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义结金兰_江山画本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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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义结金兰(1 / 1)

要知道,当时山东正在金国统治之下,汉人百姓地位低下,这汉子的词中有“关河路绝”、“补天”等敏感字眼,金国虽是蛮夷,却极为崇尚儒家,是以金国百姓并非目不识丁的寻常人,何况当时宋词闻名天下,妇孺皆能背诵,酒馆中许多身着锦袍的金国人侧目向他瞧去,但一遇这汉子目光,便自胆怯,不敢发作。

江思饮却下定决心,要交一下这个奇男子,起身坐到他身旁,道:“在下鄂州江思饮,初来鲁地,见兄台气魄非常,你的酒快喝完了,我这里还有四五坛,一起饮用吧!”

那汉子看他肯自报姓名,足见诚意与气度,仰脖干了一碗,微笑道:“在下河北大名人士,姓卢名钧,字振山,卢是梁山好汉卢员外的卢,钧是千钧一发之钧,我再敬兄弟三杯!”

江思饮笑道:“痛快!梁山好汉个个英雄了得,只因皇帝昏庸,奸臣当道,是以埋骨荒山,这一杯敬给宋江、卢俊义等梁山好汉们!”说罢,学着卢振山的姿势,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他酒量虽不算极好,却能豪饮数杯而不倒,那汉子卢钧心下暗自佩服。

他二人你一句悖逆之言,我一句不敬之语,皆是诽谤当代朝廷,缅怀昔日英雄,好似浑然忘我,将酒馆中其他视为无物。

此时酒馆中人人变色,要知道“呼保义”宋江、“玉麒麟”卢俊义是北宋时的梁山好汉,人称“河北双绝”,武艺天下无双,但由于曾是反贼,所以并不为宋朝人所仰慕,此人竟然愿与当年的反贼相提并论,着实匪夷所思。

此时,几名身着金国士兵服饰的人来到他二人身前,其中一个鼠须官员道:“前一阵朝廷正在追查反贼,瞧你这样子,就是个做贼的骨.....”

“骨头”二字未说完,卢钧一记闷拳打在那人脸门上,扑的一声,倒地不起。

“龟孙子猜对了,爷爷我就是反贼里的大王!”接着一抬腿将另一名持刀士兵撂倒在地,这几下动作简单,却干净利落,但这两位金国士兵却像是被雷击中一般,一击不起。

江思饮心道:“卢兄弟这一拳一脚招式寻常,却有千钧之力啊。”突然外面一阵喧哗,夹杂着脚步声,原来金国救兵到了。

前一阵山东河北发生起义,虽被镇压,但人心惶惶,是以街上常有士兵把守,刚才这两位士兵巡逻时听见卢钧言道“梁山”字眼,故来巡视,没想到真的遇上一个“反贼”。

江思饮自幼饱读诗书,对《刺客列传》尤为喜欢,故见这卢钧豪气干云,胆大妄为,却更是佩服,也忘了自己富家公子的身份,道:“兄台,咱俩今天打得过瘾!”

当下施展拳脚,几个起落已将金国官兵打趴在地,卢钧见他招式,惊道:“洞庭歌仙萧逸烟林前辈是你何人?”江思饮听他说出家师姓名,又惊又喜,可能他会知道师父的所在。

二人闹得天翻地覆,将十余名金国人士打翻在地。

卢钧道:“兄弟,到外面走走!”

江思饮只觉和这豪客有说不出的投机,当即携手,在大雨中漫步。

二人一人拿一坛酒,在雨中高歌。

“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卢钧大声唱道。

“卢大哥生性豪放,没想到词也这样气吞山河!”江思饮赞道。

“兄弟,这不是我写的词,是我一位结拜的兄弟写的,姓辛,名遇安,端的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卢钧道。

江思饮不禁神向往之,他生性好文,一月前尽管见识到了蔚枯雪和一粟道人这样惊天动地的高手比武,却远没有这首豪迈的词所带来的震撼。

“这词气势非凡,你那位辛兄弟真是词中之圣也!”江思饮赞道。

“词中之圣!词中之圣!哈哈!我那位贤弟如果在这,定是欣喜万分!”卢钧笑道。

“卢大哥认识我师父萧逸烟吗?”江思饮问道。

“萧大侠是我的前辈,我的授业恩师是他拜把兄弟,听说他十多年前只身去相助岳王爷北伐,后来却杳无音讯,没想到成了你的师父。”

江思饮心想定是师父救岳飞将军不成,才隐姓埋名到我家,做我的师父,难怪对外都说他是我的教书先生。

心下更是想念师父,卢钧道:“贤弟你的书剑道已有十分火候,假以时日,传林前辈衣钵,指日可待。”

江思饮道:“卢大哥过奖过奖,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卢大哥可否成全。”

卢钧一眼看破他的心意,当即跪在荒野地上,长声道:“今日六月二十七日,大名卢振山愿与鄂州江思饮结拜为生死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违誓言,天诛地灭!”说完将坛中酒一饮而尽。

江思饮大喜,“义结金兰”的典故只有在三国、瓦岗寨、梁山好汉这些典故中听过,笑道:“古人桃园结义,歃血为盟,今日你我别开生面,雨中结拜,饮酒为盟!四年前也是个雨夜,我与辛兄结为兄弟,近日又逢天降甘霖,得遇你这样豪爽男儿,看来卢某生下来便与雨有缘,哈哈!哈哈!”当即照着誓言与他向天拜了八拜,喝干坛中剩余的酒,此时雷雨大作,二人却志得意满,仿佛天地之大,无穷无尽,也不及此时快乐。

报了岁数,卢钧今年二十有八,江思饮没过生日,现年十九岁,江思饮称卢钧为大哥,卢钧称他为二弟。

两个落拓的人在荒野漫步放歌,好不自在,江思饮觉得这是在家中不曾有的快乐。

卢钧道:“家父本是河北一文官,因我十岁时,家父因受岳王爷案子牵连,得罪秦桧奸贼,被贬官,在路上遇到金国杀手追杀,幸得萧逸烟前辈相救,后来送我到至一英雄好汉处抚养成人,并告诉我家仇要报,国仇也要报,在我二十三岁出师后,便投入‘山河会’中,和兄弟们一起驱逐胡虏,还我山河!”

“山河会?”江思饮第一次听这个名字。

“山河会是奉徽宗年间起义军宋江头领为祖师,会内兄弟皆是忠良之后,这些年我们势力渐大,常与金兵为敌,今年大闹了好几场,只是失败而回,我师父耿京和兄弟辛遇安下落不明,但以他二人本领,料想金狗奈何不得。”卢钧道。

“那么大哥在此却又何故?”江思饮问道。

“我起义失败后,心灰意冷,本想自刎,但半年前却在这遇到了一生的冤家。”卢钧叹道。

“冤家?难道是厉害的仇家吗?”江思饮问道。

卢钧两眼望天,默然不语。

卢钧叹了口气,缓缓道:“这个冤家不是强敌,而是一个女子。”

江思饮心想原来大哥也有一段情感纠葛,心中又想起那个白色倩影。

卢钧刚要诉说衷肠,突然按住江思饮,道:“有人!”

一声雷震,夹着风雨,卢钧掌风隐隐含有雷音,一掌击在为首一人身上,头也不回,转向第二人奔去,那士兵为他气势所镇,稍一迟疑,胸口已中一掌,只听得“砰砰砰砰砰“几声,对面的士兵已跌到数人。

江思饮心道:“大哥这掌含风雷,端的霸道无比,和他的人一样。”

领头的一名金兵嘿嘿笑道:“大胆卢振山!此番还想逃走,单子当真不小!兄弟们,主公有令,活捉此二人!”

只见风雨中,卢钧神拳无敌,对方只中一拳便即倒地不起,雨水滴在卢钧身上,犹如天神下凡一般。

眼见金兵伤亡惨重,江思饮心道不用上前帮忙,却不妨一声笛音而至,脑子确如天旋地桩一般,眼前物事越发模糊,卢钧的身影也渐渐淡去,脑中越来越混乱,“啊”的一声,昏了过去。

卢钧听到此笛声,心中一凉,喃喃道:“她......她竟然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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