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桌上的茶水已凉透,秋千一点也没有晃动,棋局依旧,看来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公主心情不好,你应当在殿外守着,怎能让她一个人呢!”缃叶急声说道。
“我......我......”沁蕊含着泪,委屈巴巴地样子,“我本来是要在外面呆着的,可公主不许,让我们都回屋,不从的人要挨罚的。”
缃叶扶额摇了摇头,突然想到:“高统领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清廉公正,公主之前还曾夸过他,今天却让自亲自送银子去,摆明了是想支开她呀。”
“哎呀,我怎么这么笨呢!”缃叶狠狠拍打着脑瓜子,悔道。
地牢在皇宫西北角的方向,靠近修已殿,那里住着受罚被囚禁的宫人们,他们多半年老疯癫,每到半夜,总是传出一声声阴恻恻的笑声,听的人头皮发麻,宫人们都不愿靠近。
景阳仿佛听不见那些刺耳的笑声,顺着宫墙一步步走向地牢。这条道路平时走的人不多,年久失修,宫墙边上青苔密布,散发着阵阵土腥味。
地牢的大门紧闭,两侧竖立着巍峨的石柱,彰显着朝廷的法度与礼制。
就是这一堵墙,隔绝了他们,尊贵如她,也无法违背王法将心爱之人救出。
景阳漫无目的的绕着地牢外围走了一圈又一圈,她在想,楼浔现在在哪个位置呢?会不会也在想她。
她是偷偷跑出来的,为了不引人注意,便没穿披风。
雪夜,微风,天更凉了。
景阳倚靠在墙角,抬头仰望月亮,眼角的泪珠在月光下晶莹剔透。
“公主?”
夜晚巡逻的守卫军看到墙角的影子,瞬间戒备心起,警惕地走上前,却发现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的长公主殿下。
景阳回过神来,站直身体,恢复平静。
“公主,您怎么会在这里?守卫问道。
“本宫随意走走,你们继续巡逻吧!”景阳随意说道。
永徽帝得知景阳私自去了地牢,大为恼怒,下令景阳禁足福宁殿,无诏不得出殿。
次日,永徽帝颁下旨意,收回景阳与楼浔的赐婚。
缃叶观察公主多日,禁足福宁殿的这些时候,景阳鲜少与她们说话。她叫人在梅花树下置了张躺椅,沁蕊怕她冷,铺了厚厚一层毛毡。大多时候,她就静静地躺在树下,微眯着眼睛晒太阳。
她看似平静,活得怡然自得,对外界的一切不打听,不过问。就连太子妃来,她也总以身体不舒服推脱不见。
时光稍纵即逝,天气渐暖,腊梅花开败了,只留下一树的绿叶。
“公主,陛下早已收回了对您的禁足,咱们出去走走吧。”缃叶从殿内拿了条银灰貂毛毯子改在景阳身上,“听内侍们说,最近出了一款新鲜点心,唤做梅花糕,刚出锅的最好吃了,公主想不想去尝尝?”
景阳慢悠悠地抬起头,嘴角带着浅浅地笑,摇了摇头。
朝中对于楼家的议论渐渐消失,楼家父子就这样被囚禁在深宫中,无人问津。永徽帝晋了李尚书为丞相,女儿是太子妃,儿子是豫州军少将,李氏一族节节高升,成为顺州新豪门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