!”说到这里时,普特曼斯已经彻底不掩饰自己的杀意,阵阵寒光自他的剑上迸溅而出,王桂只觉得周身被无数把利刃刺穿。
这李什长......不,是施福前跨一步,魁梧的身躯拦住了所有溅来的剑光,“哼,那东西本就是郑帅寻到的,何时有入室偷盗的小贼反自称主人的道理了?”
说到此时,施福大手拍到王桂肩上,眼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王桂心中明了,这施福之所以带上自己这个累赘,没错,在这种级别的高手的交锋中他就是累赘,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找出“那个东西”。
可奇怪的是,那施福没有跟他说那东西具体长什么样,或者说,他也不知道?
趁着瞭望台上二人大战,王桂溜入了其后的船长室。
普特曼斯看得双目直欲喷火,右手一震便是洋洋洒洒数十道剑光向王桂劲射而来,犹如暴雨梨花,春风化雨般柔情却残忍。施福哈哈大笑,右脚一跺,宛如老猿长舒般一拳轰出,一条巨蟒将剑雨横空截断,随后再是一卷,横击其上。
剑光相比之前几乎全部泯灭。然仍有数条漏网之鱼,王桂重生之前不过是一个杂货铺老板,哪懂什么招式绝学。一个侧滚,仍是被两道剑光划过了小臂。
“很好,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言罢,普特曼斯竟是不再看向王桂,而是引剑与施福战作一块。
王桂捂着手臂奔驰,中剑处传来麻痹感,被划开的缺口不仅传来阵阵剧痛,且周边想要动弹的时候便会生出一种被千针所刺的疼痛。明明被划伤的只是一截小臂,王桂却疼痛的连整个右手都动弹不得。
不过当前若是不按施福说的作,只怕直接会被对方当做弃子放弃。王桂吃力地用左手推开了船长室的门,普特曼斯身居荷兰此次最高负责人的地位,其房间奢华无度。
哪怕是在外出的战争中,其一旁也摆着小桌,桌子上银色的镀金餐具摆放在一起,普特曼斯似是与其他下属分开吃食。办公桌后,饰有普特曼斯作为荷兰司令官象征,一顶红色貂皮华盖如开启的幕布,下部嵌有一条靛蓝色的饰带,两只跨立的金狮翘着尾巴,口吐红舌护着一面蓝色盾徽,正中间绘有一只头戴王冠的金狮,右前肢挥着出鞘利剑,左前肢舞着金色箭翎,口中衔着一颗圆润、泛着空青色的宝珠。
只是粗粗一扫,王桂没有时间细细欣赏这精致的房间,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东西”。
意识轻轻触及那叶光,王桂张开了法眼,洞悉一切,掌控一切。
此时再次看向这个房间,粗粗一扫却没有任何发现,莫非普特曼斯没有把“那个东西”放在房间里,而是随身携带在了身上?
一念至此,王桂回头隔着大门看向普特曼斯。
这一眼却是惊了他。
普特曼斯眼中没有爆发出那股精芒,虽说其体内炁的流转比起施福仍是强出一大截,但远没有之前那般强的可怕,他甚至没有发现王桂的窥视,更遑论斩断他的目光了。
当日并非普特曼斯实力如此,而是“那个东西”能克制王桂的法眼?上下仔细搜查一番,王桂确认普特曼斯没有将“那个东西”随身携带。
那他是放到别的地方了?
不可能!
倘若房间里没有他们要争夺的那物,刚刚他就没有必要拦住自己,普特曼斯那刺骨的杀意可不是在说笑!
刚刚匆匆扫过,王桂发觉施福此时状态已然回落,不复巅峰状态,落败不过是时间问题,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个东西”。
时间的迫近,右臂的刺痛,压力在不断的堆积,令王桂额头溢出点点汗水,他的意念在飞速运转。
不对,一道灵光扫过。
刚刚粗粗一扫没有看出来,但是荷兰的国徽上哪有这么一个宝珠!虽然重生之前对这些没有什么研究,但是这颗宝珠的出现实在太过突兀,破坏了其上原有的花纹。
王桂上前几步,尝试性的去挪动那颗宝珠。果然,加上几分力道便将那颗宝珠摘下,留下一个洞在原处,边缘处还有所损坏。
那是普特曼斯临时加工留下的痕迹!
好阴险的西洋人!王桂暗呼,那普特曼斯是算准了明廷没有多少人对荷兰有清楚的认识,才敢这么公然而然的将偷来的东西安放到这么显眼的位置。
突然,王桂感觉到手感十分的异样,低头一看。那颗泛着空青色的宝珠竟然化作粒粒光点,飘进了他的手心处。
咻!
又是一叶光照进了那不可言、似有似无的玄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