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胡王族贺楼氏到老可汗时还有位左贤王,名叫贺楼贡布。十八年前,他带着儿子离开了羌胡远赴他乡,已故的可敦原是左贤王的阏氏,在他离开后嫁给了老可汗,生下了如今的羌胡新王莫勒可汗。楼将军,你猜左贤王带着他的儿子去了哪里?”岱钦笑着问道。
藏书阁中对羌胡的所有史册资料中从未提及过名叫贺楼贡布的左贤王,他本人更是从未踏足过中原。
岱钦的这番说辞,楼浔并不相信,他为人奸诈狡猾,为了脱身编造这些谎话不无可能,更何况,那位左贤王人所未见,无从对证。
“楼将军要是不信我说的话,自可回去问问令尊,他到底是谁?”岱钦眼神中满是自信。
话到此处,楼浔问无可问,他看着眼前岱钦嚣张的笑容,心里十足的害怕。
“休得胡言!我楼家满门忠烈,誓死效忠辰国。”楼浔气急攻心,猛地站起身,气道。
“呵~”岱钦笑着摇摇头,“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楼浔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地牢的,他脑中不断的回想着岱钦说的那些话,他虽然并未说得明明白白,但字里行间的意思,楼浔意会的明明白白。
前往荆州前,他为了了解羌胡的过往,特意去了藏书阁找了羌胡记传,一字字一行行读了个透,里面对左贤王只字未提。
如若真有这样的人物,朝廷不可能不知道,怎么会毫无记录呢?
楼家十几年前究竟源自何处,为何无亲无友,他的母亲真的是难产而亡的吗?
一个个疑问梗在楼浔心中。
周子木发觉自家少爷自地牢里出来就魂不守舍,自己同他说话也得不到一声回应。
“少爷?”马车在相府门前停下,周子木在楼浔眼前扬了扬手。
楼浔回过神来,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疾步冲进府中。
“父亲可在府中?”楼浔抓着管家问道。
管家见他眼眶猩红,面有急色,忙点头道:“在在!老爷在书房!”
楼浔放开他,大步跑向书房。
书房门开着,楼浔在门外停下脚步,顺了顺气息,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进!”书房里传出楼豫章沉稳地声音。
“父亲!”楼浔抱拳执礼。
楼豫章正在处理公文,头也没抬应了声。
“父亲,孩儿有事向您请教。”
“你说!”楼豫章仍旧未抬头看一眼。
楼浔略作思索,倏地跪地,“父亲,孩儿想问您,楼家起源哪里,为何连宗祠都没有?”
这是萦绕在他心头多年的心事,如今问了口,心里爽快多了。
楼豫章听到他的话,手中动作一顿,缓缓放下公文,抬头沉静地看着楼浔,说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这是孩儿多年的疑惑,还望父亲为孩儿解惑。”楼浔字字铿锵,毫无退让之意。
窗外突然吹进一阵冷风,吹散了书桌上铺展的纸张,露出最下面的一幅画轴,上面画着一位容貌艳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