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雨还在下,没有丝毫停下的痕迹。
南方的雨多是缠绵的,就像柔情似水的南方姑娘,金燕娇的名字虽然土气,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南方姑娘,更是个不难看的姑娘,尤其一打扮之下,也变得娇媚了。
只是这场不期而遇的细雨却淋湿了她的头发、冲淡了她的妆容,使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谢垣却不在乎这些,只觉得现在浑身是雨的金燕娇更加迷人。
他今年二十三岁,却也已有过数不清的女人,这不奇怪,作为“锻玉山庄“的少庄主,”铁刀震八方“谢铿的独生爱子,当今武林最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之一,谢垣有足够骄傲的资本,这种资本并不是建立在他多优秀的份上,而是来自他的家族和他的父亲。
这也许是世上很多人的幸福和悲哀,家族太耀眼往往会掩盖自己的一些努力和才华。、
但对于谢垣来说,这不是悲哀,而是天大的幸福,能够享受眼前的一切,他觉得很满足,还有眼前这个姑娘。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湿透的姑娘,仿佛在看一件漂亮的艺术品。
世上男人的品味各有不同,环肥燕瘦,花红柳绿各有所爱,谢垣也一样,他虽然只有二十三岁,但是他玩过的女人恐怕比很多人见过的都多。
当然这一切,他的父亲“铁刀震八方“谢铿是一无所知的,尽管谢铿未必真是个正直君子,但是门风这种东西很奇怪,许多坏人一旦有了势力,偏偏会尽力洗白,与以往的无恶不作一刀两断,并且会好好教育自己的子女,让他们知书达理,从善如流。
但公子哥儿们身边的朋友们,不往往都是这样的“善人君子“,他们从小不愁吃喝,饱暖思情欲,难免会有一些新奇好玩的东西,玩一下,尝一尝。
宋朝时文人歌妓之风盛行,青楼调情,红袖添香简直成为一种风尚,连宋徽宗都会暗自和名妓李师师偷情,一国之君都这么干了,市井百姓更是趋之若鹜,更何况谢垣这样的世家公子哥儿。
此时杨玮敲了敲门,谢垣柔声对金燕娇说:“金师妹,稍微等我一下。“他的眼神充满温柔,金燕娇低声道:”恩….“
杨玮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谢垣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祁五这个麻烦的家伙总算要死了,他这种外地来的乡巴佬即便死了,在我的江州底盘下,也不会有人问津,更不会有人敢问,况且金燕娇这个小妹妹现在已在自己眼皮底下。
一切皆在掌握之中,这就是公子哥儿们的自信,仿佛时间一切都是在他们的安排下。
杨玮隔着门望了一眼金燕娇,心下偷笑:“世间恐怕没有谢师兄得不到的女人!“他识趣的走了,他的父亲是”锻玉山庄“的大管家,他和谢公子从小一起长大,虽是师兄弟身份,但他明白自己的真实身份,谢家老爷除了是武林豪门世家外,这江州城里的所有药材和打渔生意基本都是他们家掌控的,谢家更有朝廷势力,所以从小他学着和他的老爹一样,阿谀奉承,见风使舵,他很清楚,谢家老爷年事已高,未来的一切都是他儿子谢垣的,而谢垣接掌之后,自己更会是他最得意的助手。
见风使舵和阿谀奉承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很多人想学都学不会,也许这种事情比文学武功更需要天分。
杨玮无异是有这方面天分的,所以他才是谢垣公子最得意的“朋友“。
对于公子哥儿们来讲,能有一个能称上朋友的是很难得的事。
此时夕阳在雨中露出头来,透进房间,照的屋中的一切都有种朦胧诗意的美感。
这里已点上清新芬芳的麝香,更有温暖的茶水和柔软的床单,这里是谢垣公子的书房,有时候他会深夜在此读书,谢铿见儿子用功好学如此,心下总是欣慰。
当然,在这书房中具体干些什么只有谢垣自己和他的“好朋友“们知道。
此时,谢垣就要干这种事情,他在麝香中放了一些催眠的药剂,在金燕娇刚才饮用的茶水中也放了一些催情的东西,对于他这样的纨绔子弟,没有什么东西是他弄不到的,何况他家还有药材铺。
算准时间,金燕娇从喝茶到现在快有一刻钟的时间,想来药力就要发作了。
金燕娇从进屋来就不敢怎么看谢垣公子,虽然是她在门口主动抱住谢垣的,但当时的感觉却很难名状,此时她觉得浑身有些热了,眼神中充满了柔情,痴痴地望着谢垣,只觉得眼前这位公子真的好看,不像那个又脏又呆的师兄祁云……
不一会儿,金燕娇觉得更热了,头上的金凤钗不断颤动……而此时谢垣也缓缓起身,向她走来…………
金凤钗颤动得更厉害……
祁云觉得好热,尤其是伤口处,如同被滚烫的开水烫了一下。
他的意识混乱,脑海中的事情历历在目。
猛然间他醒了,伤口处还在发烫。
此时他就看见了一位衣着金色华贵衣服的公子。
面目英俊,鹰勾长鼻,却笑容温柔,年约二十七八岁,但却感觉比自己年轻太多。
也许是自己真的老了,一个人老有时并不是在相貌上,而是在心态上。
祁云发觉自己有了一些白头发,他才二十四啊…..