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逐渐高升,明媚的阳光照在二人身上,谁见了都得感叹:“真是一对璧人啊!”
午后,周子木进宫禀报军务,楼浔才离开了福宁殿。
“公主!”缃叶牵着芸儿的手,两人笑意盈盈地进到殿里。
景阳正欣赏着楼浔留下的画作,听见声音转身看过去,只见芸儿手上拎了一只兔笼子,灰色的小兔子缩在笼子的一角,显然很不适应新的环境。
“哪里来的小兔子?”景阳惊喜地问道。
“元公主刚刚派人送来的,说是昨日捕猎时抓到的。”芸儿将兔子举到身前,好让景阳看的更清楚。
景阳拿起边上的绿叶子逗弄着它,小兔子先是闻了闻,才渐渐放下防备心,一点点的咀嚼着送到嘴边的食物。
其实她一点也不无聊,在这里的生活甚至比在辰国多了一丝乐趣。
景阳让芸儿将小兔子放下,派她去厨房取些胡萝卜来。
“宋侍卫那边可有回音?”
“宋侍卫今天早上送来了口信,陛下说:将您送至西羌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希望您安心留在此处,他祝您与王上岁岁安和。”缃叶将早上来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告知景阳。
难怪当时楼浔带着西羌铁骑出现时,宋侍卫脸上毫无惧色,甚至过于平静。原来这一切是早就安排好的,皇兄终究是顾念她的。
景阳眼中盈满泪花,更咽道:“皇兄为了我竟做到如此!”
永徽帝病逝前,拉着他们兄妹二人的手,虚弱地嘱咐永顼,务必好好对待景阳,万事莫强求。
“公主,如此您便可安心待在王上身边了。”缃叶真心为景阳高兴。
景阳拨弄着小兔子,嘴角噙着幸福的微笑。
永顼这一招用的恰到好处,他既已答应将景阳嫁于贺楼莫勒,又亲自送景阳出嫁,至于半路上发生的事情,一切责任自然归咎于岱钦将军。
如今西羌兵强马壮,永顼与楼浔自小情谊深厚,只要贺楼莫勒不傻,他便不会贸然挑起战争,打破目前的平衡。
可是,终究事与愿违,贺楼莫勒在看着空空如也的马车,心中的失落、愤恨、羞辱使他顾不上思考,怒吼一声,下令出兵征讨西羌,取楼浔首级,夺回王后。
盛怒之下,各首领垂头不语,谁也不敢在此时触了逆鳞。
“莫勒!”僵持之下,营帐内传来饱含沧桑的声音。
那是贺楼莫勒的母亲,如今年事已高,常年缠绵病榻。听到外面嘈嚷声,晓得定然又是王儿生气了。
虽然近年来贺楼莫勒越发残暴、易怒,但却对母亲却是孝顺至极、鲜少忤逆,这会儿听见母亲叫自己,脸上的怒气瞬间隐匿,转而面带笑容的掀开门帘走了进去。众人也得以喘口气,舒缓紧绷的神经,考虑应对之法。
“额吉,可是有事要吩咐?”贺楼莫勒半蹲在母亲塌边问道。
“莫勒,你如此怒气,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乞伏可敦慈爱地望着莫勒。
“额吉放心,并无大事,手底下的人出了点纰漏,训斥了两句。”
乞伏可敦笑笑,朝他身后看看,又问道:“听说你要娶辰国的景阳公主,公主可是到了?”
贺楼莫勒神色稍变,暗自咬紧牙关,稍缓片刻说道:“额吉,景阳在来的路上遇到点事情,可能要晚几日到,等她来了,我带她来见您。”
乞伏可敦摇摇头,“不必了,我这里全都是药味,公主金枝玉叶,闻不惯这些,何苦让她遭罪。你好好对人家,听到没有?”
贺楼莫勒点头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